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让你爸爸带你回房间好不好?”希尔再三说,小家伙都不肯走。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接收到她的目光,却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走,而是说道:“他既然想留下来,那便留下来吧。倒是你,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就别想那么多了,再睡一觉吧。”
说着,让屋内的其他人都出去,同时拎起亚历山大,放到了不远处的双人沙发上。而他自己则坐在了亚历山大刚刚趴着的地方。
希尔见状,到底妥协不再多说什么。而且经莱因哈特那样一说,眼皮越发沉重地不受控制,慢慢地闭紧......
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一睁眼就看到莱因哈特带着亚历山大看书。希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父子俩,也不出声。
直到亚历山大从书上抬头,往这边看时,眼神一亮,“妈妈......”人也跑到了近前,迫不及待道:“妈妈,你醒了,还难受吗?想吃东西吗,想喝水吗?”还像模像样地摸上希尔的额头,另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做对比,好一会儿才不太肯定道:“好像不热了。”
希尔好笑地刮刮他的小鼻子,嗯了一声,“是不热了,妈妈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这倒不是安慰小家伙,希尔是真的感到烧退了,头也不似下午那会儿头重脚轻,如果要说的话,可以用重新焕发生机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头顶处投下一片阴影,希尔微微抬头看去,笑道:“让你担心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莱因哈特回道:“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感觉怎么样,让医生再进来看看吧。”
希尔本想说不用了,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又一想不让医生看一下,他肯定不放心,便点了点头。
很快,医生就被传唤了进来。检查了一番后,果然像希尔说的那样,烧已经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休息几天就会彻底恢复了。
父子两人闻言,如出一辙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希尔看着好笑,问道:“你们用过晚餐了吗?”
又看到父子两人神同步地摇了摇头,连角度都一模一样。只是希尔完全顾不上这个了,此刻只剩下了心疼,“你们俩也真是,该到点吃饭就吃饭,我又不是......算了,让菊心姨准备饭菜吧,正好我也饿了。不过我想以菊心姨的心细,一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这边开饭了。”
刚说完,就听到菊心敲门进来,果然是为了晚餐一事。
希尔对父子两人说道:“你们去楼下吃吧,我自己一个人在楼上。”对上两人不解的眼神,希尔解释,“我的病号餐与你们的不一样,请体谅一下只能吃少盐少油,寡淡无味病号餐的我,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吃好吃的食物,我却什么都吃不上?”说到后面,语气里已然带了一点怨念。
这种情形,菊心最清楚怎么安抚她,“等您病彻底好了,我天天做您爱吃的。”
“真的,我想吃烧烤,火锅,辣辣的那种,或者椒麻鸡,我还想吃冰激凌......”
每说一种菊心额上的青筋都要跳一下,很想马上就质问一句,您知道您的肠胃自小就弱吗,吃这些是想再病一场吗。
只是到底想到她还是病人,深吸口气后,说道:“看情况可以适量吃一些,但是一定要等您病彻底好了之后。”
见菊心难得松口,希尔不住的点头,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接下来的几天,希尔被按在床上养病,简直是痛苦与快乐并存。痛苦是因为一直闷在房间里,腰都躺酸了。快乐是儿子展现出的嘘寒问暖的孝心,渴了,有他端茶递水,无聊了,他就读书给她听,母子俩还时常凑在一起点评网上最新出来的艺术画作。
偶尔希尔觉得儿子的某些评语很有见地,但是对于这些艺术门类又不是十分热衷。大概与他的父亲一样,略懂,但并不感兴趣。
也就让希尔歇了培养儿子这方面才能的想法。懂一些能陶冶情操就够了。
说到陶冶情操,希尔甚至让人专门回去一趟取了几把乐器过来,也算是养病期间打发时间了。
莱因哈特也久违地拿起了他的小提琴。当然,非自愿,而是被某人逼迫的。
按照某人的说法,“父母教导孩子,可不仅仅是读书识字这么简单,还有陶冶情操,丰富他的精神世界也很重要。”
但是听他演奏一曲之后,希尔就改变了想法,“技巧并不差,但是打动不了人才是最致命的。”
因此希尔中肯地得出结论,“陛下你的手不适合拿乐器。”
“朕以为你先前就知道了。”
“这不是想着你会有进步吗。”说着故作叹气,“到底是我奢望了。”随即又看向亚历山大,“儿子,来,给你爸爸演奏一曲何为打动人心的音乐。”
亚历山大立刻接受母上大人的命令,试了几下音,就对着曲谱自信地拉了起来。
等到一曲结束,希尔就...很难评。但为了不打击到小家伙的自信,还是鼓掌说“不错了”。然后凑在莱因哈特耳边小声道:“儿子像陛下你,音乐细胞少的可怜。”
下一秒就感到腰间一紧,希尔只能在莱因哈特怀中闷笑。
亚历山大看着父母,虽然母亲自认为说的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真实评价,有一点点的失望,他自认为演奏的还不错。但同样因为这句话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名为开心的情绪,父亲于他而言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录像,也不是身边人嘴里令人扼腕叹息的传奇,而是真实的,可以触摸到的实实在在的陪他成长的人。还有永远都能带给他惊喜的母亲......
如果这是梦的话,请永远不要让他醒来。
随着希尔养病结束,一家人的假期也要结束了。离开那天是个阳光正好的晴天,不过山中的气温比外面要低一些,所以山庄周围的雪还没有融化消失。
希尔道:“可惜没有堆几个雪人玩,等明年再来,妈妈陪你堆雪人玩。”希尔搂着亚历山大说道。
亚历山大看着车窗外,身后是妈妈温暖的怀抱,心中不禁开始期待起了明年。
在亚历山大即将到来五岁生日时,他的入学也提上了日程。
本来在他四岁时,莱因哈特就要安排他入学,但希尔觉得人的一生什么时候都可以学习,况且从他还未说话时,希尔就一直在教他读书识字,所以晚一点入学也不耽误他学习。她更希望属于他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的时间更长一些。
莱因哈特最终妥协了,但也只限于到他五岁。等他过完五岁生日必须要进入学校学习。希尔也知道这是她能争取来的极限,也便同意了,夫妻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他们为亚历山大选择了帝国综合大学的附属中学的低年级部,几乎帝国上层的子女都在这所学校进学。这所学校的前身是费沙综合大学,在费沙被帝国占领,莱因哈特将政府以及其他职能机构搬迁到费沙,准备将费沙建成为新帝国的首都时,一些学校也随之迁到了费沙。
为了更好的融合两地的教育,在原有费沙大学的基础上与原来奥丁的贵族学校相融合,就形成了现在的帝国综合大学及其附属中学。从学前班一直到大学教育,各个年龄段的教育都囊括进去了。也几乎各个学科都能在这所学校见到,除了军事上的。
军事方面有专门的军事学校,虽然这些年几乎没有了当年与自由行星同盟作战时那样大规模的战事,但军事力量永远是守护帝国的屏障,是必须存在,但也要与时革新的。
所以幼年军校仍在,但并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学校,而是成为了军事学校的幼学部,进学年龄也从原来的10岁增长到了12岁,在学习五年之后也并不是直接毕业作为预备役进入军队,而是继续升入更高的年级学习,直到二十岁毕业。
莱因哈特的打算是,等亚历山大满12岁了,小学课业刚好结束,到时就让他转入军校。
希尔第一反应是不怎么赞同,她觉得应该给孩子自由选择的空间。但略一想,就知道这是对亚历山大最有利的选择了。
他的父亲是凭武力夺取了帝国的统治权,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身为他的儿子,如果不是军人出身,人们尊重的只是他皇太子的身份,而不是对统帅的认可与信服。
想通这点,希尔便不再纠结,趁着晚餐后一家三口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夫妇两人将亚历山大的入学安排告知给了他本人。
亚历山大很乖巧地表示,他对这样的安排没意见,并对父母对他上学的用心思虑表达了感谢。
这让希尔感动地抱着他嘀咕,“我儿子一定是来我家报恩的小天使。”
上学的事敲定好了,希尔开始给他挑选伴读,也是陪着他玩乐的伙伴。就像当初母亲选了赫达来到她身边一样。
也幸好军中大部分高级将领以及帝国重臣的子女都在他们给亚历山大选择的学校念书,要找出几个人来并不是难事。
只是最终决定是哪些人之前,希尔还要实际观察一下再做决定。而机会正好是亚历山大的生日宴。希尔特意在送到各家的请柬中交代了要带家中的子女同来。
有那心思通透的人,想到太子正是到了适学的年龄,立刻就意识到了皇后大概是在给太子选伴读。
赶紧交代自家孩子不许淘气,要表现的成熟稳重,让两位陛下和太子喜欢。
艾芳.瑟琳也是猜到希尔意图的人,此刻正在与丈夫说起这事。
“虽然侍奉皇太子殿下是我们的荣耀,但我也担心菲利克斯会不会受委屈,或者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件事......”
听到妻子这样说,米达麦亚也有自己的顾虑,虽然名义上菲利克斯是他们夫妻的孩子,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他的生父是罗严塔尔,母亲是旧贵族的一员,还是与地球教有勾结......
他也确定以两位陛下的心胸,必然不会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但旁的人就未必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可也不能因此就不让他与外界接触,更不能不为他的未来考虑。
不管怎样,能够成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不敢说菲利克斯的未来一定是光明远大,至少是一片坦途。
这也是米达麦亚难以取舍的原因。
好一会儿,米达麦亚似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妻子道:“我们不对菲利克斯讲明皇后陛下的意图,只是正常带他去宴会。如果能被选上,则是命运对他的眷顾,不被选上,那也是奥丁大神的安排,我们接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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