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①①

回到家,张错刚一进门,就怔在原地。

他们不在家的这几个小时,家里竟大变样子。

——客厅地板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仿佛屋里刚刚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玫瑰雨。

那艳丽的红扎眼睛,携带暧昧的香味,像支战无不胜的长矛,锋利地挑逗神经。

“我白天找人弄的。”闻人珄推着张错的肩膀,把人往屋里带,“白娘子和黑莲花太吵了,我让阿姨带回家收留一晚,明早送回来。”

“所以......”闻人珄贴近张错敏感的耳朵,“今晚,是我们绝对的二人世界。”

说话间,二人已踩过满地的玫瑰花瓣,走来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两只造型简约漂亮的烛台,烛光盈盈铺上桌面,盘中餐点精致得像艺术品,桌子中央还摆了一块生日蛋糕。

蛋糕是心形,上头缀满红彤彤的草莓。

闻人珄用鼻尖去蹭张错的脖子,蹭着蹭着瘾上来,又嘬一口,给张错雪白的脖颈上嘬出个草莓印。

他瞅草莓印:“中午我姐弄的那个巧克力蛋糕不好吃,我喜欢草莓。”

“......嗯......”张错定了定神,才转过身看闻人珄,“先生,我们......”

“约会。”闻人珄弯下眼角笑,“这是约会。”

闻人珄:“今天时间不够,我们就在家里吃一顿烛光晚餐。”

闻人珄直视张错的眼睛:“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细细数:“看电影,去旅行,去游乐园,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寻常情侣之间,日常的或精心的约会,我们都会有。”

闻人珄:“上辈子我忙着巫族那些事情,那个年代条件不好,闻人家又住在山上,我们肯定没好好约会。这辈子全都补回来。”

张错的手在身侧安静地、慢慢地攥了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然后青筋蛰伏下去,他又安静地、慢慢地松开手。

“好。”

张错又说一遍:“好。”

“乖。”闻人珄抬起张错的下巴,凑人嘴角亲了一口。

“嗯......”闻人珄清了清嗓,竟罕见得有点紧张,“那什么,关于我说的那个礼物......”

他伸出手,从凳子上拿起一只大盒子。

闻人珄将盒子放到桌面上:“我先说好啊,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千万别勉强,直接跟我说就行。”

“男人么,多少都有点美人情结......”闻人珄咳两声,抬头瞅张错一眼,慢慢打开盒子,“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我这辈子值了。”

张错垂下眼一看,顿了顿:“这是......嫁衣?”

张错听见自己那心跳发疯,横冲直撞地攻击肋骨,快要从腔子里迸出去。

——盒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红色嫁衣,上面用金线精湛地绣着鸾凤和鸣。嫁衣上还放了一顶凤冠,和几只纯金的珠钗。

“凤冠霞帔。”闻人珄拿起一根珠钗,指尖拨弄上面的珍珠,“我是真的想把你娶回家。”

闻人珄呼出口气:“那什么,我还多订了一套男装。”

他指卧室:“和我那套一起,都在屋子里。你要是不愿意穿这个,我们就都换男装,也很好看的。”

张错长得太美了。美得浑然天成,雌雄莫辨。更何况他留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闻人珄摸着良心,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能为张错穿上嫁衣,再亲手替他脱下来......

说到底,男人最会想这些事儿......

张错一直低着头没表态,闻人珄挺忐忑。

玩花样是一码事,但他不想冒犯张错。如果张错不愿意的话......不过据他了解,张错应该不是抵触的那类......

“我愿意。”张错忽然小声说。

“嗯?”

声音太小,闻人珄一恍惚,竟然没听清。

张错抬起头。温暖的烛光映他眼睛,那漆黑的眼中有水光,像正在融化的星子,柔软地闪烁、流动着。

眼梢泛起单薄的潮红,他声音稍微大了些:“我、我愿意。”

闻人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摸摸张错的眼睛,指尖沾到一点湿润:“哭包儿,又想哭了?”

张错摇头,慢慢地说:“以前,晓眠、出嫁的时候,我就在想。”

“好想有一天,我也可以、娶你。”张错轻轻笑了下,“或者,我嫁你。”

张错乖顺地低头,闻人珄便顺他的长发。

张错说:“现在,愿望、成真了。”

“嗯。”闻人珄用一根珠钗,轻轻地搔张错那红彤彤的耳廓,“成真了。”

他声音带笑,诱惑地说:“那今晚阿错不要叫先生,也不要叫珄哥。叫一声......夫君吧?”

......

......

昨夜闹了一整晚,折腾到天亮才睡,闻人珄日上三竿才醒。

他眼皮睁开,身体恢复知觉,很快感受到了“放纵”过后的代价。

腰酸得快化了,胳膊腿条条使不上劲儿,人好比一只大块残废,一摊囊肉。这滋味有点悔,但又美,形容起来,就像去了一趟极乐世界,将将重返人间。

屋门关着,隐约能听到客厅有响动。闻人珄动了动耳朵,辨别出有人说话,还有猫和狗的叫声。

吵了一会儿,声音很快消失。然后不消半分钟,卧室的门被推开,张错走进来,一手端着杯蜂蜜水,另只手搭了条热毛巾。

“是阿姨,来送白娘子、和黑莲花。”张错走到床边,“你耳朵灵,吵醒你了吧?”

“没有,提前就醒了。”闻人珄打个哈欠。

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张错将蜂蜜水递给闻人珄:“喝点吧。很淡,我没放、很多蜂蜜。”

“嗯。”闻人珄懒洋洋地从床上蹭起来,接过蜂蜜水喝两口,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饱足犯懒的大猫。

张错摸摸闻人珄眼皮:“眼睛、还有点肿。”

闻人珄放下蜂蜜水,瞥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晚上多少次?这体力真吓人。”

张错短暂地笑了下:“先生、辛苦。”

闻人珄一噎,瞪张错:“你少来。”

张错叠好手中的热毛巾:“我帮你、敷一下眼睛,会......舒服很多。”

“唔......”闻人珄眨眨酸涩的眼,一歪身子,卧躺到张错大腿上,赚来个膝枕,“敷吧。”

张错将热毛巾搭在闻人珄眼睛上,用手掌轻轻按着:“舒服吗?”

“嗯。”闻人珄找了个得劲儿的姿势,“再就是腰疼。”

“我等一下,帮你揉。”张错说。

“这还差不多。”闻人珄嘟囔。

张错低下头,看这人被遮住眼睛的样子。视线自上而下——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微红润的嘴唇。

“窗帘、不用、拉开吗?”张错问。

他盯着闻人珄的脸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愈来愈深,肩头甚至微微颤抖。

“不拉开。”闻人珄浑然未觉,“阳光刺眼。”

张错闭了闭眼,轻声唤道:“先生。”

“嗯?”闻人珄哼哼。

猝不及防地,张错突然低下头,找准闻人珄的嘴唇吻下去。

“哎哎哎。”闻人珄赶忙推他一把,“刚醒,我还没刷牙呢。”

张错顿了顿,一把抓住闻人珄的手压到床上,低下头继续吻。

他舌尖强势地长驱直入,将人吃干抹净,舔了个遍。

一个吻结束,张错直起上身:“甜的。”

张错说:“蜂蜜水、的味道。”

闻人珄有点喘,胸口略不自然地上下起伏。他沉默了片刻,伸出双手,搂住张错的脖子,给人向下拉:“阿错,凤冠霞帔有了,下一次,为我穿婚纱吧?”

闻人珄被遮着眼睛看不见,用鼻尖一下一下蹭张错的鼻尖。没有视觉,其余感官被放大,一股酥痒从鼻尖弥散,像密密麻麻的触角,带着纤细的绒毛,快速占领身体,勾引出某种战栗的渴望。

“穿什么、都行。”张错说。

闻人珄仰起头,二人又接了个绵长的吻。

不过这股暧昧并没有蓬勃生长下去,他们这个吻被中途打断,闻人珄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错将人放开:“早上阿姨、打过电话。你当时在睡,我接的。说、你醒了会打回去。这么久了,阿姨大概、着急了。”

“我妈?”闻人珄揭下眼睛上的毛巾,毛巾已经不怎么热了,“那我得接电话。”

张错拿过毛巾,自然地起身出门:“我去洗毛巾、给你、擦擦脸。”

“嗯。”闻人珄笑了笑,拿起滋哇乱叫的手机接通,“妈。”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里的林芳卉有些嗔怪地说。

“睡过头了。”闻人珄问,“您找我?”

林芳卉没接茬,继续埋怨:“那人家张错怎么起那么早?就你懒。”

林芳卉滔滔不绝道:“两个人过日子那是要互相迁就的。你大少爷当惯了,别什么都让别人伺候。你小心张错伺候你伺候烦了,再不要你,你就傻了,回头就是渣男追妻火葬场!”

闻人珄:“......”

闻人珄无语:“妈,你怎么还会这种词儿啊?”

他有点想笑:“你别总跟我姐一起看那种傻白甜电视剧和言情小说。”

“你管我。”林芳卉挺不乐意。

“行,我的错。”闻人珄赔不是,“您说正事吧,今天什么安排。是逛街还是干嘛,我都陪你。”

贵太太找他,当然是有事要陪了。

果不其然,林芳卉说:“下午星辰美院有个美术展,张错有空吗?你和张错陪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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