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⑦

张错力气大得不正常,闻人听行身上有伤,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被张错推到墙边,又被张错攫住双腕,叩到头顶。

张错的胸膛死死压着闻人听行,他舔掉闻人听行嘴角的血,又吻到人下巴上,脖子上,狠狠一口咬住闻人听行的脖颈。强势,甚至凶残。

闻人听行被他连亲带咬一通折腾,腿有些软,眉头紧皱:“你......”

“用刑火、烧我啊。用、巫术啊。”张错掰过闻人听行的下巴,眼中蜷缩某种巨大的力量,似是发了疯,要毁灭一切。

张错低声说:“先生,你其实、能反抗吧?为什么?......怕、伤了我?怕杀了我?”

闻人听行面无血色,冷汗从额角流下,他哑声说:“阿错,你让我看看......”

——他心下有数,张错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煞气影响了。煞气不祥,不仅能带来厄运,害人性命,还会催生人的恶念,一念之差,沉沦地狱,将万劫不复。

“......我要探你的脉。”闻人听行用力挣脱张错,“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张错愣了下,但手上力度半点未松,“疼了?”

他定定地看闻人听行,忽而轻声问:“你也、知道疼吗?”

张错的呼吸喷在闻人听行脸上,他停顿片刻,开口唤道:“听行。”

闻人听行猛地僵住。未等他再有反应,张错又一次亲上去。

这回的吻更加用力,似乎张错企图借这一个吻,将闻人听行拆毁,将这人完全吃进自己身体里。

“唔......”闻人听行被亲得呼吸困难,双眼泛起潮湿。他用脚去踹张错,却被张错勾了下膝盖,身体前倾,扑进张错怀里。

二人双双倒去地上,闻人听行压在张错身上,他双手终于重获自由,撑住地面,扭头就是一通咳嗽。

咳了一阵倒过气儿来,闻人听行转脸瞪向身下的张错,尚未开口,心头先重重一跳——

张错的脸!那张冷白的脸皮下,有什么东西正不断蠕动,游走,很快爬进衣领之下。

闻人听行双眼通红,他不敢信:“蛊虫?”

“怎么会......”他一个恍惚,从张错身上摔坐在地,“怎么会......”

闻人听行没见过这种蛊虫,他甚至不知道张错是什么时候被种了蛊。是闻人靖坤吗?明明张错就在他眼皮底下!

他悔恨万分,同时毛骨悚然。蛊虫比煞气更可怕,能生长在人皮肤下的蛊虫更是厉害,被平常的蛊虫咬一口,就难以救治,更不要说将人的身体当作温巢,供蛊虫繁衍生养。

张错的情况,定是比赶尸族的煞星还要危险!

闻人听行抓住张错的手,摸到张错的脉,他手指猛一下痉挛,瞬间如坠冰窖:“阿错......阿错......”

“去神农,我们去神农......”闻人听行拉张错站起来,他太慌张,脚步踉跄,勉强将人往门外拽,“去神农,一定有办法,神农一定有办法救你!”

张错看了会儿闻人听行,突然站住脚,反手将闻人听行拉回自己怀中。他抱住闻人听行的腰,双臂似铁牢,禁锢不破。

“先生。”张错凑上前,抿了下闻人听行的眼睫,品尝到咸味,“你哭了。”

张错轻轻笑起来:“先生一向、游刃有余,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样。”

“这是、因为我吧?”张错认真地问,“你、害怕了?你很害怕?”

张错用鼻尖蹭闻人听行的脸:“先生这样、狼狈的样子......我好喜欢......”

闻人听行听不进这些疯言疯语。张错发了疯,他也发了疯。他用力推张错胸口:“你放开我,我们要去神农!”

闻人听行嘶吼:“我要你立刻跟我去神农!”

张错摇摇头,近乎温柔地说:“你哪里都、别想去。”

“张错!”闻人听行怒骂一声,毫无预料地,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你想死吗?......”他身体突然一软。

闻人听行心一沉,视线很快模糊不清:“牡丹酥里有......迷花粉......你居然......”

“阿错......快去神农......”他留下最后一句话,闭眼倒进张错怀里,已然不省人事。

张错单膝跪到地上,让闻人听行仰在自己臂弯中。

眼中的红渐渐弥散,像是一滴浓郁的血,落进黑暗,逐渐晕开腥味。

张错轻悄摸着闻人听行的脸。眼下这张苍白的脸,便是他梦寐以求,日思夜想。

张错仔细理顺闻人听行的长发,贴近闻人听行耳边低语:“先生,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他盯着闻人听行,忽然笑起来:“既然、你会死,那不如,先为我、死一回?这样,我也心甘情愿......殉你。”

张错将闻人听行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他身后,灯火倏然熄灭,屋子一刹那黑了。

张错亲手解开闻人听行的衣襟。

他知道自己此时并不清醒,不然梦里的肖想,怎敢变为现实?

这是现实吗?

什么算真的?什么又算假的?

与其在这混账的世道恪守本心,而后遍体鳞伤,不得好死,那不如鬼迷心窍,暴露最丑陋的獠牙,全力咬到自己的猎物,哪怕结局是地狱,那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地狱没有好鬼,人间亦没有好事。

衣衫褪下,闻人听行白皙的皮肤/裸/露在黑暗中。窗外的凉月光悄悄摸进来,于这皮肤上安静渡过,流淌浅薄的色泽。——这是对恶鬼最美妙的诱惑。

张错深吸一口气。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将脑袋埋进闻人听行的颈窝里,这一瞬的感觉,就好像他这一生终结,埋进了安稳的坟墓里。

“听行......听行......”张错低喃地念着,“我想这样叫你、很久了。”

“你别怪我。”张错吻闻人听行的脖子,“因为我、只有你啊。”

“你总是、有许多。”张错的吻向下,落到闻人听行的肩膀、胸膛,“你有、闻人家,有晓眠,有师父。有巫族的、使命。你有、朋友,你和赶尸族、神农,都交好。你还有、世人的敬仰、与感激。”

“可我、都没有。我生的、一条贱命。”他吻到闻人听行的小腹,“没有爹。阿娘、不要我。说不好话,遇见你之前,被人打,被人欺负。”

“遇见你、之后,你对我好,你给我家。你给我、家人。”张错抬起头,看闻人听行的脸,“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觉得,巫族危险,你或许、时日无多。所以,你想我走。”

“你希望我、下山,有新的、生活,遇见新的朋友、爱人。毕竟,我还年轻。”张错苦涩地笑了下,“你为我、打算的、很好。”

“我知道、你没做错。你从没有、对不起我。你待我、是这世上最好。可你不懂......”张错声音变得浓稠,糅杂进诸多复杂的东西,“你不懂......不懂、我爱你。”

张错:“我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讨人喜欢。我只是、心思深,装作乖巧,就为了、哄你开心。因为我知道,这样,你会对我、越来越好。”

“他们都说,你聪明,精明,最不好骗。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单纯、最天真的人。”张错摸到闻人听行柔软的唇,“因为你、始终相信,这人间,是好的。世人、是可以、拯救的。哪怕为此,你会、会付出一切。”

“我们终究、不一样。我、配不上你。可是听行......我真的、很爱你。”张错低敛眉眼,低头吻闻人听行的唇。

他吻着吻着,无论如何挑逗,如何深情,都得不到昏迷的人半分回应。

这可能激怒了张错。他皱起眉头,似心中有怪兽作祟那般,一副皮囊就要压不住戾气。

他突然狠劲儿咬了闻人听行一口,他抬头,直愣愣瞪身/下的人,眼神发生变化。

张错小声自言自语道:“你、跑太久了。我不能、再让你跑。你休想、去鸣沙山。我要把你......把你绑起来。”

他说完翻身下床,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他很快找到两条衣带,然后回到床上,将床上的闻人听行绑了起来。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张错冰冷地说。

然后他脱掉自己的衣服,重新上床,将人压在身下。

皮肤碰触,紧贴在一起。**一触即发,心头的火被点燃,血液狂躁奔涌。

野兽是关不住的,那就撕咬吧。撕咬到死亡,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

……

浓郁的黑煞将床上两人包裹,无声无息地剧烈涌动。正如深渊地狱下,烈火永生不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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