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厲曉楠反應過來自己有多少“黑料”在卿梓雲手裡,而卿梓雲很有可能會藉機發給凌雪晴時,她慌忙打開了門衝出客廳。只是一切好像都晚了,厲曉楠親眼看著凌雪晴和卿梓雲加上了聯絡方式,而且卿梓雲那傢伙還炫耀一般晃了晃手機,令厲曉楠好不容易摁下去的火氣又蹭蹭往上漲。
“吃早餐!”厲曉楠一個箭步衝到卿梓雲面前,拖著人就往前走,“順帶給我好好交代一下怎麼回事!”
“咕……謀殺啊……雪晴救我……”卿梓雲誇張地掙扎著,仿佛厲曉楠真的想要謀殺她一般。
凌雪晴歎了口氣,看來在卿梓雲搬出去之前,這房子都會熱鬧得很了。她走到厲曉楠身邊,拍了拍厲曉楠的手臂,示意她鬆手。收到信號的厲曉楠儘管不情不願,但還是放開了手,只是這個放手可就絲毫沒有顧及到卿梓雲的感受了,她直直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可惡……厲曉楠你謀殺親友是吧?!”卿梓雲扶著腰,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你等著,我等你上班了我就給雪晴發你的黑歷史!”
“她比我還早出門,你就死心吧。”厲曉楠淡定地給凌雪晴拉開椅子後,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安然吃著買回來的早餐,“她今天有商演,估計要晚上□□點才能回家。”
卿梓雲不著痕跡地切了一聲,默默地坐到了厲曉楠的對面,吃起了早餐。她吃著早餐,眼睛不斷地偷瞄著對面一臉淡定的兩人,內心感歎:【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住了半年居然還停留在曖昧狀態根本沒踏出第一步的??】
卿梓雲的問題自然是無人解答的,但厲曉楠的問題她卻完全躲不開:“說吧,什麼時候分手的?”
卿梓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說:“上個禮拜,給她過完生日就分手了。”
這個回答讓厲曉楠聽得既想給她鼓掌又想可憐老蕭,:“那老蕭也太可憐了吧?”
卿梓雲用層層笑意掩蓋起自己滿目瘡痍的心,但露出的些許端倪還是被厲曉楠敏銳地捕捉到了:“嚯,她可憐,那被她放置play了半年的我就不可憐了?”
“可憐,都可憐,行了吧?”厲曉楠快速地吃完了剩下的早餐,然後將自己和凌雪晴的餐具一起端進廚房,“中午你可以吃冰箱裡的便當,我本來打算帶回公司的,不過你來了就給你吃吧。”
“如果你不加後面那句,我還挺感謝你的,但現在我只想打你。”卿梓雲白了厲曉楠一眼後,也端著自己的餐具起身,“順便把我的餐具收了會死嗎?”
“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端進來嗎?”厲曉楠一邊洗碗一邊沒好氣地說,“我做好了飯還要餵你是吧?”
“最好。”卿梓雲將碗筷放入水槽中,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厲曉楠嘖了一聲,將碗筷洗乾淨晾起來後換了身衣服,帶著凌雪晴出了門,留下沒有鑰匙的卿梓雲在家看家。
卿梓雲看著這個生機盎然的家,感到舒適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起蕭映雪那只有黑白灰的素淨的家。她打開電視機,裡面正播放著對卿梓雲來說十分無趣的財經新聞,她一看就知道這是厲曉楠的趣味,但她莫名地會想,蕭映雪是不是也會看這樣的東西。她坐在沙發上,一邊聽著新聞播報員在播放著實時新聞,一邊畫著畫,只是畫著畫著她發現了,自己正在畫的,是她的前任。
“談的時候總不出現,怎麼分了以後跟冤魂一樣。”卿梓雲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將畫紙揉成一團以後精準地丟進了垃圾桶裡。
在電視的陪伴下,卿梓雲沒事用手機做一下商務洽談,偶爾寫寫畫畫,就這麼耗到了厲曉楠下班的時間點。回家推開門的厲曉楠看著頹廢地躺在沙發上的卿梓雲,頗為無奈地說:“我毫不懷疑你這麼下去能把自己的腰給弄廢。”
“要妳管哦,而且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先把你家的晴追到手再說。”卿梓雲雖然嘴上沒好話,但還是乖乖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聽到這句的厲曉楠一把將包甩到卿梓雲身上:“都說了多少次,我跟她只是朋友,朋友。”
卿梓雲接住了厲曉楠甩過來的包,轉身將它甩到地上:“呵,不像。”
“隨你信不信。”厲曉楠一邊說,一邊在廚房忙碌了起來,“說說吧,你和老蕭。”
卿梓雲嬉笑著說:“能有什麼說的,我們什麼情況你不是一直看在眼裡嗎?”
“信不信我往菜裡裡丟辣椒?”厲曉楠拿著辣椒從廚房中鑽了出來,“你最好現在實話實說。”
不能吃辣的卿梓雲連忙擺手又搖頭,連番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看著認錯態度良好的卿梓雲,厲曉楠這才點了點頭,回到了廚房裡面:“所以那天你們怎麼回事?”
無奈之下,卿梓雲只能拉開被封印的記憶,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著說著,卿梓雲便發現自己的面前有幾張紙巾,抬起頭來,發現是厲曉楠遞的:“擦擦,醜死了。”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卿梓雲說著,接過紙巾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你剛剛切了什麼?紙巾好臭。”
“呵,辣椒。”厲曉楠忽然後悔了關心這個欠揍的損友,她冷笑著轉身從廚房裡端出了菜式,放在了桌面上,“趕緊滾過來吃飯。”
卿梓雲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後,走進洗手間洗乾淨了手上的粉塵:“不等你家晴?”
厲曉楠邊坐下邊回答:“給她留了吃的了,到時候再給她熱。”
卿梓雲坐在餐桌前,看著簡單又不失營養的菜式,感歎地說:“呵,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像你一樣又會煮飯又會做家務,能細微體貼照顧別人,那我和蕭映雪是不是就會好過些?”
“你就算了吧,我還不清楚你什麼狀況?”厲曉楠的筷子毫不留情地敲在了卿梓雲的頭上發出了清脆利落的響聲。
“好痛誒!!”卿梓雲捂著頭,淚眼汪汪地投訴道,“等雪晴回來我必告狀!”
“告唄,誰怕誰。”厲曉楠淡定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飯,“我倒是要看看雪晴信你還是我。”
卿梓雲吐槽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那你是不是就是前半句,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厲曉楠精準的話語令卿梓雲沉默了,她夾起菜,吃了幾口後放下了筷子:“可能是吧,畢竟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得到過她。你說沒有得到吧,她在最後一天又是這個表現,但你說得到了吧,她前面又跟木頭一樣,讓人實在搞不懂。”
“都過去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給自己找不愉快嗎?”在卿梓雲傷春悲秋的時候,厲曉楠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飯餐。她端起碗筷走進廚房,然後又從廚房裡拿出了飲料,邊喝著便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上播放的新聞,“我還以為你是想清楚了才分的手,你這樣讓我感覺你不像是想清楚了,倒像是在賭氣。”
【賭氣……嗎。】卿梓雲一邊想著,一邊隨便扒拉完剩下的飯餐,把空盤子和碗筷全都拿進了廚房,自覺地洗了起來。清涼的水流過指尖,看著碗筷逐漸變得乾淨的樣子,卿梓雲忽然有些明白了過來。儘管她當初是為了蕭映雪而學習的做家務,但即便她和蕭映雪分開了,這些技能依舊帶給她便利。不管她是為了誰而改變,但只要這種改變是好的,那麼最終得益的都是她自己。
“看你的表情倒像是想開了一些,雖然你洗碗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厲曉楠走進廚房,將手中的飲料瓶丟掉之後,用手指擦了擦碗筷的表面,“碗裡面還是滑的,你過了水沒有啊?”
“過了,可能沒過乾淨吧。”卿梓雲說著,拿起放在一邊的碗筷又放回了水槽裡準備再用清水洗一次,“不過說真的,我挺佩服你的,明明你看上去也挺忙,怎麼就能抽出來這麼多時間來照顧雪晴和我呢?”
厲曉楠靠在冰箱門上,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說:“大概是因為我不覺得照顧你們是一種負擔吧?畢竟我自己也要做飯,只是順手多做了。溝通也是,如果能從一開始就把話說開,後面溝通起來可能就沒那麼痛苦不是嗎?”
卿梓雲聽了,頗不認同地搖搖頭:“又不是誰都能接受你的這套邏輯的,那要是她嘴上說著可以,實際上又因為意見不合跟你吵架怎麼辦?”
“那我就非她不可嗎?”
卿梓雲放碗筷的手突然一頓,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愛不行的,那就只有自己。不管我以後有多愛一個人,我都不會為了她而放棄我的一切。畢竟連愛自己都不會,我又怎麼能好好地去愛她?”厲曉楠拍了拍卿梓雲的肩膀後,走出了廚房,“如果我非要在愛她和愛自己裡選一個,我寧願愛自己。”
卿梓雲看著水槽裡洗得光潔如新的碗筷,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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