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哪里？”白长老性子急躁，见不得温温吞吞，揪着姚长老问，“姚师弟，你快说啊。”
姚长老语塞，他当然想知道另一个阵脚在哪里。可问题是，六花罗盘也测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
“北方。”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兀地乍响。
姚长老好面子，面上一片燥热，刚想责备林修檀多嘴，转头一瞧，却见方才的话是出自另一位面生的少年之口。
少年身形挺拔修长，样貌也是极其出挑，周身萦绕一股化不开的寒气。
只是，他们似乎并未见过这位少年。
“胡说什么？前辈们说话，你不懂便不要干扰。”姚长老居高临下地审视清隽少年，神情倨傲。
他看向凌昭钰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没有本事，却急于表现的莽撞弟子。
“几位长老，如若不信，现在请看。”凌昭钰早已料到他们会是这种反应，少年眉目如画，表情冷淡，笑意讥诮，不达眼底。
话音刚落，一道青色符纸点亮了北方，白雾消散，迷阵之内顿时豁然，山外天光也倾泻了进来。
现在，两个阵脚都已找到，弟子们紧皱的眉头终于抚平了。
但是，凌昭钰怎么会知道？
姚长老面上火辣辣地疼，活了几十年，他堂堂长老阁的术法大能，有朝一日，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弟子比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老夫从未见过你？”姚长老皱眉。
六花罗盘都找不出来的阵脚，这个少年却能一看看穿。
如此厉害的年轻弟子，按理说，自当是弟子们的翘楚，应该与林修檀并驾齐驱。
没理由，他会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名号。
奇怪了......
“弟子名叫凌昭钰。”少年表情淡淡。
“凌昭钰？”姚长老重复了他的名字。
忽地，他表情一僵，其余两位长老也是奇怪地望着少年，似乎要将少年从头到脚，看个彻彻底底才肯罢休。
“你就是凌昭钰？”白长老不如其余两位长老沉稳，他声音拔高了几分，表情夸张，“当年内门弟子选拔，只身一人除黑狼妖的那名试炼者？”
一些弟子入门晚，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皆是一头雾水地望着凌昭钰和几位长老。
凌昭钰，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罢了，怎么惹得三位长老如此惊讶？
姚长老盯着冷脸少年看了一阵，勉强将他与五年前那个桀骜倔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蓦地，姚长老心中的怒气和屈辱硬生生消减了几分。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却能独自一人除去黑狼妖，即便是见惯一切的长老们，也不得不佩服。
若不是这人表现太过凶残，与修真界的仁义相悖，只怕长老阁一众仁争着抢着要他。
姚长老依稀记得，这名弟子最后落选了。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名小弟子最后被曲长老收入门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姚长老忙于宗门琐事，怎么会还会记得他？
若不是今日这件事，三位长老都要忘记灵虚门还有这么一位可怜的小弟子了。
刘长老抚须，赞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曲长老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
“臭小子，会术法了不起吗？怎么还摆着一张臭脸？”姚长老见不惯他，这名弟子浑身冷刺，丝毫没有晚辈弟子对待长者该有的谦和与敬慕。
凌昭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戚清窈眸光一闪，站了出来，笑意盈盈，模样温婉动人，“几位长老，我师弟的术法向来极好，如果想要破阵的话，不妨带上我的师弟？”
“带上他？”白长老挑眉，似乎并不相信凌昭钰的实力。
虽然方才凌昭钰找到了第二个阵脚，但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瞎蒙的成分呢？
其余弟子面上也是一团怀疑，其实也怨不得他们眼界浅薄，凌昭钰平时不爱说话，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他有几斤几两？
他们对于凌昭钰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从清窈师妹那里得知的。可戚清窈是凌昭钰的同门师姐，她对于这个亲师弟定然格外关照。因此，众人半信半疑。
恐怕，灵虚门之中，只有戚清窈相信她的小师弟了吧？
谢乔默默看了一眼少年，前世，少年自创毒术，搅得修真界满城风雨，实力不容置疑。
如果有少年相助，说不定，众人能尽快破阵。
刘长老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享有最高的话语权，沉声道，“修檀要照顾师弟师妹，我们三人并未有绝对的把握，捎上这位少年，并不多余。”
姚长老和白长老点了点头。
然则，当事人凌昭钰好像不大情愿。
他正欲推辞，戚清窈觉察了他的意图，便道，“无晦师弟，我修为不高，承蒙师弟的关照。但大家困在了这个迷雾之中，我不能这般自私耽误大家。有林师兄和谢师姐等人保护我，还望师弟不要担忧。”
不是的，戚师姐，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少年心中默默道。
弟子们知道，凌昭钰性子虽冷，桀骜不驯，却最听戚清窈的话。
屡次历练，戚清窈身边总有冷漠少年相陪，保护她的安危。
戚清窈这样一说，凌昭钰自然会听话。众人不禁赞叹，曲长老教出了一名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好弟子。
谢乔也眼巴巴地望着少年，少年生性古怪，若是他不愿意，谁也无法强求。戚清窈已经这样说了，他怎么也会答应的吧？
谢乔心急如焚，她希望早日能破阵呢。
凌昭钰抿了抿唇，下意识往某个地方看去。少女双眸清润，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眸中隐隐出现了几分焦灼和期待。
四目相对，谢乔飞速撇开，沉默了半响，少年终于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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