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林舒啸的冷处理下烟消云散，也多亏那位女生运气变好，桃花运如旋风般来，表白失败的对象反而主动向她表白，她就没再产生找高冷小帅哥的心思。
而她那位室友也从“现任系花”跌落神坛为“前任系花”，还因为还不起信用卡，每天去外面给人做家教打工，和男朋友也告吹了。
“但凡驱使鬼神，必定要有所付出。或是钱财，或是运势。”听闻此事的宋放歌叹口气。
总有些人想要走歪门邪道，以为上供点东西就能驱使阴物办事，可阴物是贪婪的，也没什么道理可讲，通常供养的人要没有及时悔改，早晚会因此家破人亡。
林舒啸发问，“那秦警官养宇轩，怎么没事儿？”
“那不一样。别人驱使小鬼，那是逼迫小鬼为他服务。秦警官是因为救了宇轩，是宇轩自愿跟着他，是志愿者。”
“某种意义上像是家仙？胡黄白柳那些？”
“也可以这么理解，但家仙也是要香火才肯干活儿，宇轩那就是年纪轻精力充沛，给人家打白工……不错嘛小林哥，这些东西你以前可都是碰都不肯碰，现在还知道点儿仙家的事了。”
林舒啸耸耸肩。那当然是“民间术法”搜集后遗症了，不然他才不会闲的没事儿，往自己身上套玄学命题呢。
“那阴间是不是也有积累功德这说？宇轩是不是也会投胎转世？”林舒啸难得像个好奇宝宝。
宋放歌点头道，“阴间阳间，皆有功德。至于转世与否，要看造化，还有宇轩自身的念想。”
林舒啸若有所思。
干好事儿积累功德，这身阴气有朝一日也会消失，让自己做个正常人吧？玄学有时候不讲道理，但科学讲道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一定是阴气附体的形式……
宋放歌没有打扰他的认真分析，只笑着看他，目光沉静。
昨天，秦警官告诉他一件事。
“林舒啸这个人，拜托你一定要保护好。他身上的阴气，可能和地脉，以及一系列灵异杀人案的凶手有关。”
具体的案情秦子寂不方便说，但言外之意……
林舒啸是挖掘凶手的关键，也可能是凶手最终的目标。
他们都知道，林舒啸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祖辈清白的唯物主义家庭，三好学生，没有和任何一位死者有关联。但他的八字恰恰是水旺阴相、有木生相佐之体，因此可以承载这些豪横霸道的阴气。
如果不是林舒啸，还会有另一个张舒啸、王舒啸，成为承载阴气的受害者。
据说是宇轩帮忙看案卷发现的端倪，但宋放歌十分怀疑，那是柳八想要隐藏自己的非人身份，这才让宇轩那个小鬼头转述。
毕竟蛇的视力不好，但他偏偏是个痕检专家，那多半是靠着“直觉”的感应，发现的诸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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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过去两三周，每天的气温便维持在30度上下。有时下场雨，天就凉快，但也凉快不到哪儿去，没过半天又闷热得要命。
林舒啸的家里装了两台空调，装了好几年，在各自的卧室里，还都是五级能耗。
天是真热起来，晚上甚至要开整宿的空调。
林舒啸看着刚刚刷新的电费账单，心在滴血。
虽然父母提前给了他四年的生活费，足够他日常使用，自己也有做过网上回答问题的兼职，但看着钱哐哐减少，还是挺有压力的。
“那个，小道士。”林舒啸敲开宋放歌所在的房间门，“你晚上……到我屋睡吧。”
宋放歌一愣，悸动不安，“怎么，小林哥是……睡不安稳？”
“嗯……”林舒啸摸摸鼻子，“少开个空调，多节约不少电费呢。”
“那行啊，我还真求之不得呢！”宋放歌失笑，但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
小时候他俩确实睡过一个被窝，五一时也确实睡了大通铺，但在这个年纪这个家里一起睡，自然有不一样的地方。
空调嗡嗡地转着，床上和地下的人呼吸逐渐平稳。
这大夏天的，真的是空调救命。
虽然没能爬上床，但能一个屋也是个进步嘛。打地铺的宋放歌心满意足。
距离林舒啸再次见鬼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他已经助人为乐，当了十八次青天大老爷，除了陈满渊和孙典钧案外，额外赶走了若干捣蛋鬼。
偶尔宋放歌会帮忙用桃木剑“点化”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这业绩对专业人士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这倒霉孩子来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还得伪装成“你衣服穿这么凉快还坐空调下头能不冻得慌么”，赔上自己的空调衫的使用权，再趁机赶走小鬼。气人。
林舒啸为此还被冻感冒了，一个星期才好。
哼，这就是做好事的代价。
可要是没有人做好事，千年来的文明无从谈起，人和恶鬼和野兽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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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是宋放歌的生日，刚好那一天是周三，林舒啸满课，从早到晚，中午还有班级活动，甚至腾不出时间给他庆祝生日。
林舒啸前所未有地想翘课。但作为经常被老师点名眷顾的学霸，他但凡消失，必定会被记上一笔。
“没关系，小林哥，道不问寿，我生日什么的并不重要。”宋放歌想得开，可林舒啸还是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
除了给小道士送根结实点的木簪当礼物，最起码，早上给他做碗长寿面吧。
自己可是带了他这么多年的大哥哥，宠着自家小孩儿理所当然！
于是当天一早，林舒啸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拿出昨天提前买好的长寿面条。
本来他应该自己做一整根，只需要和面，压扁，用刀转着圈切成蚊香就可以，但他的动手能力么……
估计会做成断成十节八节的夹生擀面杖。
林舒啸果断选择买现成的，另外提前买好模具，切了胡萝卜片儿，用模具刻出“生日快乐”四字。
再加个荷包蛋和菜叶子就OK了。
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不要葱蒜香菜，出锅！
宋放歌摁了闹铃，迷迷瞪瞪走出房间，被面条和鸡蛋的香气扑了满脸。
“哇，早上是面条，长寿面？”
“嗯，生日快乐小道士。今天……你也二十了呢。”
“谢谢小林哥！”
“抓紧去洗漱，一会还得去上课。”
宋放歌连忙奔向洗手间，出来之后来到自己的座位，发现面前除了有一碗美味的长寿面外，还有一个包装朴素的长条状小盒子。
“礼物。先吃，还是拆开看都可以。”林舒啸给自己来了碗面汤，搭上从旁边蒸锅里端出来的小笼包，正好是一顿还算合格的早餐。
宋放歌先吮口汤，嗯，咸淡适宜，相当暖胃。随即拿起盒子，爱不释手。
“今天估计来不及买蛋糕陪你，你……该上学上学，好好度过传统意义上成年的这天吧。”
林舒啸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男子二十加冠，如今虽说没有了这样的仪式，历史上各家各户也不见得真等到女子男子十五二十去办及笄或加冠礼。但每次能陪着小道士过生日，林舒啸都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特别是在法定的十八岁，和传统的二十岁时。
小孩儿跟着自己一步步长大，如今也算有了大人的样子，不知道还会和自己当多久的邻居，会不会……毕业后去哪个道观长住呢？
比如贵生观。
那想再见都难啊！还是别去了。最起码，去丹竹观，陪着小狐狸也行……
“好的，谢谢小林哥挂心！”宋放歌欣喜地打开盒子。
那是一支桃木发簪，造型端庄大气，簪子顶头是一朵镂空的云形，簪体打磨光滑。
“小林哥……你介意为我戴上么？”宋放歌睁着发亮的眼睛，双手抚摸着簪子。
“这是我找人订做的，毕竟……我没那个手艺。”林舒啸过去接过簪子，“我也不太会梳长发，你……”
“没关系，你就顺着现在的簪子穿过头发，再把旧簪子拔出来就好。”
这应该不难。
簪子缓缓进入头发。
林舒啸的手略为紧张地扶着小道士的混元髻，微微用力，把簪子送入头发，再从另一侧冒出尖儿，推到露出同样长度。
怪不得发髻不散开，下面有皮筋，这头发也别得很紧，向里去还需要点力气。
原本的木簪被轻轻拔出，放在盒子里。
“谢谢小林哥。我知道小林哥一定可以做好。”
“那当然……又不是让我做手工，多少能看得过去。”林舒啸有一点点脸红，他赶紧坐回去，端碗喝着面汤，垂眸吃着包子。
吃完之后，林舒啸背上挎包，简单吩咐两句，去学校上课去了。
宋放歌吃完一整根面，喝了两口汤，这才捞起荷包蛋。
里面还有一点点溏心，细腻的蛋黄流淌在舌尖，真是美极了。
“生日快乐”的胡萝卜在清淡的面汤里微微沉浮，最终被送进嘴里。
小林哥生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买这么个东西呢？虽然买了抹茶蛋糕，也没他这么用心思。
宋放歌用筷子拨弄着胡萝卜片，慢吞吞地把蔬菜都吃掉，小脑瓜子里开始飞速运转。
眼看着夏天来了，也就该放暑假……要不要提前约个山里的民宿出去玩儿呢？
当然要带上小林哥，给他几天清净，也算是这学期结束的小小慰藉。
只是，暑假之前必定要期末考试，期末考试他宋放歌只能乱写一气。加上他经常翘课，平时分几乎没有，只怕是要下学期补考再见……
痛苦面具！自己只想好好做个道士，但混个学历怎么也这么难呢？
宋放歌咬着筷子，暗自祈祷。
小林哥，救我狗命啊！
关于八字判定，乱讲成分多（。）金水属阴，木火为阳，土为墙头草。小林命里水多，水生木，恰巧命里有木，名中也有，是偏阴的命，但阴阳协调，命不错适合当罐子还不会有太大反应的那种（阿巴阿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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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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