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戚许慌忙跑进商超,将收银台里里外外全看了一遍后,不可思议的指着那处空空如也的地方问道:“刚刚还在收银台这儿的,人呢?”
‘时然’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应该是奶茶不好喝吧,去洗手间吐了吧。”
“不是,你真当我傻B?洗手间在后面,就算脚步声我听不到,眨个眼的工夫刘哥怎么可能跑的过去。”
不光是刘哥,这几天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以及整个小镇,似乎都透露着一种异常的诡异感。
‘时然’身上也是,虽与他相处的不多,可‘时然’就是给了他一种像极了他的男友的感觉。
可这俩人的外观,分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更甚至他有一种感觉,若今天不追根究底,他将会永远错失知晓真相的资格。
“你的手机呢?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时然'看着他,没动。
戚许也不急,用座机拨通了男友的手机号。
’时然‘怀里的手机应声响起。
戚许不由耻笑,“你听听,这手机铃声像谁的声音。”
一时间,店里氛围凝重。
就在这时,消失的刘哥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吵架了吗?”
戚许一怔。
“你怎么……?”
“啊,那奶茶喝一口挺好喝的,喝多了有股廉价的感觉,我跑进洗手间里吐了。”
“可是……。”
这根本解释不通。
洗手间在收银台侧后方,哪怕刘哥跑出残影也不可能在他回头的工夫就能抵达,更何况他那么胖,若不侧着身子不可能在不碰到货物的情况下,无法顺利穿过收银台狭小的区域。
就算刘哥的事儿能勉强解释,那‘时然’手机铃声又该做何解释。
戚许看向‘时然’,谁知‘时然’却道:“我忽然记起我还有事儿,今天可能没法带你出去找人了。”
话落,他便匆忙离开了。
刘哥摇了摇头,“嗐,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动不动就吵架。”
戚许眼都没抬,“您与其说我,不如赶紧将货架清理一下,那面包让人吃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见戚许要离开,刘哥忙问,“你去哪儿啊,你那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不如在店里好好待着。”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万一那孕妇拍一晚上门可怎么着。”
然而,戚许跑了一天的小镇,挨个询问下,无论店有没有住满,都没有人接收他。
“你已经住在刘哥店里了,就不能随便换地儿住,我们这儿赚钱本就困难,所以大家很团结,绝不抢别人的生意。”
“可一家店在镇头,一家店在镇尾,分明是别人家吃亏了啊,这你们也愿意?”
那几户商家一噎,但依旧不接收就是。
傍晚5点40,在刘哥焦灼的目光中,戚许回到了‘惠民商超旅店’。
一进店,刘哥便将钥匙扔给了他,“行了,赶紧上楼休息吧,老规矩就是。”
见刘哥要走,戚许问,“刘哥,你是不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刘哥为难解释,“咱镇基本没啥外人来,旅店不多,大多也都是摆设,就算要住,我这儿也够了,所以你放弃吧,在没离开之前,安心在我这儿住下。”
“刘哥,你电话多少啊,若那孕妇死活不离开,吵的我没法睡觉,我总要询问该如何解决吧。”
刘哥有些为难。
可他并没有放刘哥走的打算。
见时间越来越靠近6点,刘哥勉强道:“座机长按1就行,可以直接打给我。”
说完,刘哥便离开了。
戚许回房后从包里掏出了一部SWITCH。
这是他刚刚在商场里买的,价格还算公道,倒是能让他在房间里混下时间。
小镇里是有WIFI和信号的,只是很奇怪,无论是手机还是座机,都无法将电话拨打成功。
甚至手机里的各类软件,连上WIFI也无法使用。
作为一名天天熬夜的年轻人,哪怕是对小镇再疑惑,分析2天也已经完全分析够了。
买一些消遣工具,似乎也并不算太过份,而且这款游戏他从前似乎从未见过。
只是在他将游戏打开后,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款游戏的背景,也是用小镇作为原型制作的。
甚至每一家店的位置和他所熟知的老板名字,也都一一对应上了。
可SWITCH不是外国公司生产的吗?
他们如何知道小镇,以及小镇的每一个细节,还将它作为原型带进游戏之中?
“这不对劲儿,这太不对劲儿了。”
正当他手里的游戏人物准备进入‘惠民商超旅店’时,‘砰、砰’的敲门声接连响起。
在将卷帘门锁上前,戚许特意将雨棚收了起来。
站在窗边往外看,楼下敲门的人不是那名熟悉的孕妇还能是谁?
更甚至她的肚子,也同前几天那般,鼓鼓囊囊的。
像是察觉有人在看她,拍门的孕妇连忙抬头。
熟悉的人并没有出来,孕妇往后退了几步,依旧往楼上张望着。
戚许是抱着绝不开门的决心,没搭理对方,转身躺回到了床上,还用耳塞堵住了耳朵。
然而根本没用,卷帘门的声音穿透性太强了,且孕妇还不是一般的执着,愣是在连续敲了3个小时后,这才终于停止。
见声音停了,戚许总算是能将耳塞拿下来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楼下的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能不能行了,这是拍门行不通,改打电话了?”
戚许从床上爬起去到窗边,可那窗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那孕妇打的?难道是刘哥?”
他今天才刚问过刘哥的电话是多少。
这么想着,戚许下了楼。
“喂,你好?”
“请问是‘惠民商超旅馆’吗?”一道苍老的女声问道。
“是的。”
“原来你们店里有人啊,可我拍门你为什么不开门。”老人的声音转为了质问。
可是他刚才看过,拍门的人是那名孕妇,孕妇不过20出头,再怎么样也无法发出那样苍老的声音啊。
“你是谁?别在这儿恶作剧了,现在是闭店时间,没人做生意,你敲多长时间都不可能有人给你开门的。”
说完,带着怒意的戚许挂断了电话。
更甚至为了不再骚扰到他,他还将电话线给拔了。
“我就不信了,这样还能再响。”
连番轰炸到深夜,原本就没有睡意的戚许,这下更睡不着了。
只是没等他上楼待上一会儿,楼下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戚许陡然从床上坐起。
“电话线我不是拔了吗?”
他刚才虽有些气愤,拔电话线的行为也是在脑子充血之下做的,可他确认接在电话那头的线,的确是拔掉了的。
这根本就不合理。
戚许稳了下情绪,也理了下思维。
这种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当时脑子充血了,实际上电话线他拔了,但却并没有完全拔下来?
生活中不常常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吗?
恍惚间以为自己做了,其实根本没做,亦或者也没做到位。
从前他与时然在一起时,这类事情经常发生,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滴胶事业上,其余的事情他根本没那么上心。
这就导致了,‘你说了’,我没说‘,’你做了‘,我没做’之类的争执经常发生。
可见,人脑也不是完全可靠的。
但此时,内心慌乱的戚许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一遍遍在脑中盘旋着刚才的记忆,回忆着那根线他究竟有没有拔掉。
可实际问题是,那部电话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插上线,而他所拔的,不过是连接机身与听筒之间的那根线罢了。
实在是座机年代太过久远,也就是在儿时,他隐约记得自己使用过这个东西。
虽说后续的确出过不需要插线就能使用的座机,可那部大红座机明显不是充电使用的款式。
就在戚许僵在床上不动时,‘砰、砰’卷帘门再次被人拍响。
喧闹的声音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内心陡然升起一股慌张之色,他连忙小跑至窗边向下看去。
只见刚才离开的孕妇再次出现,她瑟缩在店门口,机械的拍着卷帘门。
而她的旁边,正站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站在孕妇面前,手里拿着一台IPAD在上面指指点点。
因为孕妇拍着卷帘门,戚许听不到孕妇在说什么,可那那副模样,明显像是被人欺负了。
哪怕孕妇再奇怪,身为男人的戚许,见此一幕,也无法视若无睹。
他打开窗户,朝楼下喊道:“你干嘛,怎么还欺负孕妇了。”
听到他的声音,不光是孕妇,西装男也陡然一惊,纷纷朝楼上看了过来。
可只一眼戚许就明白了孕妇为什么那样害怕了。
西装男满脸鲜血,他的右半边脸血肉模糊,眼球遗失只剩一个黑乎乎的洞,仅剩的薄肉不足以包住他的右边牙龈,导致一半的牙齿整个暴露在外。
左边的脸也没好多少,这只眼睛的眼皮翻起,眼球似是要马上滚落一般。
只一眼,足以让一个承受难以承受的惊恐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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