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能出去看烟花。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我却没什么心思。
因为江辞坐在我旁边，存在感很强。
他时不时地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偷偷摸我的后颈。
或者将腿贴上我的，轻轻蹭。
这种骚扰，让我烦不胜烦。
我拘束得坐在那里，生怕被他们瞧出端倪。
我打开手机，收到很多同学的群发祝福，我一一回复。
梁烨那小子独具一格，发来游戏邀请。
“小蔡蔡，过年有活动，快来，哥哥带你飞！”
我正在打字，琢磨着有借口回房间了。
突然，后颈那只手力道收紧。
冰凉的指尖让我一哆嗦。
我正打算骂他，他突然起身。
“妈，我先去房间看书了。”
哼，装模作样。
我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老蔡让我去辅导他。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老蔡，他假装没看到。
这是过年吗，我还没玩呢。
我一脸不情愿得去了江辞房间。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慢悠悠地转笔，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过来。
草，混蛋。
“什么题不会，一次性说完。”
我不耐烦地说着，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江辞阴阴地看着我，轻笑一声。
“哥，今天过年，我想学点别的。”
“什么？”
我一扭头，他抬腿将我的椅子勾过去。
我俩面对面坐着，离的很近。
他凑近我，摸了摸我的耳朵。
“我想学学，怎么才能让哥喜欢上我。”
“你做梦。”
我猛地推开他，这小子八成是疯了。
这么乱.伦的事情也想得出来。
我生气地瞪着他，他不怒反笑。
我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肯定是梁烨来催我了。
正打算回复一下，他突然抽掉我的手机，带着一股怒气逼近。
“哥，跟我在一起要专心。”
我想拿回手机，他突然将我揽腰抱坐在书桌上。
“江辞，你是不是疯了？”
“是。”
他挤.进我腿之间，强势得亲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挑动了他的神经，他突然变得很凶。
手掌捏着我的腰，力道很重的揉着。
他啃咬我的唇，将我的谩骂全都吞进肚子里。
我呜咽着，委屈地红了眼睛。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此。
手指钻进我毛衣内，抚摸着我的腰，顺着背部往上滑。
他咬了咬我的唇瓣，轻轻松开我。
“哥，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看他，他突然更加贴紧我。
我感受到一个东西，吓得浑身僵硬。
一睁眼，我眼泪掉了下来，嗓音带着哭腔。
“混蛋，你这是性.骚.扰，你知不知道？”
“哥要是不高兴，你可以摸回来。”
“......”神经病。
我要推开他，他不动。
我只好往后退了退，离那个硌人的东西远点。
他低下头又要亲我，我侧过头。
“江辞，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妈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光明正大的追你。”
江辞语气轻飘飘的，似乎什么都对他没用。
我瞪大眼睛，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然？
江辞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我害怕极了。
他抬手擦掉我的眼泪。
“哥，你越是这样哭，我就越想......”
“住嘴！”
我瞪着他，心底忍不住恶心。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深呼吸一口气，将我抱下来，整了整我的衣服。
“好了，不闹你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拉着我来到窗台前。
我木讷地站在那里，他从身后抱住我，将脑袋贴着我的侧脸。
“哥，快看。”
几秒后，远处“砰”的一声放出烟花，绚烂无比。
他吻了吻我的脖子，我咬紧下唇，一把推开他。
“江辞，别再这样了，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到此为止吧。”
“可我忍不住，怎么办？”
他神情痛苦看着我。
“哥，我想让你只看着我，我一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难受。”
“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高考完，我们就......”
我气急，让他闭嘴。
我真的要气疯了，他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我抱头蹲在角落里，脑袋里一团乱麻，特别头疼。
“江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
我一怔，抬头看到他笑的很阴柔。
那模样，活像是电影里的反派。
瞬间，我感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或者，他以前藏得太好。
我害怕他又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起身要走。
他把我拉住，将我困在怀里。
“放手！”
我挣脱不开，想去咬他，被他灵活的躲开。
我有些懊恼，后悔自己没多练练，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
“哥，我不动你，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恳求道，被我推搡的恼了，直接将我按在了床上。
床头对准了窗台，正好可以看到烟花。
我挣扎出了一身汗，累的不想折腾了。
他摩挲着我的手，蹭了蹭我的颈窝。
我俩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可是有个东西让我不能忽视。
我挪了挪腰，很快他也跟着贴了过来。
变态！
本来想等他睡着了，我就回房间。
可是我却先困了，眼皮耷拉着，半梦半醒。
耳旁传来他低声絮叨。
“哥，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每次回家都会跟我说很多话。”
“可是你上大学之后，都没怎么跟我联系了，你发的朋友圈都是你朋友。”
“你朋友好多，可是我只有你。”
他语气轻飘飘的，可是一字一句都让我觉得沉重，重的喘不过气来。
我陡然清醒过来，其实他上大学之后也会认识很多人。
“哥，等我去学校了，你要经常跟我联系，好不好？”
“最好，跟别人保持距离，尤其是那个梁烨，要不然被我发现的话......”
他突然停住了，嘴角笑容变得很冷。
我心头一颤，觉得他是真的疯了。
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声。
他勾住我的手指。
“哥，新年快乐。”
呵，这让我怎么快乐？
-
终于，熬到江辞去学校，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在家过完元宵节，我也去学校了。
江辞有时候会给我打电话，偶尔问我题目，但大多数情况都是问我每天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
我不喜欢被他这么管着，很不像话。
有天我正在看论文，他不停地发消息过来。
一个烦躁，直接把他各个联系方式都设置为免打扰。
啊，终于清静了。
梁烨跟我不在一个学校，但是我们偶尔会一起打游戏。
加上我室友几个人，我们简直就是上分小队。
周末的时候，梁烨约我出去吃饭。
晚上我们在江边走了走，吹吹风。
我看到今晚月亮很圆，想要拍下来。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江辞发了很多消息，几天下来都有几百条了。
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这么多闲工夫，现在不是正高考冲刺的时候吗？
“怎么了，不是要拍照吗？”
梁烨奇怪地凑过来，我连忙将微信关掉，打开相机。
他故意捣乱，突然出现在镜头上，比了个耶。
“笑的真傻。”我吐槽着，他嗤笑一声。
“没你傻。”
梁烨拍了拍我的脑袋，把我发型都搞乱了。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跟他追逐起来。
追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我气喘吁吁的，一头栽进他怀里。
撞得我鼻子疼，一抬头，发现他正目光发亮地盯着我。
看的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干嘛突然停下？”
“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小蔡蔡，你上大学这么久都没谈恋爱，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我脑袋一空，下意识想到了那个混蛋江辞。
“你胡说什么呢。”我连忙反驳，“我是没遇到喜欢的。”
“啧，最好是啊，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危险。”
梁烨大笑着，我给了他一拳。
瞎扯，我就算是gay，哪里会等到现在，还吃他这颗窝边草？
“你放心吧，我就算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你。”
我一本正经得说着，梁烨僵硬一秒，笑的更大声了。
回去的路上，我跟他在地铁站分开了。
我心神不宁得打开江辞的对话框，看到他发的各种话。
先是频繁得纳闷我不回复，然后开始威胁我。
渐渐地，他求我回复。
话语间满是卑微的语气。
我咬紧下唇，手指在手机上点着，却不知道回复什么好。
突然，柳阿姨打电话过来了。
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她很少这么晚还会联系我。
“喂，阿姨。”
“小瑞啊，你现在忙吗？”
“不忙，有什么事情吗？”
柳阿姨叹了一口气，“就是......小辞最近月考成绩出来了，他一下子倒退了五十多名，年级排名五十六，班主任都打电话过来了。”
我忍不住手指收紧，一颗心吊了起来。
柳阿姨以为江辞是高考备考太紧张，所以不在状态。
她觉得我是过来人，希望我跟江辞好好聊聊，找出他的问题。
我连忙答应了。
这会我才意识到，江辞那么多时间找我，是因为他压根没有好好学习。
混小子，简直分不清轻重缓急。
-
隔日晚上，我还没组织好语言劝说江辞，他率先打电话过来了。
我看着屏幕，犹豫了几秒，按下接听键。
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惊讶，颤.抖着声音。
“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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