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玉生病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生了病似乎特别脆弱,总是和余初雨撒娇,给余初雨萌的春心荡漾。结果病好了,人又回到了从前。让余初雨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落差,甚至幻想什么时候能让她再生一次病就好了。想着想着,余初雨在心里猛地狠狠唾弃自己是个变态。
隔壁经侦有个新来的小姑娘,是余初雨最近的饭搭子。她每天中午都来刑侦这边叫余初雨一起吃饭。
小姑娘长得甜美可人,因为是刚进系统的所以对什么都好奇,天天和余初雨问东问西,余初雨耐着性子给她一个一个的讲。小姑娘觉得余初雨人真不错,所以对她格外亲近,天天给她带些零食啊水果啊什么的。
小姑娘软萌萌的,总爱挽着余初雨的手臂走路。远远的看见对面是白衬衫的领导,于是两人站定,异口同声的说:“丛局好。”
丛玉面无表情的经过,眼角余光都没给一个。
小姑娘看着丛玉的背影吐舌头:“丛局气场太强了,吓人!”
“呵呵。”余初雨笑笑,“习惯就好。”
因为余初雨总爱吃外卖,所以丛玉有空就给她冰箱里填满瓜果蔬菜,逼她吃的健康些。
“少喝饮料奶茶多喝水,再好喝也不能天天喝。少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多吃蔬菜水果,听见没有?”唠唠叨叨了一堆,丛玉发现余初雨在开小差,气的她拧着耳朵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
“听见了~~”余初雨的脸扭曲成一个苦瓜,“人生就这么点儿乐趣,能不能别管了?我看你不像女朋友,倒像个妈……”
丛玉一把推开她,脸上瞬间挂不住了,“谁爱管你谁管你,我以后再也不管了。我女儿可比你乖多了。”
余初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住:“别别别,你管我吧。你不管我谁管我……”
丛玉一动不动,任她卖萌讨好,冷笑道:“怎么没人管了?经侦的那个小姑娘不是天天给你带好吃的?”
“呃……”余初雨僵住了。
丛玉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离得远些,是对峙的状态。双手抱在胸前:“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你了呢?你这么招人喜欢,肯定不止我一个吧?”
“谁说的!”余初雨急忙想贴过去,被丛玉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急忙解释道:“就是经侦那次去端个洗钱窝点,让我们去协助。然后混战的时候护了她一下,那请我们去本来就是保护他们的啊……”
“英雄救美,真美好啊!”丛玉凉薄的眼神扫了一眼沙发另一端的余初雨,蹲在那里抱着腿,用无辜的眼睛瞅着她。以前觉得多可爱,现在就觉得多欠抽。
“她刚来嘛,第一次出任务就这么大阵仗。所以难免产生点儿依赖心理,但我们真的是纯洁的同事关系!”余初雨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
“纯洁的同事关系,是指你们俩手挽着手一起走路?”丛玉继续发难。
“女同事之间挽着手走路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她也就每天中午来找我一起去食堂,其它时候我们连面都没碰到过!”余初雨极力解释。
“我怎么不和别人在单位手挽手呢?”丛玉反问。
“您这么大个领导谁敢跟您手挽手?!”余初雨觉得丛玉醋吃得有点儿过头了。
看丛玉不说话,余初雨瞬间得寸进尺的蹭了过去。
“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嘛,才二十出头,太小了不合适。”
“你不也二十出头?”
“我都快三十了,差的远着呢……”
“我快四十了,和你差得更远。”
“咱不发散思维行吗?”
“不行!”
对话陷入僵局。余初雨鼓着腮帮子坐在旁边,丛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有啊。”余初雨看向她,“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把你哄好……”
“可是我……”,丛玉吸吸鼻子,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余初雨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不管她的推拒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不哭不哭,都怪我!我不该惹你生气,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可是我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丛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紧紧攥着余初雨的领口。
她就是在无理取闹。当她看见余初雨和别人亲密的走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般配,旁若无人、有说有笑,她嫉妒那个可以光明正大挽着余初雨的人。她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又蠢蠢欲动,她永远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害怕,怕余初雨迟早有一天不再接受这样偷偷摸摸的恋情,怕自己老了但余初雨风华正盛,怕有更年轻更漂亮的人抢走余初雨,而她却无能为力。这世上,只有她和余初雨最不合适。
合适,多么可恨的字眼。在“合适”面前,她一无所有。
现在,余初雨耐着性子哄她,而她又搞砸了。她冲着余初雨发火,余初雨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失去理智的她。她从来不会这样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又无能为力。
“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呗~”,余初雨捧着她的脸把泪痕擦干,“你不闹我闹谁呢?想闹就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只是不能把自己气哭了……气哭了长皱纹哦,多不值得!”说完笑盈盈的去吻她。
丛玉闭上双眼,余初雨在溺爱她、娇纵她,这些她从来没体验过的情绪价值,由一个小她十岁的孩子孜孜不倦的提供。她不能没有余初雨。她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余初雨,绝对不能。
丛玉有些疯狂,她狠狠的咬着余初雨的肩膀,想把她扒皮拆骨,吃进肚子里,融进骨血里,再也不给别人看。最后,她哭着问:“到底怎么才能把你的心拴住,不被别人抢走呢?”
余初雨抱着她吻的温柔又耐心,吻了很久很久,仿佛怎么样都不够。然后郑重的对她说:“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就会一直跟着你,哪里都不去。”
第二天,余初雨脖子上贴了块大大的胶布。幸亏现在天气冷,能把执勤服的领子拉到最高。
“雨子你咋啦?领子拉这么高不热吗?”小林看余初雨有点儿反常。
“不热,咳……”余初雨心虚,屋里暖气烘得她口干舌燥。
“你把你那领子拉开,我看着都冒汗。”赵德成指着她烦躁的说。
余初雨摇头,还把领子又拉高了些。正巧经侦的那个小姑娘过来,看着这样的余初雨也觉得奇怪,于是便上手给她领子拉开了。
“呃……”余初雨的脖子上贴着膏药,但是边缘依然还能隐约看到青紫痕迹,小姑娘有些尴尬。
余初雨无语。
“我去!雨子,你挺狂野啊!”小林伸脖子看了一眼,啧啧称奇。
“闭嘴!”余初雨瞪他。
“我看看……”赵德成转过来,刚看一眼两道浓眉就拧到了一起,“余初雨,这怎么弄的?”
“被鬼压床了。”余初雨心虚的又把领子拉回去了。
“余初雨,我万万没想到你生活作风还能有问题!你不要给我搞事情,回头被人写举报信有你好受的!”赵德成指着余初雨的鼻子骂。
“我没作风问题。”余初雨反驳。
“你还敢顶嘴了?”赵德成巴掌举起来,秦远立马过来拦住,“哎哎哎,师父别生气,我替您骂她。”
边说边把余初雨拉到一边,“小雨你去,把这结案报告给丛局送去。”把文件夹塞给她,推她出门。
“我不去,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去?!”余初雨脾气也上来了,把文件夹摔回桌子上。
“小兔崽子……”赵德成撸着袖子就要过来。秦远赶紧一把拉住,冲着经侦的小姑娘喊:“佳佳,你不是来找余初雨?”拼命给她使眼色。
佳佳反应过来,赶紧把余初雨给拉出去了。
“给你。”余初雨没好气的把文件夹拍到丛玉办公桌上,进她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怎么了?”丛玉抬头看她,余初雨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没事。”余初雨转身就走。
“回来!”领导开口了,“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余初雨转身,一把扯掉胶布,指着脖子冲丛玉咬牙切齿的说:“我说我被鬼压床了,我师父非不信,要不您给我证明一下?”
丛玉笑了,看着那一片暧昧的痕迹笑得还挺开心。
得意了是吧?余初雨重新把膏药贴回去,没好气的说:“明白了吧?明白了我就走了。”
“你师父骂你了?”丛玉毫不掩饰笑意,过来拉住她。
“你说呢?我师父说我生活不检点,你别碰我,我得检点。”余初雨把丛玉的手推开。
“别生气,要不你也咬我。”丛玉靠在余初雨怀里哄她。
“我可不敢。”余初雨把头撇到一边,“我要像你这么使劲儿,脖子早断了……”
丛玉靠着她闷笑,声音低低的传来。余初雨低头看她,脸上没了之前的阴霾。便抱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早没了脾气。
你开心了就好。
走廊上,佳佳和余初雨又一次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领导。
“丛局好。”两人依旧站定问好。
“嗯。”丛玉看着她点点头。
“丛局看我了。”佳佳瞪大眼睛惊恐地对余初雨说。
“晚上别做噩梦。”余初雨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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