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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话 明明也很想守护你

平淡地过去了高中二年级的一个学期,进入寒假的时间,天气也越来越冷。传闻今年可能会是「最强寒潮」来临,真琴已经恨不得将身体「种」在被炉里,永远也不分开,连最爱的遥都不能让他动摇。

看着真琴裹成北极熊的模样,还瑟瑟发抖地窝在被炉里,遥就哭笑不得。

这一天,他只能狠心拉起真琴,说道:「真琴,今天是去医院定期复查和拿药的日子,不要任性。」

「呜呜呜遥……好冷,我已经感受到冷风灌进我脖子里了……」

「……骗人,窗户和门,都关得很紧实。」

「才没有……遥太残忍了……我不想出门……」

实际上,经过昨夜的大雪,外面早就是冰天雪地,地上完全是厚厚的、雪白的地毯,对于真琴来说,这样的环境让他出门,无异于是对他的「谋杀」。

遥知道,真琴本就怕冷,再加上如今还在养病,冬天对真琴来说确实是最难受的季节——可再无奈,今天遥也只能拉着真琴出门。

「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好冷好冷……亏遥还能在温水里泡澡……真厉害啊遥……」

听着真琴在耳边碎碎念,遥露出淡淡笑意,但手上动作没停。

「出来吧,真琴,我们该出门了。」

「呜呜呜……我不要……不要啦……」

真琴撒娇的声音带着一些昂扬却又软糯的语调,仿佛是某种情境下的「特殊音调」,莫名地勾动遥心里的**之弦。

「……真琴。」

听到遥沉下来的声音,真琴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好……好啦……我出来就是了……」

不情不愿地把身体从被炉里挪出来,真琴慢悠悠地起身,想去换衣服,不过被遥一把搂住,亲了一口。

这个吻有着甜甜的亲密无间感觉,一瞬就忘了寒冷的真琴,忍不住温柔地抱住遥,加长了一会儿吻的时间。

一吻结束,遥也有些情动,但强制按下,低声道:「怎么样,还冷吗?」

「嘿嘿……谢谢遥,不冷了哦。」真琴闭眼笑出声,额头抵着遥的额头,亲昵地蹭了一下。

之后真琴换好衣服,跟随遥一起出门。

两人慢慢走在去车站的路上,积雪厚厚的地面,脚步踩在上面,发出规律的咯吱声。无数次走过的道路,从家里到车站,风景也不曾改变,但可能是因为出门前的互动,此时此刻的真琴,内心感到十分甜蜜。

「……稀奇,没听到你一直喊冷。」

遥淡淡地看了满面笑容的真琴一眼。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但真琴的体温一直偏「低」,手一到冬天更是常处于「冰冷」状态,相比之下,遥温暖的手掌就像暖手宝一般,牢牢地包裹着真琴的皮肤。

「哼哼……那就要谢谢遥啊。」

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真琴的表情和语调都是得意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说起来,以前冬天遥出门都穿得很少,但是今年开始,也愿意多穿点了。」

「……有吗。」

「嘻嘻,就是有哦,谢谢遥为我妥协了呢。」

遥叹了口气,他脑子里浮现出之前某年冬天的某一天,他答应陪着真琴出门买东西,那天也是极为寒冷、积雪很厚,路上他因为穿得少而直打喷嚏,结果真琴就把身上的围巾、外套都披在他身上,也让他震惊于真琴出门穿的件数到底有多少……

看来是近朱者赤,遥淡淡地笑起来。

「嘿嘿,看到遥穿得这么厚实,我也就感到安心,也觉得很暖和了。」

「……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啊,因为以前看着你穿得少的样子,就单单是看着……我都觉得冷啦!」

「……」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走在路上。可是走到某个需要转角的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凛。

遥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凛倒是没有在意,和真琴打着招呼。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凛的气息好像还会对身体有一点点轻微影响,真琴不自在地笑了一下,但依旧如常和凛打了招呼。

「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真琴。」

凛提出的要求让遥不太高兴,真琴无奈地看了一眼仿佛炸毛的猫一样的遥,只好低声道:「遥,就让我和凛把话说清楚吧,对谁都好。」

遥瞬间沉默下来,但他轻轻握紧了真琴的手。

真琴温柔笑了笑,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了遥的发顶一下,如同在说「听话哦,乖孩子」。遥无奈地叹口气,随即松开手,默默地走到一边。

真琴看向凛,像是见朋友般,脚步不曾迷茫,表情也恢复自然。

两人走到墙拐角处的另一边稍远的地方,来之前凛也是好好吃了抑制剂的,避免自己的气息过多散发,从而影响真琴。

不过看样子,也还是会有点影响,只是需要时间缓和一下,真琴就能适应。

「最近还好吗,凛。」真琴一如既往地温柔发问。

「抱歉……」

「没事的,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啦,这样说话不累吗?」

说实话,生气是有过的,但真琴的性格就注定他不会记仇。更别说是凛这样重要的朋友,在两人都单身的情况下,发生过□□上的关系,尽管有强制因素……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Omega体质悲哀的地方,真琴也没法对此耿耿于怀。

毕竟比起这些事来,抓紧时间与喜欢的人度过每一天、和朋友好好相处,不受负累地往前走,才是真琴想要的人生。

还有更重要的是——遥一直很自责。如果真琴真的就此抓住不放,那简直就像是在说「都怪你,七濑遥」,那真琴怎么忍心呢?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一直没和你联系,也并不是我想逃避什么……实际上我回去翻阅了更多资料,在寻找帮助你恢复的药物,如今也算是有点眉目。」

「啊……是吗!谢谢你,凛!」

真琴毫无芥蒂地露出快乐笑容。是真心的,也真心感谢凛。

果然,凛从来不会真的逃避,不管如何,他都会愿意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算有时候做错了,但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愿意原谅他,就足够了。

「现在基因结合可能尚未结束,那个女医师曾经说过,如果基因结合结束,就要让你把结合体生命拿出体外——对你来说,要动手术也是很辛苦的事,所以我也想让它自然中断。」

「凛也为我考虑了这么多……真的很感谢。」

凛看着真琴毫无防备的脸,强硬地按下内心的心动,叹了一口气:「你啊……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而且还伤害了你,你是一点都没有怨恨吗?」

看着凛,真琴无声但又认真地看了十几秒,才摇摇头,笑道:「没有哦。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当然不会要求别人像我一样去原谅,强制标记的行为确实很恶劣,我也支持依法处理。可是……可是啊,对我来说,凛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伙伴……现在只有我受伤了而已,又没有严重到死掉的程度,我没办法那样对凛。」

把凛送进监狱什么的,惩治凛什么的……

真琴做不到,不想去做。

「而已……你这个笨蛋……」凛低下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一看到真琴,凛就会觉得心痛,哪怕看不到真琴的脸,也无时无刻,满心都是悔恨和疼痛。

尤其是真的能够这样近距离看着真琴的这一刻——

凛非常非常,希望时间倒流。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我明明也只是很想,守护你啊……」

低低喃语,悲伤至极,闻者也觉哀痛。

「嗯……」看到那小小的水滴落入雪里,真琴靠近凛,轻轻抱住了他,「我知道了,凛……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所以啊……不要自责,不要这么痛苦,都过去了呢……我很好,有遥爱着我,渚和怜他们都很关心我,还有我的家人们都很爱我……所以呢,已经够了,凛,一个人在澳大利亚肯定也很辛苦吧,我也希望凛将来,遇到你喜欢并且也喜欢你的人,我希望凛幸福……」

真琴温柔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凛猛地抱住真琴,一点也舍不得放开。

他真该死啊……做出过那样的错事,被他伤害的人,却还希望他获得幸福,这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因为这样的温柔,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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