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锐松开妈妈的脖子,用小手拂去脸上的泪花,眨眨小眼睛,接住糖果。
锐锐妈妈冲她感激一笑,“谢谢你!”
“不客气,我哥家的孩子有时候也这样。”音源自认她哄孩子还是有一套的,只不过用招比较老套,但效果却是出其不意的好。
锐锐妈妈揉揉儿子的小脑袋,“他呀,是因为没有得到前三名的奖项,一时闹情绪。”
“噢,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没关系,锐锐年龄还小,等他长大一点,将来肯定能拿奖的!”小小年龄就有拿大奖的志气,音源觉得锐锐未来可期!
锐锐吃着糖果,虽然不哭了,但还是一点儿都不开心,说什么都不去坐大巴,非要黏着妈妈。
邱辰只得为这对母子开后门,请到自己的车上。
在上车之际,锐锐妈妈接了个电话,“杜新成,你这次不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来了。”
显然两口子还在吵架,只是小锐锐还不太懂大人们话里的意思,他盯着妈妈生气的样子,轻轻吹吹妈妈的脸颊,“妈妈,不生气了!”
锐锐妈妈勉强一笑,亲口宝贝儿子,上了车。
音源也跟着坐在后排,只是她刚坐下就听见邱辰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音源听不到,她只能听到邱辰的回答是重复的嗯嗯昂昂。
邱辰挂了电话,就朝身后走来的盛煦说:“陆芬一会儿就来,要不我先走,你在这里收尾,正好等她。”
“啥?”盛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邱辰你这是抢了我的台词吧?”
邱辰却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他揽住盛煦的肩膀,低声说了些什么,并往车这边的母子看去,“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盛煦虽然很想跟音源待在一起,但是眼前的事情他还没处理好,只得嘱咐一句,“音源,你和邱辰先回学校吧,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在办公室等我。”
邱辰等他话音刚落就已经启动了车子。
盛煦盯着渐渐走远的车队,和几个老师一起收拾东西,装好车,就看到陆芬开了辆白色汽车过来。
“盛煦,这么快就收拾好了?”陆芬那独有的高嗓门,引来几个老师的注目。
好在大家都认识她,打了招呼,各自干活。
“陆芬,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背开邱辰和音源,不会是换了眼光,看中我了吧?”
盛煦在开玩笑,陆芬却没有心情笑,“这个事情,还真得单独和你聊!”
陆芬凝重的神情,让盛煦收了笑容,“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先上车再说。”陆芬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
盛煦嘱咐其他老师几句,就打开陆芬的车门,坐到副驾驶。
车子驶离公园,陆芬斟酌着话语,“盛煦,有些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可是现在能够劝解杜新成的人,我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音源一个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盛煦从她的话语中好像听出这件事情和音源有些牵扯。
陆芬再三斟酌,“音源在认识你之前,我给她和杜新成牵过线,但最后两人没有走到一起,但我知道音源很长时间都没有放下他。”
“什么叫牵过线?”盛煦害怕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什么又叫很长时间都没有放下他?
但陆芬还是说了,“他们算是相亲认识的,聊了没多久,具体是什么原因分开的,我还没仔细问。”
盛煦揉揉下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是音源和他之间还藕断丝连?还是他们夫妻因为音源在闹矛盾?”
“盛煦,我就害怕你这样问,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你,他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陆芬有些无奈。
“那你告诉我,他们是哪个样子?”盛煦长吁一口气,努力平和自己失衡的态度。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同意,让音源劝劝杜新成……”
“你应该直接去找音源,绕着弯来找我,岂不有了阻碍?”他冷笑。
陆芬知道这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容易,“我这不是担心你和音源两个会因此产生嫌隙嘛!”
“原来如此!”盛煦点点头,手指捏捏下巴,“杜新成他们夫妻在闹离婚吗?”
“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吧!”陆芬接到杜新成的电话,让她过来替他看看锐锐,别的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得到,杜新成没有以前关心她那个表嫂了。
盛煦强颜欢笑,“你是要音源劝分还是劝和?”
陆芬惊诧他怎么会这么问,“当然是劝和了,他们毕竟还有个儿子。”
“那如果他们夫妻之间没有儿子呢?”盛煦张口就问,问出口才发现自己问的有些无厘头。
“哪儿有什么如果,盛煦,你别多想,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去找音源帮忙了。”可能感觉到盛煦的低落,陆芬退一步说。
盛煦吐出一口郁闷之气,“你去问她吧,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没有权利替她做主。我忽然想起还有个东西要买,你在公交站停下车吧!”
盛煦迫切需要独处的空间,他需要时间去消化,消化那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
他从没想过,在音源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比他先住进她的心里。
这让一直默认自己是她初恋的他怎么能一下子接受?
他接受不了,而且有些不能接受,更不愿接受。
他给邱辰发个短信,让他安排好学校的孩子们,又让他转告音源,“你给音源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手机马上就没电了,让她先回家休息吧!”
他一个人快步来到护城河,两岸的柳树还是以往的那般葱绿,但他的心里确是前所未有的凌乱。
“怎么会这样?”他像是钻进死胡同,一头撞上南墙。
他靠着一棵柳树,颓废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盯着碧绿的河水发呆,“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过去?”
他捡起地上飘落的柳叶,举在眼前,像是在轻声轻语的问柳叶,更像是在问碎掉的自己,“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是不是?”
柳叶没有回答他,他的心更没有。
沉闷到极致的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一块一块的甩进河里,河面激起的片片涟漪交叉重叠又混合到一起,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星星爬上夜空,蚊虫在耳边低叫,盛煦手中拎着两瓶啤酒,举瓶对着星星,仰头,交替着酒瓶灌进嘴里。
衣衫被溢出的啤酒打湿他也混不在意。
今晚没有月亮,是不是连月亮都在嘲笑他,笑他傻的天真,傻的一塌糊涂!
夜空似乎不是个能倾尽心事的朋友,他拖着孤冷的心,像是个被人遗忘的孩子,惆怅着抱住柳树,低沉叹息。
护城河边的人越来越少,心里苦闷的盛煦多少有点害怕夜的不作声。
他害怕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害怕清冷的夜将自己吞噬。
他路过一个垃圾桶,盯着回收和不可回收两个选项,傻傻发呆。
身后有个捡瓶子的大叔走来,“小伙子,啤酒瓶一个能值两三毛钱呢,你要想扔的话就给我吧!”
迷茫的盛煦楞楞转身,手中的两个啤酒瓶子已经被那大叔给拿了去。
他低头看看两只空荡荡的大手,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他慢慢悠悠地游荡到家,摸黑爬上楼梯,他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门。
家里的灯亮着,难道是早晨走的时候忘了关?
他身心疲惫地拉了椅子坐下,地板上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家里进小偷了?
他警觉抬头,音源的身影撞进他的眼眸。
他以为是错觉,嗤笑一声。
但下一刻,他的手被人牵起,那纤细的柔软,他记得,是音源的手。
他抬眸,注视着她,喜悦赶走了空虚,但他又突然记起杜新成这个名字,笑意渐冷,“怎么?安抚好你曾经的相亲对象了?哄好了那边,再来哄我,你不累吗?”
他笑容轻蔑,挖苦自己的同时也狠狠刺痛了音源。
音源震惊的从他的掌心收回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反问。
“我来跟你解释……”当音源刚回到家时,陆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焦急地跟音源说,她好像说错话了,盛煦半路下了车,也没回培训班,手机关机,邱辰去敲他家里的门也没人开。
音源手里正好有钥匙,她急匆匆赶过来,家里没看到他的身影,她只好坐在客厅一直等,默默期盼着他平安归来。
她甚至冲动的想,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明天她就可以跟着他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可让她没料到的是,自己的一腔热血却被他话里的寒凉给冻成冰块。
“解释什么?”盛煦蹭地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又坐回餐桌前,他直接用牙咬开一瓶,狠狠罐了一口。
音源感觉他情绪很不稳定,而且看他那罐酒的凶狠样,她下意识地后退,靠在墙边,就这样默默注视着他。
“陆芬说,让我帮忙劝劝杜新成……”
盛煦一瓶啤酒下肚,脑袋就开始有些晕乎,但理智还算清晰,“有些事只能二选一,你选择了他,我祝福你!”
“什么二选一,什么叫我选择了他?”音源被他的话整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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