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人员端来下一道菜。
她用筷子搅起面条，只有一筷头的量，放进嘴里没嚼几口便咽了下去。
面条滑到肚子里，她突然想到，那天睡到半夜的时候自己突然惊醒，屋子里似乎有东西，开灯后却什么都没有，还有像是被人翻动过的柜子，面色微变，马上抬头望向对面，讲给了司华年。
听罢，他点头，“看来，是了。它应该是刚到你身边，一切只是开始。”
“一切只是开始，是什么意思？” 她停了筷，愣愣地，“这些都是它干的？”
他嗯了一下。
这声嗯，她更加迷茫，“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来到我身边，它要干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它是一丝灵气，是浅白色，大部分的时候呈人形，我们称呼为隐灵。”
“可——”她慢慢没了胃口，“刚刚在电梯里，您不是除掉它了吗？”
司华年看着她，小幅度地摇头，“我除掉的只是一小股地煞之气，并不是隐灵。”
“啊？！”李清霎时瞪大眼睛，神色中多了一丝惶恐，“它还在我身上？！”
司华年双眸明亮，望着她轻轻点头。
得到确切答案后，她一个弹跳窜起，上下仔细地扫视自己。
郑云朵被她的举动弄得发懵，连忙起身过去拉她，“清清，你在干嘛？”
“我在找它啊！”李清整个人都很惊恐。
司华年望着李清，嘴唇微翘。这小姑娘怎么傻乎乎的，无奈地轻摇头，解释，“你看不见它的，吃饭吧。”
“啊？！”她更惊恐了，眼珠四下巡视，嘴唇泛白，身体微微地颤抖，目光扫到他的时候，猛地窜到他面前。
他冷不丁地吓一跳，眸子里起了轻微的波动，马上又恢复平静。
“司总，”她整个人紧绷得像惊弓，“怎么办怎么办，您想想办法赶走它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安慰，“别担心，以之前的经验看，隐灵不会在你身上停留太久，放宽心别去想它。”
“真的吗？”
“嗯。”
李清楞了，就一个“嗯”？再看司华年，他微笑着，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翻着手机，不再理会自己。
吃了闭门羹，只好走回座位，垂着头闷闷不乐。
郑云朵拉着她的手，“放心吧，年哥说没事肯定没事的。他会保证你安全的。”
“嗯嗯。”李清看着郑云朵，无奈点头。想着身上不知道是什么的诡异东西，再也没有了胃口，精致的菜品撇了几眼就不在有兴致，低着头开始翻手机。
郑云朵担忧地看了一眼李清，眼神转向司华年，司华年轻轻摇头，示意她没事不要担，只好在旁边紧盯着她，而后联想到公司的事，幽幽地叹了口气。
李清听到郑云朵的叹气声，察觉到饭局似乎因为自己这一闹冷场了，连忙抬起头挤出笑容，“云朵，你怎么了？我没事，你放心。”
想到了电梯里她没说完的事情，随即问道，“对了，你爸爸公司到底什么了，刚才你没说完。”
“唉……”一朵愁云浮上她的脸，“除了那两个员工之外，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多位员工在公司离奇受伤。”
“再后来，晚上加班的员工老是能感觉屋里有人，东西乱动，但是监控显示是正常的。有部门经理确实看到了诡异的东西，不止一个人，陆陆续续五六个人在不同时间都遇到过。”
“看见……什么了？”李清咽咽唾沫，又禁不止好奇心。
“我爸没和我详细说，清清，你想知道？不怕吗？”
李清顿时一缩脖，“算了算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开口，“不会是你爸得罪什么人了吧？”
“我爸也这么认为，年哥也觉得事情不对，好在查出了一些眉目。”
“那就好，知道谁干的就好办了。”李清跟着点头。
“年哥再想办法解决，但是架不住公司里各种流言蜚语，人心惶惶，我爸愁得头大。”
李清不时偷瞄着对面的司华年。
这期间他没有再讲话，眼睛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很专注，长睫毛在眼角洒下一小片阴影，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我的天哪，真是帅晕人了。她不由得舔舔嘴唇，眼珠快黏到他身上。
吃过饭后，司机把郑云朵和李清先送回了云朵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郑云朵打着哈欠，搂着玩手机的李清，“还不睡啊？”
李清放下手机，眼睛盯着天花板，哀叹，“睡不着啊！”
“你是在怕那个东西吗？”郑云朵侧着身子看着她。
“云朵，你不怕吗，”她声音很低落，“我活22年，从来没遇着过这种事，一直觉得离我很远，我也没干嘛呀怎么就突然缠上我了呢？”
“是啊，即使没干什么，也会发生很多预想不到的事。这可能就是人生吧。”郑云朵躺平了身体，和她并排躺着，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你这，”她咂摸着云朵的话，“听起来好像经历了很多。”
“是啊，”郑云朵的语气带着惆怅，“别人都羡慕我家庭条件好又出国留学，可这里面的心酸谁又知道呢？”
云朵开始慢慢讲述周四国外留学经历的各种糟心事情，李清边听边皱眉，侧过身体抱住她。
“怕也得面对啊，对不？”云朵又补了一句。
她脑袋好像被击中一样，静静地想着这句话。
面对？是啊，自己才20多岁，怕什么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反正司华年说了对自己没什么大的影响，再说了，人定胜天，她一个没干过坏事的三好青年，心中有理想有信念，怕什么呢？
“你还挺会开导人呢。”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郑云朵听她情绪不错，也笑了，“这才是嘛！年纪轻轻老苦个脸干嘛。”
醒来后，郑云朵说要去公司办昨天没办完的事，问李清要不要一起。
想到昨天，她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给，穿这个。”郑云朵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连衣裙递给她，“你呀，也该学学打扮，毕业了怎么还是小孩子的样子。”
“害，又没有男人看，打扮干嘛？”她不以为意。
“打扮也不是给男人看，自己漂漂亮亮也开心呀。”
她耸耸肩，接过来衣服，触感丝滑凉爽，不由得脱口而出，“哇，料子好舒服。”
“快试试，穿上更漂亮。”
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换上后，李清完全变一种感觉，要说昨天还是傻乎乎的学生，今天就是青春靓丽的青年，细框眼镜后的眸子轻眨着，朝气蓬勃中还带着些知性。
“啧啧啧，没想到啊，你背着我偷偷变这么好看。”郑云朵也惊了一惊。
自从出国后和她大多是微信联系，也没怎么见过面，经历了大学的洗礼，原本的土丫头长开了，一双修长又直的腿在裙摆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亮眼。
李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别取笑我了。”
郑云朵发现她还准备去穿运动鞋，扶额无语，“快别穿那个了，来这个！”说着，给她一双尖头的小高跟。
“再画个淡妆，完美！”
“好啦好啦，”她连忙制止了改造自己的云朵，“你不还有事吗？快走快走。”
郑云朵也不再磨蹭，穿了一样的裙子和鞋子，俏皮地说，“公主和她的姐妹要出门了！”
李清噗呲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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