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姐姐,怎么不继续了。”他捉住盛黎抵在车窗上的手牵引至自己唇边。

温软的吻从她的指骨一路向上到那截纤细的腕骨,盛黎的肌肤薄嫩,腕骨处常年晒不到太阳,底下青色的脉络隐约可见,蛊惑着他用舌尖挑逗,如一只确认主权的小狗一样用牙极轻极缓地碾磨。

“知洲。”

“怎么了嘛!姐姐。”

慕知洲眯眼,表情说不上惊讶,眼瞧着一男一女向他们的车靠近。

“啊?是杨师姐啊!”

盛黎心口一跳,他听见慕知洲吻他时发出的那种很涩的鼻音,莫名紧张,手掌心沁出一层汗水,还未来得及抽离,慕知洲已抓起自己的袖口,不紧不慢地蹭干她手掌的湿凉。

“姐姐,手心怎么出汗了?紧张吗?”

盛黎抽回手启动了发动机,但已经晚了,大脑紧张到了极致,添了局促感,可他不想被他们看出来,所以极力掩饰,但掩饰的手段并不高明,只会把自己弄得更加紧张狼狈。

慕知洲意犹未尽地手在空中蜷曲了一下,他笑得人畜无害,语气熟稔,对着来人打招呼,“杨师姐,好巧。”

车外的女人和男人视线掠过慕知洲,盯在了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盛黎身上。

“这位是……”

慕知洲白白心,介绍道:“我姐......”

两个字未说全。

盛黎一把揽过他的手臂,用掌心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她迎向对面的人,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清晰地向在场所有人宣告,“是女朋友。”

“对吧,亲爱的?”

慕知洲面对姐姐的抢白,零秒接受,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嗯嗯,我们情侣间的一点小情趣,见笑。”

“看不出啊!有这么一个漂亮女朋友。”

被前男友的出轨对象当面夸赞,盛黎抿唇,气笑了,气息不顺还要强忍着扯出一抹笑容。

真是大方。

慕知洲显然不知情,也没有觉得其他两人的氛围不对劲。

她不愿再多待一秒,轻轻拽了下慕知洲的衣角,“知洲,我订的那家新餐厅再晚可要排队了。”

“那就不打扰了,你们快去吧!我和我男朋友要去做产检,我们也走吧!阿渡。”

盛黎转头,撞上了陈渡的视线,他神色寡淡,眼神很黯淡,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盛黎还以为他会一直哑声,不认她。

没想到临走时,他说:“盛黎,我回头和你解释。”

解释。

解释个屁,需要他解释什么。

“姐姐,他是?”

“你打过电话给他的。”

“啊?不会是......”

“嗯,那他和杨师姐是那种关系吗?”

盛黎糟心愁愁的脸再看到慕知洲表情的一瞬间,忽然散开,噗嗤一笑,“是啊!孩子都有了。”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

“我又不怪你。”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车厢内依旧是一片沉默,盛黎紧握着方向盘,等红灯的时候,慕知洲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盛黎一愣,侧头看去。

“姐姐,别为不值得的人脏了手。你要是想揍人……”

他顿了顿,举起另一只拳头,“我皮厚,抗揍。”

“噗——”盛黎心头的阴霾,被他这一句傻话驱散了大半。

她无奈地摇头,“傻子。”

慕知洲见她笑了,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些许往常的模样,晃了晃她的手:“那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真的去餐厅吗?”

“回家,我今天不想在外面吃了,我们回家吃,我想吃知洲做的饭了。”

“好呀!那直接去附近的超市,买点菜,回家做给你吃。”

她打了转向灯,车子流畅地汇入另一条车流,在超市门口停好车。

“走吧,饲养员小姐,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单,保证完成任务!”

盛黎被他逗笑,任由他牵着走进超市。傍晚的超市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很快将刚才那场尴尬偶遇带来的最后一丝阴霾冲散。

慕知洲推着购物车,盛黎挽着他的手臂,两人穿梭在货架之间,还真有点过日子的感觉。

谁能想到这些场景,盛黎和陈渡都幻想过无数次,到最后竟然和另一个人一起实现了。

“排骨?给你做糖醋的?”慕知洲拿起一盒精致的肋排,征求她的意见。

“好。”

“再买个冬瓜,炖个排骨汤?”

“嗯。”

“虾呢?白灼还是油焖?”

“白灼吧,清淡点。”

“青菜……要这个西兰花好不好?营养均衡。”

他絮絮叨叨,规划着菜单,时不时拿起一样食材征求她的意见,那副郑重的样子,不像是在准备一顿家常便饭,倒像是在筹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盛黎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和陈渡在一起时,做饭是她一个人的事情,陈渡所谓的打下手,也仅限于洗洗菜,递个盘子,大多数时候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或者干脆在客厅打游戏。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如此珍而重之地对待,连晚饭吃什么,都被当作头等大事来商量。

“知洲。”

“嗯?怎么了姐姐?还想吃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好。”

慕知洲愣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清了清嗓子,“这、这就好了?姐姐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嘴上这么说着,握着推车手柄的手却收紧了些,指节微微发白,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结账的时候,盛黎刚要拿出手机,慕知洲抢先一步递出了付款码。

“我来。”

“你还是学生。”

“姐姐,都一样,反正你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很多呢!”

“好吧!”

——

一进家门,慕知洲便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盛黎想要搭把手,被他推了出来,说油烟伤身,不想让她碰。

盛黎只能作罢,在餐桌上等待着,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经常和他做的缘故,盛黎很容易想起一些旖旎画面,对他的身体也容易起反应,他背对着她,肩胛骨的线条随着切菜的动作在棉质T恤下起伏,转身打开冰箱,一段紧实的腰腹露出半截,她不觉地咽了下口水,去点燃了一根烟。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慕知洲的菜就上齐了,两个人也简单,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但看起来颜泽好,有食欲。

盛黎对慕知洲的手艺赞不绝口,每一口菜下肚,眼底的惊艳就多一分。

饭后,盛黎继续工作。

慕知洲把碗放在洗碗机后就陪在她的身旁,起初还能强打精神,偶尔递杯水喝上一口,但不过九点半,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下垂。

他放弃挣扎,“我先去睡了,姐姐,你也别太晚。”

盛黎从屏幕前抬头,看见他揉着眼睛的模样,不由莞尔:“快去睡吧,小祖宗。”

慕知洲迷迷糊糊往房间走,不忘回头嘟囔:“厨房有温着的牛奶……记得喝……”

“知道了。”

慕知洲除了做.爱的时候,作息基本规律,每天晚上几乎十点前就要睡觉,盛黎就不一样了,工作原因,有时候第二天需要发作品,连夜都得赶出来。

今天的拉条还算快,十点半剪辑好,打包发给了编辑,她也有点累了,合上电脑,又想起男孩睡前迷糊的叮嘱,心里一软,起身去了厨房。

保温垫上放着一杯牛奶,温度刚好。

她端着杯子,鬼使神差地走向卧室,这间卧室原本是买来做陈渡和她的婚房的。

慕知洲睡熟了,呼吸匀长,碎发乖顺地搭在额前,盛黎靠在门框上,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洗漱好,也躺倒了他的边上,不一会儿,意识下沉也就睡着了。

半夜,慕知洲受惊,大脑皮层还仿佛残留着刚刚的噩梦的无力感,心脏咚咚咚跳动,害怕无助的感觉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在黑暗中他的脆弱毫无保留的展露,他迫切地寻求光亮,挣扎着睁开眼,可等着他的还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和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谁来救救我。

——小朋友,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慕知洲惊醒,眼尾痒痒的,以为自己又流了泪水,用麻木的手摸了摸,才发现是姐姐软绵绵的发。

大梦初醒。

枕边人是心上人,周身都是她的气息。

慕知洲本就干涸的喉咙,一路烧灼。

都结束了。

还好都结束了。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嗓子发哑,很想要一点湿润的感觉。

姐姐。

就在这种时候,盛黎在梦中呓语一声,手臂无意识地搭上了他的腰。

这触碰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理智的弦瞬绷断。

他低下头,舔舐,舌尖撬开她的唇。

盛黎掠夺性的吻惊醒,浑身颤动,朦胧间对上一双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的眼睛。

“知洲?别闹。”

“姐姐”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切切实实的又眼泪滴落在盛黎的脸上。

“姐姐,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一个遥远的梦。”

没有你的梦。

慕知洲轻轻附上她的耳,他做过无数次关于姐姐的春.梦,黑暗在房间剥离他们,他的认知是模糊的。

是梦?他不想这是一个梦。

不想。

一点也不想。

这次又要等多久,好害怕,不要再等了。

慕知洲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咬了咬她光洁的耳垂,“姐姐,你再让我上.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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