她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一只狐狸脸,呃,这合理吗?
面前人带着狐狸面具,身着学院制服,声调中带着笑意,他歪歪头,凑近她的脸颊,
“都说了我不是坏人啦,不信你看。”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离去,一枝玫瑰在她面前微微晃动。
所以搞半天不是枪啊!她心有余悸,额头边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
半推半就地接过玫瑰,谢思允轻声道,
“哎呀,学长是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这人就是欠抽!她抿唇微笑,发现刚才的案发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有一丝血迹,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好险啊,还好没成炮灰!
“学妹不要害怕,我们只是在执行学院的命令哦。”看出她心里存疑,青年笑着向她解释,狐狸面具上的笑容愈发真切。
命令?监察学院不是纯文科战神聚集地嘛,怎会如此凶残?!
不是,那这人刚刚故意吓她,真够恶劣。她瞪向青年,
“没我事了吧,我走了。”真是虚惊一场,可恶啊。
“唉?稍等啊,学妹你有意向加入我们吗?组织最近缺人缺得厉害,加入我们,无悔青春,你会交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哦。”
“当然,你的能力也会得到极大提升。”
“学长你是宣传部的吧。”她轻拨玫瑰花瓣,装似不经意看向前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好这一切,会是个什么组织呢?
青年侧身,笑眼狐狸面具下露出白皙脖颈,
“你怎么知道我是宣传部的啊,哎,缺人缺得紧嘛。”他拉长声音,语调夸张。
所以缺的人去哪里了?她没问,只是一味摇头,笑死,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对了,把东西交出来吧,学妹。”
“什么东西?你别平白冤枉人,我只是一个路人。”谢思允拔掉一片花瓣,神色茫然,又带着愤怒。
凭什么冤枉人啊!她一点点扯着花瓣,冷冷笑道,
“怎么,你是要用武力威胁我吗?”她就知道是这样!
“武力威胁?学妹你太高估学长我了,我是技术人员,干不来这类事。”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慌什么?我还没说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不会是......”
是什么?!青年俯身向她,伸出左手,黑色手套上有一道破痕,以及不断向外渗的鲜红血液。他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她。
她不自觉闭上眼,交叉双臂抱胸,避开面具之下探究的目光,手上玫瑰被轻扯去,恍惚中脖颈上又是一道冰凉触感。
咦?!谢思允觉得头上挂着大写的“危”字。
“别别别!我,我给你就是了!”别是真枪啊大哥!
她双手合十,忍不住哆嗦,要命啦要命啦!
“哎呀,学妹你睁眼看看。”青年话中带笑,语调温柔。
嗯?她睁开眼,又是一朵玫瑰,微微曳动。
谢思允:“......”
呵呵,她被诈了。
“既然这样,学妹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他挺腰直身,随意地将花递到她手上,又将被拔得七零八落的玫瑰塞进口袋,黑色制服上徽章映出冷光。
“好吧,真讨厌,我只是看这个东西很美,就......就忍不住顺了一颗而已。”她撇嘴,眸中闪烁着泪光。
青年伸出右手,她也伸手,缓缓靠近青年。
在日光下,一粒纽扣折射出斑驳彩色,流光溢彩。
青年:“......”
他笑了,只是这一次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狐狸面具被微微揭开,露出流利的下颌线。
“你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他低头,制服袖章上果然少了一粒纽扣。
她扬眉,脸上挂着笑,
“学长,是你让我交出来的,至于细节,无可奉告。”你能拿我怎么样?她现在能彻底确定此人对她并无杀意,不过总不能吃哑巴亏吧。
少女眼神狡黠,阳光洒在她脸上,他忽然发现她脸侧的绒毛,像极了......一只狐狸。
他回想了一下,这位学妹在刚见面时抓过自己肩膀,莫非是那时动手的?
“至于我为什么拿这粒扣子,学长不会真信我是觉得好看才拿的吧,你难道不知道吗?上面装着微型监控,比起逼问我,学长不如找找是不是有内鬼。”
她抬手,靠近青年,在两人交织的身影中,纽扣上有一道暗红微点。
果然非专业人士干不了特勤任务,等回去后一定要找组织报销。
青年接过纽扣,向远处随手一掷,又看向谢思允。
“唉,是学长误会你啦,不过学妹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吗?”
这就是宣传人员的职业素养吗?虽然眼前人斜倚着身子,看上去毫不在意。
滚,她无声张嘴,将玫瑰甩到他怀里,
“你谁啊,快走吧。”她脸上带着不耐烦与愤怒,敢冤枉她,过分!
看出少女的愤怒,他歪头,音调上扬,
“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么我能怎么样补偿你呢?”
“现在,走,如果还有下次见面,我要你无条件帮我,做不到就算了。”因为她就是故意的啊,看到他吃瘪,谢思允心里就很痛快。
“好啊。”他随口答道,又补上一句,
“不过你最好别再遇到我,你以为为什么偏偏是你见证了这次行动,有人在设局啊,学妹。”他不建议搅一趟浑水。
“迄今为止,我们手上已经沾了无数叛徒的血,没人希望遇到我们。”他扬手,玫瑰早已消失。
谢思允站直身子,笑了,
“怕什么,是祸躲不过,学长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赢呢。”
“那就祝学妹一帆风顺啦。”
两人身影交缠,实际上却是各据一方。
确认无异常后,青年头也不回,潇洒离去,只留下一句“有缘再会”。
目送他离去后,谢思允叹了口气,好险啊,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她篡紧手中带血的终端,眸光沉沉。
她在赌青年没有注意到袖章上的纽扣缺了一颗,只不过不是她做的,她只是用了自己身上的纽扣。
在路上她就注意到自己袖章上纽扣的异常,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事情就发生了。
说到底,她在赌,她在诱导青年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玫瑰花与交谈上,这是一步险棋。
还好,他足够自负,不像战斗人员在负伤后及时观察全身。在看到他手上伤痕那一瞬,她果断采取行动。
事实上,在青年一行人来之前,那个被处置者朝她扔了一部终端,精准抛到她怀里。
他瞥向她,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当机立断地,谢思允藏起终端。
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自己有关,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收下这部终端,她做这一切全凭直觉,而这份直觉在过去救过她很多次。
是敌是友?引她来这里的人究竟是谁?
而她纽扣里的微型监控又会是谁的手笔?
直觉告诉她,那人让自己暴露在这个组织面前又算计了该组织,是把她当成一枚棋子,一枚刚入局的棋子。
莫名的焦躁感涌上心头,她觉得笑,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被卷入这些事中呢?
她抬脚,大步迈向前方,管它呢,能苟一天是一天!
“各位,你们有睡过发霉的床,吃过变质的食物吗?你们知道世上有人拼了命的只是想活下去吗?!”
“你们以为自己享受的公正是从哪里来的?别天真了,民主是童话,垄断才是现实!”
学生公寓里,谢思允在终端群里翻到这两段文字。
就在一个月前,一封匿名消息通过密聊渠道发给她,消息提供了一串群号码,说是在这个在那里她会找到想要的答案。
笑死,她没有什么想要的,都是阴谋罢了,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但后面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终于在酒店那次她忍无可忍,还是选择加入,她倒是想看看是谁想害她?!
但好巧不巧,她在进入公寓后才审核通过,于是她看到了这么一段文字。
不是吧,以政治关键词检索标准来看,这段文字的作者用意不纯!
祂在引导其他人对联邦心生怨恨,此人不简单,虽然她一万分认同祂的话,但是吧,她以后可是要进入公职系统的,和这些人才不一样!
她只是想在上流社会鬼混,体检一下上等人的生活,至于祂人,与她何干?
谢思允轻蔑一笑,点开那人主页,空空如也。
她又找了几个发表相似言论者的主页,都是这样,而且祂们的名字都是字母加数学,头像也是自定义的。
不是吧?祂们都在匿名上网!
想起自己精挑细选的头像和姓名,她好恨啊,就她最容易被看出来了!不行,有时间她也换。
“天气炎热,注意防暑。”一条无厘头的消息闪过,底下很快被“收到,谢谢阁下”刷屏。
谢思允不懂,但她也没有贸然跟风,她只是呆滞住。
什么古怪群聊?退群,她要退群!
可她悲哀地发现,该群是强制性的,一进就是终生,而且也是实名制,想要摆脱于她而言有相当麻烦。
好吧好吧,服了。
她正打算关闭终端,一条新闻弹射出来,顺手点开。
僵住身子,她觉得不如不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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