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看很怪，再看还是很怪】
因为病房里只有两个人，还都是第一小队的队友（读作队友，写作同党），纪风随口一猜并没有引起不良反应。
太阳西斜，最热的时间过去，昏了半天的段里里苏醒了。负责任的护士们很快赶到，带着各种医疗用具一通体检，没了信息获取来源纪风觉得有些无聊，带着资料毫无队友情挥手离开。
特别异能办公室一如既往的运作中。
深夜，除了依旧灯火通明的作战部外，其余各处都陷入黑暗和沉寂中。
资料部，档案室，某一台电脑前浮出一点微光。
嗒——
窗帘被风扬起。
眨眼间，一抹冷光以玉虹贯日之势劈来。
黑暗里先是一个物体破碎的声音，而后有什么轻巧落在地上。
“嘶——轻点轻点，不是敌袭。”
说话声打破夜的宁静，窗边月光下，叶罪横刀而立，他的目光落向不远处，那里一个人举着手懒散地从暗处走出来。
“队长下手也太重了吧。”
纪风挪了挪脚步不满地吐槽，他脚边是电线被斩断后呲出的火花，昭示着刚刚那一刀不是开玩笑来的。
而刚刚还在工作的电脑现在已经碎成零件了。
“因为你刚入职指南没背熟，”叶罪提刀指着门口的牌子，“作为前辈，我来提醒提醒你。”
入职指南指的是纪风面试成功那天，后勤部长游勤领着他去参观部门时给他的一本小册子，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小册子上记载了后勤部成员在基地的各种生存禁忌，包括但不限于不能在走廊奔走，不能打人，被打了找领导这种……乍一眼看有点怪，再看一眼还是很怪的规则。
作为一个从小以梦境窥探里世界的普通人，纪风难得觉得很离谱，你们一个一步踩碎一块地砖的暴.力.武装组织，为什么会有被打了找领导这种奇怪的设定？
他不是很能理解。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确实没有背熟入职指南，不清楚上面有没有写着‘后勤部禁止踏入档案室’的规定。
纪风摸了摸差点被唐刀削到的鼻子，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反正他不是非法入侵——他是正经刷账号密码登录的，虽然电脑是档案室的，密码是猜的，登录IP自动超级加密了；不过他只是关爱队友，找的都是自家精神系MT段里里小朋友的资料，咳，虽然也因为好奇翻了翻后勤高危异能者的收录档案……
嘛，反正他又不是坏人，没关系的。
脑海里闪过段里里的三瓣莲刺青，纪风想到刚刚在电脑上看到的资料，唇角难以掩饰地扬起弧度。
异能者啊……
“唔，队长说的对，我应该谨遵教诲，”纪风端起滑稽的严肃神情敬礼，“那么我现在就回去背入职指南吧。”
纪风一边说一边迅捷地跃上窗口，径直往下跳。
十五层高楼外疾风一卷，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叶罪：“……？”
虽然但是他真的只是来提醒提醒后辈，不要被奇怪的东西抓走而已……他甚至话还没说完啊！
叶罪崩坏地抽了抽嘴角，忽然发现自从纪风入职，他的养老生活就变得不对味起来，虽然他看乐子也看得挺开心的。
职场沉浮多年，已经是老油条的他完全没有弄乐子的心情，只能看看别人的乐子增加点心情值这样。
嗒——
忽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没一会儿，档案室的门被敲响，叶罪回头对上燕袭的视线。
啧，奇怪的东西来了。
许久不见的作战部先遣小队大队长一身行动队正装，虽然风尘仆仆的从临市回来，但眉目间毫无倦怠，他立在门口，扫过被砸烂的电脑和大开的窗户，径直皱起眉。
“叶罪。”
叶罪抱臂靠在窗边，打了个哈欠。“干嘛。”
“你想叛变吗？”
叶罪嗤笑出声，一改懒散，笑容里恶意满满。
“虽然我不在乎叛不叛变什么的，做任务也好，抓高危异能者也好，这个异能办公室，不，这个世界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但是啊……，你想杀我不是一年两年，我想杀你也不止一年两年了，不用这么风声鹤唳。”
空气蓦然沉默，两个里世界公认的最强者在黑暗中彼此对视，目光仿佛穿过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穿过悠长悠长的时光，回到尚且安宁的小时候……
燕袭没再说话，甚至不再追究散落一地的电脑碎片。
“约束好你身边的人，别做不应该的事，否则——”
燕袭没再往下说，因为叶罪已经摆着手走到电梯口按电梯下楼了。
没开灯的档案室只剩下燕袭一个人，微弱的廊灯照在脚边，他摩梭着佩刀沉默了片刻，关上门。
电子锁扣上的瞬间，空气被震动，微不可闻的自问自答几乎没人听得见。
“不会就好……”
不会叛变最好。
*
同一时刻，旧城区，西街酒吧。
隔绝声音得门内，下沉式酒吧里，醉生梦死的异能者们随着震耳欲聋的DJ声尽情摇摆，横梗中央的吧台坐满了人，穿着马甲的调酒师摇着波士顿摇酒壶，诚挚地将调好的鸡尾酒端上台。
如果异能办公室的（第）社（一）畜（小）们（队）成员们*能有幸抛开工作出现在这里，那他们辛苦一天的疲惫将轻松扫荡一空——但，他们不能。
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些驻台的调酒师里，根本没有白天见到的那位刺着三瓣莲的至尊调酒师。
距离酒吧两条暗巷之外，月光照不进的黑暗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裙踩着高跟的女人顺着楼梯走进暗道里。暗道里没有灯，但她却像走过无数遍，一步一步踩得无比轻巧平稳，一直走到一扇铸钢密码铁门前。
左右两边的摄像探头统一对准了她，刺耳的机械音响起。
“生物信息已核实，请输入密码。”
铁门一侧，紧密无缝的墙边弹出一个输入框，白裙女人敲了几个数字，厚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开启声。
她走了进去，穿过几个紧闭的房间走进电梯，高跟踩在地板发出嗒嗒的声音，惊起一盏接一盏的声控灯。
地下三层被点亮的瞬间，左右两边的收容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顷刻汇聚到白裙女人的身上，但她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最后一间收容室，那里是一个穿着白色束缚装的靠着墙休憩的女性，她的四肢和脖颈被沉重的锁链扣在一角，隐约还能看见可怖的伤痕。
“庄羽。”白裙女人娇媚的面容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收容室里没有回音。
“这是你第一百八十次试图越狱了，”白裙女人继续说道：“那么，作为你的主治医师——你想见见里里吗？”
话音一落，铁链铿锵一声被骤然拉紧，几乎是一眨眼，一道白影闪瞬而至，收容室的铁栏乍然被压出指痕——如果不是白裙女人退的快，被扼断的将是她的喉咙。
“……你、又想做什么？”
嘶哑的，仿佛非人的声音从收容室里传出来。
*关于社畜一事，后勤部普遍认为同是一个行政部门大家都一样的；作战部是社畜，他们肯定也是社畜，哪怕他们一年里有半年在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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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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