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喑哑

司机载他们去了市中心的医院,好在林诗月提前备好了一次性口罩和帽子,各自戴好。

在急诊科接种好狂犬疫苗,医生嘱咐,“今天这针打完之后,第3天、第7天、第14天、第28天都要再来打一针。”

陈止信用棉签按着手臂,“好,谢谢医生。”

医生拿了瓶酒精,直接往他手上的伤口上倒,“这里我再给你消消毒,还好伤的不是特别重,就不需要包扎了。”

似乎他的痛感不是很大,一声也不吭,只是蹙了下眉。

医生笑了笑,还没见过这么能忍的人,“回去以后要避免饮酒,浓茶,咖啡这一类的东西,然后要忌辛辣。”

林诗月缴完费回来,撞到这一幕,这么粗暴的酒精消毒,看着都疼,她拿着一堆单子,到陈止信的旁边,“怎么样?”

“……”陈止信点头,扯她的衣袖,嘴角下拉,可怜极了,跟刚才两模两样的,“好疼。”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女朋友在就是不一样,消完毒,医生丢在垃圾桶,也没拆穿,又和林诗月说了一遍,“回去以后别让你男朋友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还有不能喝浓茶,咖啡,酒。”

“明白。”林诗月将一叠单子给医生。

——男朋友。

她没否认。

手上滴着酒精,陈止信朝垃圾桶甩了下,不看他们俩,但是耳朵听得很仔细。

医生拿好后,坐位子上,敲着键盘,“你俩是住一起吧?”

林诗月:“对。”

“我开点药,你们等会去取。毕竟是伤在右手,做一些事情有可能会不方便,女朋友就多照顾照顾。”医生心想,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门口的小护士,看差不多了,喊下一位。

“好,谢谢您。”林诗月带着陈止信交钱取药。

大医院路很长,坐电梯下一楼,电梯内封闭,就他们两人。

医院的每一层消毒水味都很重,林诗月总是要屏着呼吸,姐感很重的脸上有点可爱,手上拿着单子,带着冷帽和口罩也遮不住美。

陈止信低额瞅了眼自己的手,又瞅她的,犹豫地问,“刚才,他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怎么没否认?”

没否认,是不是就是默认的意思。

“否认什么,否认你是我男朋友?”林诗月向上拉帽子,眼睛完全露出来,仰头看他,“前几天还说喜欢我,没过几天就变卦了?还是你觉得做我男朋友很丢人?”

“……”他攥紧了拳头,扯动着伤口带着点疼,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嘴角向上,“你是同意了?”

“本来是打算同意的,”林诗月余光偷偷瞄他,欲盖弥彰的看电梯按钮,憋着笑,“但你不是说想让我吊着你吗,那还是就这样好了。”

到了她这个年纪,不经过权衡利弊得到的炽热的真心是最难的,算了,勉为其难信他一次吧,但也就一次。

到了第一层,电梯门开了,她走了出去,陈止信才消化完,忙追上去,迟钝了两秒,没有什么想法,手去够着她的手,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别。”

陈止信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可能这就是命吧,总有一些人会注定为了爱拼尽全力。

原来拒绝他不是结束,而是喜欢他的开始。

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林诗月,所以他一定会变成最好的,来配她。

他的手很暖,一点不粗糙,细皮嫩肉的,大衣直蹭着林诗月的手腕,她抓紧了些,回笑,“我就是觉得你都算计了这么多,连林北然都找来了,也挺不容易的。再不答应,你不还得继续算计我。”

“林北然还真不是我找的,”陈止信和想了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的人,手牵手,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他把我当情敌看,他单纯是想解决掉我这个麻烦。”

“他为什么把你当情敌?”

“他说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我,但是我和那个人绝对不认识,可能是有误会。”

行行行。

林北然那小子把姐姐这么用是吧。

澄清的速度这么快,林诗月也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好了,我知道了。”

“……”

拿了一盒抗生素回家。

家里没人期间,林诗月找好了钟点工收拾,家里焕然一新,猫砂也换了。

牵了一路的手,到家也不肯放,一只手换鞋不方便,林诗月一笑,“阿信,到家了还要牵着吗?”

“……”陈止信换鞋挺方便,自己先换好了,这会才不舍去摸星月,“饿不饿?”

星月能听懂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喵了一声,像是在说饿了。

“你现在还是病号,手上还有伤,”林诗月把星月抱到一边,当时不想困住它,没给它买笼子,特殊情况还有点麻烦,“你先别碰它,再感染了怎么办。”

长大以后,她很少关心他了,陈止信叹息,撒娇道,“你不给我抱,也不让它给我抱,我好可怜。”

林诗月一笑,“非得抱吗?”

“……”

都换上了平底鞋,身高很虐,林诗月踮着脚,几秒后,圈住他的脖颈,眉心贴在他下颚,他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

吸进去的氧气都是甜的。

他嘴上是那样说,可实际上要比所有人都没有经验,陈止信怔了片刻,回抱住,搂着她的腰,不敢呼吸,只想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林诗月,我真的很喜欢你。”

也谢谢你,能喜欢我。

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从此以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你,我的命,我的心,都光明正大的属于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后来,你勇敢的挡在我面前,宁愿赔钱也不要我道歉,我见过你,聪明,勇敢,善良,你的一切,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我都会爱。

————林家。

程有为叫司机搬了不少大礼给林德辉。

安姨过来接,大包小包,司机和安姨搬了几趟。

安姨的工资靠林诗月赚的钱,刚开始周转不过来,安姨毕竟是家里的老人了,表示理解,尽管如此也想过离开,尽职尽责。

林德辉周末休息在家。离上次见面有将近十年了,他长了不少白头发,人也沧桑了不少,“程董,我们这么久没见,您这是干什么。”

“德辉哥,”程有为和他年纪相仿,看起来要比他年轻至少十岁,“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早就想来看看你,这不工作一直忙,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可算能来看你了。”

无事献殷勤。

人和人之间不就是,除了算计,就是利用。

除了他儿子程迁和林诗月相亲那次,两家没有过走动。林德辉本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态度,“程董既然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了,您直说吧。”

程有为在夹着的公文包拿出股份转让协议书,“是这样的,德辉哥,如果你有意向重回公司的话,我跟您好好谈谈?”

过去了挺长时间的,林德辉没能走出来,他真的很想要回以前的公司,“程董,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说。”

“我有个儿子,之前和诗月见过的,当时还是我夫人,和您夫人安排的,”程有为说,“我儿子至今对诗月念念不忘,正好孩子们都到年龄了,你看……”

放在以前,叫商业联姻,现在的情况,拿女儿当筹码,得到原来的公司。

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破产公子哥的身份容易遭受非议,而且林北然在学校勤工俭学特别辛苦,如果公司能回来,他儿子还是富二代。

“程董,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女儿那边,不太清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我相信,德辉哥,有一天咱们能成为亲家。到时,这份股权转让书,算是我们家的彩礼。”

“……”

星月从来到家里后,吃好喝好,胖了不少,本来就是一只小猫,两三个月的样子,变成只小肥猫了。

有心事的时候就容易失眠,林诗月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去客厅拿褪黑素吃,星月见到她,还叫唤两声。

厨房传来细碎的声音,然后烧水壶响起来了。

陈止信从里面走出来,在冰箱里拿出蜂蜜,“失眠了?”

“嗯,有点,”林诗月离阳台近,能感到一丝丝潮意,“你也睡不着啊?”

估计是真的有点严重,她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精神亢奋,看上去很是苦恼。

“看来今天都有心事啊,”陈止信和风细雨的,手法生涩的捋她的头发,“是因为刚在一起还不太适应吗?”

给她当了十几年的弟弟,现下又当男朋友,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带了热气,室温升高了不少,林诗月的心脏漏了一拍,“是有点。”

就比如,光是看着你都会紧张。

眼神对眼神,散发暧昧的气息。

陈止信将她的头发掖到耳后,摸着她耳尖,一瞬间肉眼可见红了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喉咙发干,喉结不自觉滚动,后慢慢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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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
连载中醉知妖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