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江路约林诗月吃了顿饭,没有理由拒绝,这次只好答应了。
饭后,吴江路提出送她回去,她没拒绝。
天气渐冷,林诗月穿的短袖,料子薄,冷的直打颤。
吴江路解开西装扣子,想给她披上,“绍平这个季节总是突然就降温了,平时还是要注意保暖,回去多穿点。”
“……”这个举动要是被狗仔拍下来,明天的热搜得被他承包了,林诗月阻止他,宁可冻着,“不用了,我也不是特别冷,被拍到就不好了。”
“对,我忘了,”吴江路重新穿了回去,“你和陈止信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们挺熟的样子。”
对不熟的人没必要说太多,林诗月不想废话,“你今天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吴江路说,“明天就到咱俩的戏份了,我怕演不好,就想着约你出来,没准和你熟悉一点,明天就能自然一些。”
他的演技不敢恭维,其他方面好像也不太行,他要提升演技,用的方向都是歪的,林诗月搓了几下皮肉,想着非科班出身的演员也不容易,给他提了些建议,“你回去把台词背一背,剧本好好看看,最好写个人物小篆,对你会有一些帮助。”
听到这些,吴江路打着哈哈,避而不谈,“我听说你和陈止信是一个学校的,你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了?”
他和她的谈话,一直没离开陈止信,总不会是找她套话吧。
林诗月撇清关系:“我其实和他不熟。”
“那我看路透图什么的都挺火的……”吴江路滔滔不绝。
林诗月:“你想追他啊?”
吴江路:“啊?”
林诗月:“要不我帮你问问他的意思?”
吴江路:“啊?”
“……”
隔天上午,林诗月没有戏份,泡了杯代餐奶昔,坐在监视器旁。
一身玄衣的陈止信,在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光线羸弱,怼脸拍也看不见一个毛孔。
吴江路则是白色衣服,画的伤痕妆,双手被拷住,跪着,他台词功底不行,面部也扭曲,“你把我困在这有九年了吧,用我的名字,用我的身份陪在允念身边,还不腻吗?”
每个人鱼出生之时,都会有一颗伴生珠同生,但是伴生珠都是双生,一现一隐,不能同时出现,这是个只有伴生珠才知道的秘密。
允情生来就是隐的那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因为除了他哥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九岁的他遇到了一个神秘人,和他做了交易,得到了力量,将哥哥困住,而他代替他陪在允念身边。
“你口口声声说我用的是你的身份,”陈止信掐着他的脖子,力道收紧,双眼猩红,“可我又凭什么是那个不配出现的人,我凭什么不能爱她,光明正大的守护她,我凭什么这辈子都要做你的影子!”
“哈哈哈……”吴江路冷笑,“允念要是知道了真相,你猜她会不会恨你,你别忘了,九岁以前是我陪她长大的,她不过是把你当成了我,你不做我的影子,不也还是我的替身。”
别的不说,这两张侧脸出现在同一画面里,倒是一场视觉盛宴。林诗月听到两个女生在说他们。
“我怎么觉得,他俩还真挺像一对的,有点好磕哦。”
“对啊对啊,像双男主,女主再不出现,我就要磕他俩cp了。”
“真别说,陈止信这脸演双男主适配度应该也挺高的。”
“就让男主和男二过吧,女主不要出现了。”
陈止信长这么大,好像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听说他有过喜欢的人,喜欢男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到这个年纪,还母胎单身的人一定是有点问题啊。
要是单纯看他们演戏,不听台词,感觉两个人还真挺暧昧的,要是吴江路真的把人追到手……
林诗月不敢往下想了。
这一场应是‘爆发戏’,陈止信以强烈的情感爆发出自己的情绪,台词有爆发力,眼神戏真真切切,“她是女娲后人又怎么样,她一遍一遍的忘掉对我的感情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守在她身边一天,你也休想出来揭露我!”
吴江路我没有接住他的戏,像是个只会念台词的机器,顶多只会用自己的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我看你真是疯了,她本不能爱人,可你非要强求。女娲后人是要以身补结界的,她早晚都要牺牲的,你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你住口!”陈止信吼道,“她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
吴江路:“你这个疯子。”
“……”
仙侠剧最重要的还是信念感,很多东西都是无实物表演,林诗月以为韩江冉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但韩江冉也是经过了正规的训练之后,所展现出来的天分,可是陈止信的每场戏给她的感觉就是,他没上过几堂课,演什么戏都能信手拈来。
——
12月末,绍平市入冬。
《喑哑》定档在明年暑假。
因为这部戏,林诗月的风评有所好转,温宁艺开始要求一些细节,她每件衣服不能穿超过三次。
林诗月节俭惯了,衣服少,忙着拍戏,还没来得及去买衣服。
她只剩一件压箱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去参加杀青宴。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气温降到了零下,路面上还有没化开的大片大片的冰和深厚的没过脚踝的雪。
包间的空调早早打开了,进来一股暖意,林诗月脱下外套,叠起来搭在椅背上。
身边响起陈止信的声音:“有接到新戏吗?”
“新戏没有,”林诗月看着他落座,“综艺倒是有一个。”
陈止信用纸巾擦拭碗筷,他看起来比她可怜,可能是没有带厚的衣服,穿着毛衣外套来的,手冻的发红,“什么综艺?”
“恋综,”林诗月找了找羽绒服的口袋,是陈止信上次买的暖贴,她放行李箱几个,因为生理期她还带出来了,“可能是到了年纪了吧,我经纪人都着急了,想把我嫁出去呢。”
她撕开暖贴,放在他手心,“你这个大忙人是不是比我强多了,档期都得满了吧?”
刚撕开的暖贴不热,她的手有点余温,陈止信扫过她嘴角的微笑弧,擦好了自己的,将她的也拿过来擦拭,“你才多大,交男朋友着什么急,你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怎么能接恋综。”
“可能是我太不火了吧,她怕我一个人养不活自己,”林诗月开了瓶红酒,“要是恋综再带不回来一个,我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别瞎说,”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陈止信将话题重新扯回来,“我要准备期末考试,先不接戏了,等过段时间考完试了,我再考虑。”
“……”
人到差不多了,正式开席,都顾着吃,聊天的少,声音又小,但还是热闹,有的还一直给导演灌酒。
吴江路端了杯香槟,敬林诗月,“林老师这段时间总跟我分享拍戏的经验,经常照顾我,挺感谢你的,以后有时间长联络。”
林诗月喝不惯红酒,只抿了一小口,“不用客气,都是同事,应该的。”
“林老师是在外面自己租的房子吧,”吴江路似乎是觉得不够,继续跟她碰杯,“你在哪租的房子啊?你告诉我地址,以后经常出来一起玩。”
“我在宜家那边租的,”多的她没说,“以后有时间的吧。”
没等再喝,吴江路拿起旁边的红酒给她倒了一大半,“林老师得满上啊,喝那么少,太不给我面子了。”
“……”
话刚落下,两个玻璃杯用力一撞,吴江路杯中的酒洒出了些,陈止信对他扯嘴角,站起来跟他差不多高,一字一顿的,“喝多少算给你面子,我、陪、你、喝。”
男人之间能察觉到那笑并不是善意的。
他喉结来回滑动,他喝的猛,大口大口的灌,喝完,下巴扬了下,“该你了。”
“……”吴江路就知道欺负女孩,对着男人可没话了,“我这酒量可没多好,你们喝吧。”
陈止信把他拦住,散漫的道,“尊重都是互相的,我给你面子了,你也得给我面子。”
吴江路:“陈老师不能这么为难我呀,您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您先歇会儿。”
“……”陈止信学着他的样子,给他的香槟直接满上了,“跟人女孩喝就能喝了,咱两个大老爷们儿喝的尽兴点多好,这哪叫为难你啊?”
“……”
“吴老师人品差就差了点,酒品总不能跟人品一样差吧?”
吴江路难得吃瘪,总在剧组骚扰女孩,别人看热闹都来不及,要不是杀青宴,早就有人拍手叫好了。
都是成年人,没人管他们之间的闲事。
自作自受。
林诗月低头。
抬头。
再低头。
再抬头。
陈止信拿的是她的杯子。
还是她用过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