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玫瑰品鉴会

进了庄园。

庄园主亲切向花献宜拥抱过来。

带几位国际花商入会场。

比不得红酒品鉴会、珠宝品鉴会,在高端干净的场所。

玫瑰品鉴会,是要下地进大棚的。

进大棚前,花献宜往裸露的肌肤上喷足驱虫液,然后递给江麦喷。

“花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花献宜看向对他说话的人。

是一位即将秃头的英国人。

“嗨,斯通先生!”

经常碰到这位英国花商,热聊几次,便熟络起来。

斯通递出手同他相握:“哦!这是你们龙国的特有香水么?我以前从未见过。恩,非常好闻。请问是什么香水?”

花献宜望了眼江麦手中正喷的绿色液体:“SIX GOD。”

“SIX GOD?”

“Yup。”

“Interesting!”斯通耸耸肩。便说说笑笑一同进棚。

现代智能大棚里生长的玫瑰,比人还高的品种也时常可见。

花献宜私下说过:“玫瑰从不是童话小王子中玻璃罩里需要被保护的娇弱花朵,她们未被采下来前是身有密刺的绿巨人。”

庄园主引着众花商在玫瑰垄间行走,介绍:“这是我们新品金砖、绿宝石、海冰、红丝带的植株生长状态。高大、健康。且采用绿色防虫手段保护花头。”

说着便展示挂的黄板、绿板,上面黏着虫子。

“厄瓜多尔独特的地理环境,加上庄园现代化精准管理,实现玫瑰的高质量生产、绿色生态种植。无药害、虫害、病害的玫瑰,是我们庄园的品质追求。枝杆粗、花头大、色彩艳的花朵,尽管采摘下来,也仍有超长绽放周期,且打包运输途中不易感染病害。”

花献宜走到海冰花田,用钩子时不时将海冰玫瑰的花头弯下来。

手中卷尺进进出出,测量着花头直径和高度。

江麦在他身旁,端着平板记录。

“玫瑰没有蓝色基因。”花献宜,“所以人类几百年来都在不懈追求,试图培育出蓝色的玫瑰品种。”

江麦哒哒哒地输入。

花献宜恰好瞥到内容,敲他背包:“笨蛋!怎么随口一感叹都要记下来?让你记数据和特征描述。”

江麦继续把那句话输入完整:“boss这话太富有哲思了。当然要记!以后给您出版龙国隐秘富豪人物传记的时候用。”

花献宜无语,继续投入工作。

“海冰玫瑰,还是偏灰了些。不过已是大有进步,比以往的打着蓝的名号却偏紫粉的玫瑰,近于蓝的多。”花献宜再评估,“但花瓣极薄,大概率易折损。这个品种暂时保留在清单。”

江麦:“是。”

操练娴熟采花工人配合随处可见的自动化输送打包设备,玫瑰的折损达至最低,庄园主带花商出大棚,往室内,品鉴吸色玫瑰。

吸色玫瑰多为自然中不易得颜色,或是组合色。

花献宜一眼看到的便是乌梅子酱。

庄园主凑过来:“花先生,这款在你们国家火了很久了。”

“是的。”花献宜啜着厄瓜多尔特产的黄金热可可,“这款下个月的产出,龙国地域的能专供给我么?”

庄园主摊手:“花先生,不好意思,这一款的技术,厄瓜多尔还有几家玫瑰供货商好像也学到了,恐怕,龙国市面上不仅仅有我家的乌梅子酱。”

花献宜摸摸乌梅子酱厚实的手感:“无所谓,只要你的品质是其中最好的,我便需要你下个月的专供。”

庄园主思考一瞬:“好的,没问题,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其实,就算进入龙国,也要和曼塔喷色这类伪乌梅子酱竞争。”花献宜挑眉,“不过,自会有懂行的人购置货真价实的优质商品。”

“那花先生,其他种类需要专供么?我们还有吸色新品。”庄园主热切带他参观其他。

“那个橙色是?”花献宜指着角落一款,橙白两掺,正热烈明媚地绽放。

庄园主自豪道:“怦然心动。”

“好名字。”偏头对江米汉语确认:“五月是那个著名团的周年么?”

江米在平板上哒哒哒搜索:“是的,boss,国内顶流少年团体的周年应援将于五月开展,他们团的应援色是橙色。”

鲜花行业,赢的就是节假活动的钱。对节日、媒体动向,花献宜敏锐极了。

庄园主见他们汉语交流,揣测大约有重要商单,便主动开口:“此款是新款,我能百分之百确定专供,如果花先生需要的话。况且,我们是老朋友,新品试水帮我们的品种拓开名声,农场这边可以给出优惠价。”

花献宜转着手上戒环,勾起一丝笑,这庄园主很上道。

“合作愉快。五月红色系玫瑰用的也多,保罗先生照常供经典品种。”

其他吸色玫瑰,技艺手法大同小异,取决于花艺调色师的审美。花献宜觉得身倦,没多兜转,敲定合同后,带江麦先行退场。

庄园主欲留宿花献宜,他淡淡摇头,只好派出自家的车与司机送他们去往酒店。

花献宜西语比江麦精通,坐副驾,更好与司机沟通。

江麦坐花献宜身后的座位。

挠着小腿红肿几个包,探在前排椅背上,“boss,我以前还是花氏集团副总裁的特助呢,辞了风光工作,陪您下乡创业还当您公司法人,现在天天被蚊子咬。”

花献宜胸前交叉双手,躺靠座椅,闭眼看也不看他:“你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工作么?”

“想想想!”江麦双眼放光。

“肯尼亚库房那边最近缺个高驾驶位叉车手。就派你去非洲。”

“啊别啊。”江麦可怜道,“我再也不抱怨蚊子咬了。”

花献宜,京城户口人士,川渝省长大就读国际学校,美国顶尖常春藤大学录取,金融工程专业与哲学专业双学位硕士,毕业后回国任神秘低调的花氏集团副总裁,辞职去彩南省创业,长期沪城居住,时常荷兰开会,间接性国际出差。

对于29岁的他,拥有这样的人生履历。

时常晚间扪心自问——对自己什么最自豪?

花献宜总会虔诚思考片刻,再是自言自语:“拥有家财万贯的爹地,是我最自豪的事。加油!花献宜!”

最终抱着被角美美睡去。

富N代的生活就是,知足常乐,朴实无华。

江麦又道:“董事长这段日子在江城,说boss您回国以后,飞趟江城,陪他过过早。”

慵懒音调:“恩。”

车厢突然猛烈晃动!

要不是安全带系的紧,估计此刻就是撞向玻璃。

花献宜倏地睁开眼,看见身侧司机慌乱打着方向盘,刹车踩死。

车胎发出刺耳摩擦声,公路上滑出深深印记。

司机:“JODER!”

然而车身还未稳,后又有顶撞。虽不是大力碰撞,但足以推着车向前好几米。

“松开刹车!”花献宜西语对司机交流,“换成油门!方向盘松开,我来!”

花献宜不爱开车,去哪都喜欢有个司机。倒是各种驾照,国内的摩托车、三蹦子、轿车、大车、叉车、农机,国外的德本、加本、美本…游艇证,私人飞机执照,本本齐全。

他喜欢在车上闭目养神,觉得开车消耗精力太多。买豪车也兴致寥寥,除了他爹地硬塞给他几辆好用作社交的奢华车。不工作时,私下最常开的专属爱车也就是一用了很多年的黄色大众甲壳虫。

车右边是栅栏。

花献宜在司机轻踩油门的时候,将方向盘左打。

车转弯,上矮浅绿化带,颠簸两下,下绿化带,直接来到另一条马路!

花献宜拨正方向盘:“油门加速!”

汽车“唰”地向前冲。

花献宜时不时拧着方向盘,左右超车!

司机:“刚才撞到我们车的人可能是嗑了,意识混乱。这在厄瓜多尔不算少见。”

花献宜冷脸,语气肯定:“他们意识清醒的很。”余光瞥了几下后视镜,“他们还在紧追。”

司机:“他们!?很多辆?”

说着便转过头,透过后车玻璃。

果然,好几辆车同他们一样左右超车,甚至再后出现路面瘫痪。

刺眼乱晃的众多车灯,此时就像田野上成群追逐猎物的恶狼的眼!

终于超越许多车,右驶入不见什么车尾灯的道路,一路狂奔。

左右两边轰鸣声爆棚,“唰”“唰”的就过去两骚气的红色、宝蓝色影。

还未等反应过来。

轮胎与地面尖锐摩擦声四起。

那早已超越过他们的红色跑车,竟原地急转弯掉头,再直逼他车前!

司机猛踩刹车。

花献宜此时恨不得自己在驾驶位上!

往左右拧方向盘也是徒劳。

已经踩死刹车,且一瞬间,前左侧、前右侧、左侧、右侧、后方,停满了车。

除了最前面红色超跑,离车五米。

其他车都处于几近接触却未伤丝毫的地步。

迫停!

花献宜躺坐回副驾驶,把转着金属戒环。双腿自然交叠,好似被围追堵截的不是他一般。

江麦紧张吞咽唾沫:“boss?”

司机早已双脚打颤。

“砰砰砰”四周纷纷响起开关车门的声音。

人影显现。

司机在驾驶座上双手抱着头:“那图腾,是MAFIA的人!不要激怒他们…”

前方车灯直直打在前排。

花献宜觉得刺眼,直接闭目。

骚红跑车下来一年轻女人。

皮衣,长腿,短靴,露出有马甲线和图腾的小腹,显得身体曲线更是火辣。

披散的长卷发,有身后车灯映照,发丝宛有魔光。

司机颤颤巍巍:“小女魔头…MAFIA大佬的独生女,怎么会这么巧拿我们找麻烦?”

花献宜这才睁开眼,目无波澜地看着踩着细跟短靴的女人步步走向前。

“砰砰砰。”

皮衣女人用扳手,轻敲车子引擎盖。

不见用力。

语气中却满是威胁。

女人西语道:“熄火。打开车锁。”

丰满的唇一张一合,极具魅惑。

司机不敢硬刚,颤颤巍巍拔出车钥匙,解锁,又双手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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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批也要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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