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库里南停稳

从别墅往机场,坐最近一趟航班,落地昆城机场。

再从机场开往基地。

全程三个多小时里。

花献宜、江麦嘴基本没停过。

飞机餐不好吃,吃了几口。

一落地就在机场买个KFC桶,抱着,坐上来接的车后排。

“boss,我这嘴是跟对人了,饭点基本不耽误。”江麦手套握着辣翅。

花献宜也无奈:“谁让偏偏赶在周六,又偏偏中午。”

基地快到了,越来越郊区。

花献宜手中那根薯条吃完,脱下一次性手套:“我才不要当有胃病的总裁。”

花田负责人见基地大门驶进库里南。

立马带着身后几位技术员从大棚口,跨过渠沟,上主路等待。

库里南停稳。

未来得及换衣服,便坐飞机赶来的二人,从车后排出。

衣着休闲干净,没有标识。

他盘亮条顺,把服饰架起,处处显得不菲。

花献宜身姿与这郊区大棚,格格不入。

花田负责人向他们二人问好。

“这是我们花总。”

手方向稍偏,

“这是我们江总。”

再介绍几个戴了眼镜的人士,“几位是,从农科所请来的技术员、彩农大学的教授。”

两人依次对技术员、教授们握手。

便一同去更衣室穿上无菌服,消毒,进入大棚查看情况。

“花总,江总。”花田负责人先向他们简单报告。

江麦是法人,注册信息几个栏目,都只见他名。

见江总时不时对旁边这身姿矜贵男子,呼作“boss”,想必是更高阶的主控人。

从花田投资建设来,虽花献宜未声明职位,花田负责人还是有基本常识地,先将他当总,并排前称呼。

花献宜过问:“如今5月17日。母亲节都快结束一个星期了。有何后续问题产生?”

花田负责人冷汗涔涔,“花总,已出的康乃馨花材,没有问题。这次是棚内秧苗成片枯死。花田这边,五天前,发现端倪时,已经采取了控制措施,喷洒药物防治。但几天后,仍不见好转,且基质泛白,秧苗病毒传染加剧。”

生产基地出现病害、虫害等现象,不少见。

普通时候,负责人会利用专业所学去解决。

若是出现加急申请报告,正如几个小时前,江麦接到请速来基地做指示的电话,情况,基本可以不抱乐观预想。

花献宜略吸一口气,现下当务之急,是查明病毒源头,以及安排后续防治。

棚内,虽戴着口罩,农业药物混着霉菌的味道,仍然向口鼻中钻。

蹲下,手持放大镜查看。

原本应该鲜绿的叶片,此时像是加了层“变淡”蒙板。

灰扑扑的基调上,常见黄棕色的枯叶。

戴着手套捏捏底部枝条。

软、有韧劲,发空。

花献宜轻啧一声。

这种康乃馨,救不活。

“boss,不是干旱缺水导致的干枯。”江麦说道。

花献宜抬头看了下智能大棚顶部架构的遮阳网,以及垂吊在中空的温度计、湿度仪。

花田负责人有些眼力见:“花总,江总。五月,彩南温度不稳定,但是当气温急剧上升,或是太阳光照强度过大时,会根据温度计、湿度仪,拉好遮阳网,并做及时补水。”

确实不干、不缺水。

花献宜拔出一株秧苗。

相当轻松,毫不费力。

不单单是基质疏松透气的缘故。

主要还是,根部丧失了活力,对土壤基质的抓合骤减。

轻微抖动下。

根系与粘连的基质颗粒脱落。

放大镜靠近。

花献宜发现,这些根仍有湿意。

卷卷曲曲,散着霉气。

用手剥开底部茎的叶片,柔软、粘连,说是菜场中晚上九点的菜,也不为过。

“先前用的什么药?浓度多少?”

“起初以为是常规白粉病,喷洒了600倍液粉锈宁。后发现并未好转。”花田负责人回忆,“还不知具体原由,但为控制事态蔓延,就补追了一遍通用型的多菌灵。”

难怪棚内味道这么重。

花献宜嗅觉灵敏,自己虽在花卉行业,但更少凑近浓香类鲜花。毕竟无香鲜花在他鼻子前过一遍,都能品出独特清香。

空气中几种药物的混合,并不好闻。

口罩下的嘴巴努了努,“追着打,不降低浓度么?”

药物作用有时会叠加。

如果先前喷洒的药物未代谢净,便急着追另一种药物,按理来说,需要合理降低浓度。

花田负责人摆于身前的两手,交叠攥握,可见紧张,“当时急于控制态势,半小时不见,旁边垄上,便从青绿枯成灰黄。”

秧苗叶片药斑明显。

拧着茎,宛如粗糙麻绳。

花献宜轻轻一抛,那卷曲的秧苗丢回基质上。

病害加药害,让一掰就脆断的康乃馨茎秆,变得如此空韧。

请来的教授与技术员,经验丰富,观察片刻后,近他身前。

几位较为年长,普通话中携点地方口音:“不是虫虫,是霉菌。”

举起一株苗,给花总、江总展示。

“我们初步判断这是康乃馨枯萎病。”

江麦道:“枯萎病?”

专家:“欸,对。”

指着一侧,“你看,这边是还正常点。”指另一侧,“这边,就蔫蔫啦。这是一种畸形。”

手势从下往上抬,“苗苗感染发病后,会在短时间内,杆杆、叶叶失绿,直到变成稻草色,并打转转。”

“剥开杆杆,”专家剥开底部茎秆,“你们看嘛,根根,这里,到杆杆,一直延伸,都是褐色!”

江麦像是大学课堂上第一排的积极学生:“褐色!”

专家很欢喜,“欸,对!褐色。”

继续,用极薄的银色刃片,横切茎部。

褐色区呈现弓形。

花献宜虚心:“老师,请问感染的病原菌具体是什么?”

专家扶了下眼镜:“尖孢镰刀菌。”

边说手上随着声音一齐,抑扬顿挫,颇有学者风范,“较为厉害,属于啊,真菌病害。”

专家虽身为经验丰富的大拿,但仍秉持着严谨态度:“待会儿,我会让我学生,取样,回所里实验室化验,再确定一遍。”

“辛苦老师。”花献宜又问,“发病机制呢?”

另一个专家解答:“主要是植株衰弱状态感染上病菌,这种病常发生在夏季,温度偏高时。若通风不足、基质饱水量较高、氮肥过足,也容易促使或加剧。”

“我们初步推测。”专家展示切花留下来的痕迹,“应是采摘期间,植株较为虚弱,伤口还未愈合便接触到了病菌。导致这场病害发生。但病原菌从哪个渠道来,一时无法判断,还需要深入调查。”

花献宜知这些已病康乃馨无救,直接询问消毒措施:“事已至此,怎样让棚内能最快恢复生产效力?”

“拔除所有植株。”专家另外提醒,“不要将携病植株以及土壤外带乱扔,怕其他棚中或是附近农户的康乃馨感染。”

江麦道:“甲醛消毒么?”

“不失为一个法子。”专家肯定,“再交替使用常见土壤消毒药物。”

花献宜有些犹豫,他虽是花商,但始终觉得土地效力,不是人为一味压榨所得的。

化学药物不加节制地使用。

或许他能选择土地承包期尽后,收拾东西换个地。

可地还在那里,经年累月,仍不能将化学药物完全分解。

浓度达到一定,便是毒性,随着风、随着水,渗透到地层深处,传播到范围更远处。

作物都不像样子了。难道附近长期赖以居住生活的人民,也能不受影响么?

“基础消毒后,请问有物理防治和生物防治的手段么?”花献宜问出,示意让花田负责人记好笔记。

“啊,有。”几位专家先前服务过众多棚户,几乎都选择使用最简单的化学治理。

因此,方才头先列举那些。

此时,专家们,你一句,他一句。

“搁置空养,长期曝晒。”

“再深耕。接着低浓度消毒后,长期曝晒。”

“引入具有广谱抑菌作用的荧光假单胞杆菌。这是一种无公害、无污染、无毒高效的生物防治方法。”

“下批作物,改种其它切花。”

“选进口无毒健壮秧苗。”

……

花田负责人点着头,示意都已记下。

专家们又说:“只不过,其中许多方法,代价不小啊。”

谁料眼前这气质卓然的白面小生,精致薄唇开口,竟说:“我…土地的可持续,才是农业的可持续,才是发展的可持续。”

众专家欣慰,新农人就是不一样啊。

笑吟吟地带着身后学生去取样,回所里再确认一番。

花田负责人带众专家往外走,并诚邀他们晚上聚餐。

花献宜和江麦仍留在棚中。

花献宜望着那些人离开的身影,双手交叉于身前。

江麦出声:“boss,您刚才停顿的原话想说什么?”

花献宜侧目看了眼问话人,道:“我有钱。”

在垄间四处走走,“不过,又突然觉得…那样,在专家学者面前说…好像不太好。”搞得好像我是没文化的暴发户似的。

垂头在垄间行走,又突然察觉:“江麦,你去让管理水肥的工人,把水肥线路暂时关闭。”

此处水肥一体,早已采用管道设施。

花献宜吩咐:“如果其他未染病大棚的管道,与染病大棚管道,有相通,马上请技术人员截停、改管道!”又催促一番,“快去!”

“是!boss!”还穿着农业隔离服的江麦跑了起来。

水、土、风…都可成为传播病原菌的媒介。

风,等等。

花献宜抬头看向一个个大棚侧面打开的通风口。

“江麦!”

江麦停住回头,“boss!”

还健康的康乃馨,仍然需要足够的通风,不能关闭通风口。

那就只能关染病棚。

“让工人,关闭已染病的几个棚的通风口。直到健康棚那批康乃馨结束采收。”

“是!boss!”

江麦回到库利南上。

花献宜微信已传来花田负责人发的聚餐地址。

司机发动引擎。

“boss,要和那些专家们用餐么?”

江麦问道。

他boss鲜少同业内人士聚餐,不管是外国庄园主盛情邀请,还是合作资材商三番热捧。

因为难免用酒。

江麦推测,许是今晚为专家学者局,用酒会互相体谅些,毕竟这次来的也有女性专家。

花献宜:“后续的病原菌传染途径调查,还需要请他们。”花献宜手机翻了下五月上旬报表,“好在前阵子粉钻康乃馨赚不少。”

粉佳人、粉黛、俏新娘…许多品种的康乃馨棚,暂时未发现。

上报的八个染病棚,竟全是粉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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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批也要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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