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歌:[(大哭.jpg)我被人欺负啦。]
应歌:[哥!求安慰。]
信息发出去没一会,应凌就往她的方向走来。
走到她跟前后,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眼眶里泛起莹润的泪水,心头一紧,“怎么了?”
应歌委屈的抓住他的西装一角,摇摇头。
应凌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问:“谁欺负我们家大小姐了?”
应歌想把楼上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但转念一想以哥哥的脾气难保不会跟谭煜宁起冲突,今天是谭老的生日宴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得等宴会结束再说。想到这,她就将所有的话给压了回去,摇摇头说:“就是没见到谭月铎,所以生气难过。”
对于这桩板上钉钉的联姻,应凌心中也多有不满。
且不说谭月铎从小被养在国外不曾露面这件事很诡异,就说现在应家跟谭家已有联姻的想法,作为联姻最重要的男主人却始终没出面说过话,他本人对联姻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如果他对此事没有任何态度,最起码也应该回来见一面。
应凌怜爱的摸着应歌的头,“好了,不难过了。”
应歌蹭了蹭他的掌心,“嗯,没什么好难过的,哥,你去忙吧,我自己玩会儿。”
“好。”应凌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距离宴会开场也没多久了,“有事叫我。”
与应凌分开后,应歌提着裙摆在谭家闲逛。
与其说是闲逛,不如说是在平复心情。
她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楼上为什么没有真的给谭煜宁一刀,那样的畜生和败类就应该被狠狠刺上一刀才会长记性。
走到人少的后院,清冷的月光斑驳的散落进院子,发红的手腕略有些肿,转动一圈都觉得疼。
此处偏僻,远离大厅和宾客,蝉鸣鸟叫夹杂着风吹树叶的窸窣声。
影影绰绰间,斜对面的茶水亭里正站着两个人影。
灯光明亮,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谭太太慕思惠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少年。而站在她对面的少年——一身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黑色利落的短发,锋利且流畅的背影,若是在几个月前,她不一定能分辨得出少年是谁,但现在不用看正脸都能分辨得出站在谭太太面前的人,正是谈又时。
这个场景跟那次慈善晚会何其相似?
同样是宴会、同样是被她抓包。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看清楚跟他说话的人的正脸了,还真是谭太太慕思惠。
应歌心口像堵着一块巨石,上不来下不去,她知道自己跟谈又时这段关系不正常,他不是她男朋友,她也不是他女朋友。吃醋、介入对方生活、查探对方底细,这些毫无边界感的事,她从不做,可不做不代表不在乎,就算是玩具,在抛弃之前也应该只属于她一个人。
背叛的情绪翻涌着堆积在胸口,她死死攥着刚才被谭煜宁抓过的手腕,像自虐似的掐得很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脑子清醒,不至于在他们‘偷情’时闯入。
此时的应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玩物’这么生气和愤怒。
她只能拼命克制着情绪,直勾勾的盯着茶水间的两人,盯到慕思惠伸出手,像招猫逗狗似的朝他肩膀拍了拍,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谈又时在她手碰上肩膀的瞬间,微微侧身躲开,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礼盒放到桌面上,说了两句话就往外走。
应歌见他走了,立马提起裙摆朝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茶水间在后院,距离前厅远且静,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连走廊的灯都没开,只有茶水间透出来的灯光,应歌迎面走去,看见谈又时的身影后,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两巴掌。
‘啪啪’两声,清脆又大力。
打得她手腕发疼。
而这两巴掌来得毫无预兆,谈又时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团香气包裹的小手给打了。
回过神来时,靠茶水间的暗光,隐隐约约看见了应歌那双愤怒的眼睛。
不止如此,因为激动,她的胸口起伏剧烈,雪白的峰峦诱人得厉害。
谈又时舔了舔唇角微微泛起的腥甜,拧眉道:“你怎么在这?”
“谈又时。”应歌第一次这么冰冷的喊他的名字,“我们在开始这段关系的时候我没跟你说清楚,但我觉得作为成年人是懂得潜台词的。”
“什么潜台词?”
“你不应该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脚踏两条船,即便我们没有开始交往,你也应该遵守这个规则。”
谈又时眯了眯眼,“脚踏两条船?应歌,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脚踏两条船?你呢,你怕是连划船的浆满得都快转不下了吧?”
“你他妈混蛋!谁准你这么说我的!?”
谈又时冷笑一声,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夹住她胸口薄薄的布料,再往下一寸就会到胸口最薄弱的地方,他微微弯下腰来,声音低沉,“那你穿成这样来这里干什么?钓谁?不要告诉我你来这是吃席的。”
要死。
他夹住布料的那根食指就贴在她胸口上,灼热的温度快要将她烫化。
“对,就是来钓人。”应歌索性不辩驳,直勾勾的盯着他,抬起双手,“看到我手上的红痕了吗?就是我跟别人刚开完房,这么不巧就遇到你,只不过你的品位比起我来还是差一点,谭太太都五十多岁了,可以当你奶奶的年纪,你还眼巴巴的往上凑,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年纪比你大的是吗?那你早说啊,我认识很多七八十岁的奶奶,你愿意,我介绍给你。”
谈又时看着那张漂亮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那么令人愤怒和可笑。
幽深的黑眸转移到她抬起的双手上,在微弱灯光的照应下确实能看到泛起的红痕和肿胀,一看就是男人捏过的,还能看到两根清晰的手指印。
她娇贵又怕疼。
每次都不允许他做过多的动作,别说掐她,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可现在竟允许别人这样对她?
谈又时的眼眸中露出少有的冷冽,慢慢的逼近她。
那种强大且凌厉的气场足得让人心头发颤,连应歌都被震慑到,下意识的往后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谈又时,好像之前认识的他都是伪装,现在这一刻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步步后退。
步步紧逼。
直到退无可退,退到墙角,他才开口:“人脉这么强?之前怎么不想着给我介绍?”
“离我远点。”应歌皱眉,“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还是谭太太的。
她未来未婚夫的母亲!
谈又时见她露出嫌弃的表情,并不生气,“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那你身上就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吗?应歌,如果你嫌我脏的话,是不是也该看看自己脏不脏?”
“我才不脏!我行得端坐得正,不像你,明明有正主还背着正主在外面乱搞。”
正主两个字说出口时。
两人都愣住了。
走廊静悄悄的。
谈又时的眉眼往下压,非常强势逼人的气场,“正主?”
“对,正主。”她高傲的看着他,“我是你正主。”
谈又时笑着说:“应歌,你拴不住我。”
应歌从来没有被这么挑衅过。
而且‘拴不住’那几个字在她耳边如魔音绕梁般来回循环,她拴不住他?
一股无名怒火蹭蹭往上冒。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字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拴你?”
说完,猛地推开他转身离开。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外面,在人群中寻觅到父母的身影。
应呈坤刚跟谭老说完话,正准备找应歌商谈联姻的事,没想到找了半天找不到人,一扭头才看见应歌从右侧走廊里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说道:“应歌,你去哪儿了?”
应歌抬起眼眸看着应呈坤,“没去哪儿,随便逛逛。”
“联姻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应呈坤说道,“我刚才跟谭老聊过,他说月铎最晚这个月底会回国,到时候你们见一面。”
“哥哥都说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你问我有什么用,你做主就行。”
她语气淡淡,听不出接受还是拒绝。
应呈坤对于她这个态度有些讶异,明明之前很抗拒的。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那你上去见见谭老。”
应歌没兴致,“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不给应呈坤回应,便踩着细高跟鞋往门外走,应呈坤看她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拦着她,却被黄茗拦下,“女儿状态不对,算了,等月铎回来让他们见一面再说。”
“今天是谭老的生日,她就这么走了……”
“我去跟谭老说,说她身体不适。”
“……”
*
应歌驱车来到了梁西月的住所,进门就熟练的去酒柜拿了几瓶酒出来。
梁西月穿着睡衣靠在罗马柱边上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大小姐,你阴沉着脸好几天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说今天要去参加谭家的宴会吗?怎么又过来了。”
应歌开着酒塞,说道:“梁西月,是朋友就不要问那么多,陪我喝酒。”
梁西月走到她身边,默默的拿出酒杯倒了杯酒陪她喝。
应歌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这种时候,总有人遭殃,因为她会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像今天这样喝酒,很少见。
应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谈又时而生气发怒,他就是一个玩物,一个被她玩在鼓掌中的玩物罢了,也配跟她叫嚣?他有什么资格,她给他钱,那是看得起他,他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她拴不住他?就这么喜欢五十多岁的妇人吗?
真下贱。
应歌狂饮一口酒,冲着梁西月说道:“西月,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结婚了。”
“啊?”梁西月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她,以为是喝酒喝多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谭家吗?这不消息还没出来?”
其实谭家跟应家要联姻的事,圈内的人都有耳闻,只是消息还没被放出来,大家也只是茶余饭后聊几句。
梁西月觉得以应歌的脾气,大概率不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板上钉钉了。”应歌又闷了一口酒,“我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不过——”
她握着酒杯看着前方,“在消息还没出来前,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谭煜宁。
她的眼神犀利无比。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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