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释天的睫羽轻颤时,天色已是大亮了,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个早安吻便覆了上来,他顿时清醒了。
吻毕,帝释天柔声问道:“离开家乡睡得好吗?还习惯吧?”
“睡得很好,你的床好软,像睡在云上一样,所以我又梦到跟你一起比翼双飞了。”
“习惯就好,我们起床吧。”
管家为阿修罗准备的洗漱用具都是高档货,牙刷牙膏是他没听说过的品牌,漱口杯都是纯金的,毛巾虽不知是用什么面料做的,但那柔软似水的布料拂过脸庞时,立刻就能感受到它的不同凡响,也深感自己与帝释天是两个世界的人。
“帝释天,万一我给不了你比现在还要富裕的生活,你还愿意……”
帝释天知道阿修罗要问什么,赶紧用吻打断了他,随即笑道:“我又不缺钱,你已经给了我最稀缺最渴望的真情,我当然愿意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不如今天就联系报社,把我们的结婚公告登上去?”
“好!”阿修罗的眼中恢复了熠熠光彩,他那充满自信、满含真诚的眼神正是最吸引帝释天的地方,那双赤瞳仿佛将他带进了一大片浪漫的花海,又似一团不熄的爱火将永世照亮并温暖着他。
面对这样的火热眼神,帝释天的心里满是爱语,然而这千言万语最后汇集成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关切问话:“去吃早饭吧?昨晚在飞机上吃的那顿简餐对你来说应该量不够,你现在肯定很饿了吧?”
虽不带一个爱字,阿修罗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其中包含的所有爱语,也感受到了他的全部爱意。爱情不只是浪漫的言语和激情的□□,更是生活琐事中的体贴和关怀。
“被你一说就有点饿了。”
“那走吧。”
阿修罗随帝释天走出房间后,再次欣赏起了走廊上的壁画,在前往餐厅的那条路上,风景油画变为了肖像照片,其中有不少帝释天不同年龄段的艺术照,他看入迷了,不由得放缓了步伐,想象着帝释天们从画框里走出来簇拥着自己,不过他很快将这一念头甩出了脑海,因为他并不贪心,他只要一个就足够了,他也无法将自己的爱分散出去,正像小王子爱着他的玫瑰那样,他也不需要其它玫瑰,不,应该是莲花,就算其它星球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帝释天,他也只需要这颗星球上独一无二的帝释天,如此想着,他立刻追上去,牵住了他的手。
帝释天笑着回牵住了阿修罗的手,两人十指交扣着进了餐厅,恰巧撞上了父母的目光。
“爸妈,我们是昨晚回来的,有些晚了,就没去跟你们打招呼。”帝释天瞥了一眼阿修罗,然后向父母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前些天在电话里提到过的阿修罗,请允许我们结婚。”
在父母发表意见之前,阿修罗语气诚恳地开口道:“请把帝释天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你想得到帝释天的目的是什么?”父亲故意刁难道,“而且我也没看出你的诚意,凭什么要把帝释天交给你?”
“因为我爱他!”
“爱他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要给你这个外乡人?”
“就凭我是阿修罗,凭我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凭我能给他幸福。”
“现在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目的。”
“如果您是指钱的话,大可放心,我阿修罗对你们的家产没兴趣,我是真心爱着帝释天的,他才是我的财富。”
父亲又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母亲制止了:“你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快坐下吃饭吧,贤婿。”
阿修罗与帝释天相视一笑后,异口同声道:“谢谢妈!”
“行了,快坐吧。”母亲笑着催促道,父亲虽有些不乐意,还是无奈地接受了他。
在享用早餐的过程中,父亲渐渐改变了对阿修罗的看法,因为同为男人的他看得出来,阿修罗看帝释天的目光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爱,而帝释天也鲜少露出过如此幸福的眼神,或许这是段良缘。
父亲的表情缓和下来后,餐桌上的氛围更加愉快了。
“爸妈,我跟阿修罗打算今天就结婚登报,晚上拿着天域晚报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有点操之过急了吧?你二哥还没登记呢。”父亲虽认可了两人的婚事,但没想到两人会那么急。
“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比他先登记也没什么吧?法律又没规定必须按年龄结婚。”
“登记可以,还是别把报纸拿出来为好,毕竟今晚的年庚饭你哥才是主角。”母亲理性建议道。
“过于高兴,差点忘了,谢谢妈提醒,我们绝不会抢了二哥的风头的。”
帝释天又跟父母聊了一会儿二哥的事,阿修罗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餐后,阿修罗学着帝释天的样子,用佣人端来的一个精致的银制漱口杯漱了口,又用湿毛巾擦了嘴。然后两人带上证件出门去登记了结婚,又将结婚照的扫描件提供给报社,付了一笔钱,让他们今晚就登报。
接下来,阿修罗一整天都在焦躁不安地等待天域晚报的发行,连约会都心不在焉。
“你急什么?报纸总归会出来的,约会时就好好看着我。”其实帝释天并无不满,因为他也等得心焦,能够理解阿修罗的心情。
“抱歉,我又走神了。”
“没关系,只要你的心思不在别人身上就好。”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想别人?对了,偶尔会想到我妈,我妈不算别人。”阿修罗为自己辩解道。
“当然,自家人不算,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我们已经领证了?”
“拿着报纸回去的时候再跟她说。”
“等会儿我带你去定制结婚用的西服。”
“不是说好了穿我们煜寨的婚服吗?”
“我想办两场婚礼,在城里办一场西式的,然后回煜寨办一场传统的民族婚礼。”
“可以!那你要穿婚纱?”
“不穿,现在的婚纱一套比一套露,我不想露给别人看,我穿中性的白礼服。”
“那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看吗?”
“可以啊,到时穿着婚纱跟我的白马一起拍一张结婚照。”
“你的马养在哪?我还没见到过。”
“在我们家的马场里,距离别墅有段距离,明天带你去跟它打声招呼。”
“你说它会认可我吗?”
帝释天正欲笑答,忽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右肩,也冻住了他面上的笑容。
“帝释天,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真见外啊,你早说的话,我就去机场接你了。”又是这个无比欠揍的声音,帝释天不禁蹙起了眉头。
“是你!”阿修罗认出了来人是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个可恶的男人,赶紧挥开了他搭在帝释天肩上的手,还掸了掸他接触过的部位,仿佛那上面粘上了什么脏东西。
“帝释天,这是你家新养的狗吗?怎么那么没规矩?要不我帮你教教他?”
“光明天,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帝释天转过身去,嘴角挤出一抹弧度,眼中却不含一丝笑意。
“真的吗?你会主动来找我?”光明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是终于想通了吗?”
“是啊,想通了你果然不值得我嫁,我去找你是为了亲手给你送我的结婚请帖,请务必出席我和我家阿修罗先生的婚礼。”帝释天说着牵上了阿修罗的手,一是为了炫耀天赐的良缘贤夫,二是为了浇灭阿修罗的怒火。
阿修罗则用空出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今日刚拿到的结婚证,满面得意,又满目嘲讽,似乎在盯着一条丧家犬。
光明天被盯得无地自容,在悻悻离去之前,最后无意义地吠叫了两声:“帝释天你去山区支教也就算了,还扶贫帮困,真是心地善良啊。”
“谢谢夸奖。”
气跑了光明天后,帝释天便带阿修罗去高档西服店定做了一黑一白两套新衣,白的那套用来拍婚纱照,黑的那套用来在婚礼上酬宾迎客。
待两人选好款式、量好三围,付了定金后,恰巧赶上了天域晚报发行的时间,他们立刻在附近书报亭买来了一份报纸,直接翻到结婚公告的版面,看着在那上面幸福微笑的自己,心中宛若打翻了一坛蜜,面上绽出了更浓的笑意。
“帝释天,我们真的结婚了!”
“是啊,好了,报纸收起来吧,我们该去二哥二嫂订的会场吃晚饭了。”
两人虽然不想抢了二哥的风头,可宴席间,有不少亲戚好奇地来询问两人的关系,阿修罗便将报纸摊开,用结婚公告回答他们,也得到了大家的祝福。
酒足饭饱之际,帝释天的情咒再度发作,他匆匆告别了酒酣兴浓的亲朋好友们,拉上阿修罗打车回家,倒凤颠鸾。
黄金周之后的几日也是如此,两人白天为婚礼做着准备,晚上则早早回房【】。
假期很快迎来了尾声,两人带着礼物,乘飞机回煜寨,向阿修罗的父母分享了已领证的喜悦,母亲欢欣雀跃地将登有结婚公告的报纸塞进相框,摆在了电视柜上。
回到学校后,两人更为亲密了,当他们连续百夜【】后,灵蛇在他身上下的情咒解开了,然而他还是会装作情咒发作的模样,夜夜拉着阿修罗寻欢作乐。
阿修罗看出他多了一丝矜持,少了一份【】,就知道他的情咒已解,却没有揭穿他,还比往日更加殷勤地【】,彼此的情谊更深,情意也更浓了。
或许灵蛇的情咒是解开了,但他们互成了彼此无解的情咒,将一生受对方所蛊,又一世被这真情所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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