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近日玩得很变态,但顾思成没脸没皮地奉陪。
事后,他满身伤痕地坐床头,撑着腿,点评:“你原来情绪很稳定,遇见你那个同学之后就时常不稳定了。有句话是远离让自己不开心的人,何必自我折磨?”
梁吟不认:“没有不开心。”
“行吧。”
凌晨里,顾思成系上围裙去煮汤圆,梁吟在他身后心道穷讲究,汤圆有油污么?
顾思成吃白水实心汤圆,给梁吟的那碗放了糖。梁吟买了新的折叠凳,两人面对面坐桌边,房间里弥漫着性、爱味道,连带着碗里几个汤圆也不那么正经,两人感觉奇怪地吃夜宵。顾思成说:“当早点。”
梁吟看他煮的汤圆个数便知他不饿,可能只是想一起吃饭。
“困么?”饭后,顾思成问。
梁吟摇头。她总想起千张照片里笑得灿烂的人,噎得毫无睡意。
顾思成望梁吟眼睛,不知为何总觉她模样委屈,望着他的神情可怜巴巴的,顾思成不知谁能让她受这么大委屈,起身拿过箱子最上方的全息眼镜,戴到梁吟眼睛上,搂着她帮她调整系带。
梁吟微愣,一个陌生的广阔世界忽地展开在眼前。
广袤的青草地连接灰黑色的天空,天地间漂浮有团团雾气,动物如羊、猪、牛,通通异变,肿胀得比人高大,遂雾气一起飘荡空中,他们的眼神都黑洞洞的,跟在主控四面八方,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植物同样生得高大,外形勉强与现实相同,但蓬勃着有变异的趋势。淅淅沥沥的雨幕笼罩住整个世界。
“……这是什么?”梁吟取下眼镜。
“无聊搭出来的。”
“怎么搭成这样?”
顾思成不想梁吟继续陷在委屈情绪里,倒是没想过如何分享自己搭出来的作品,闻言亦疑惑,“好像总是看见这样的画面。”
梁吟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顾思成趁机暴露自己的秘密,小心地问:“雨停了是么?你好久不穿雨衣了。”
梁吟眸光颤动,沉默。
“初到这里时外面在下雨,后来似乎不下了,但我往窗外看一直都有雨,闪电,阴云,一些奇形怪状的变幻——你怕么?”
狭小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室内明亮,室外世界黑暗。天花板忽然传来“刺啦”的电流声,灯一晃熄灭,黑暗中,顾思成俯下身剧烈咳嗽。
每一次光影变化,他的病理反应格外强烈。
梁吟看不清他,摸过去触到他胸腹,热度和颤动传来,梁吟指尖蜷起,陌生触感让她想到全息眼镜里浮肿的动物。
墙壁传来骂声,“凌晨三点有病吧断什么电!”
此起彼伏的骂声响起:“大半夜不睡觉你嚎什么嚎?!!”
整个楼层活起来。
闹声渐大,困于黑暗中,困在房间外。梁吟身前唯一存在的是从始至终陷在“幻觉”里的顾思成。她起身,翻出一支蜡烛点燃。顾思成咳嗽声随即止住。
灯下,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后黑影狰狞地放大在灰白墙壁上。
“怕么?”顾思成问。
跟一个可能陷入幻觉的精神病待在一起,也许半夜被杀了都不知道。
梁吟摇头:“不怕。”
黑影重又显得温驯。
梁吟摸上顾思成腰腹,黑暗里肿胀的幻想不再,现实是紧实灼热的感触。梁吟细细摩挲腹部小沟带来的沟挫感,忽然带笑。
“怎么?”
“你在这么小的地方有锻炼么?”
顾思成脸热地没回答。梁吟坐到他旁边,挨过来抱住他的腰身,上下摸索,爱不释手。
梁吟说:“有种似幻非幻的真实感。”
顾思成不解她的话,但觉梁吟对自己太包容,这样危险的事梁吟居然显得不太在意。
……
日子缓慢地过着。
白日,魏妍没让帮忙,梁吟即去美妆店。
店主安琳道:“你最近总有事情,还好店里不忙,我给你按小时算工资?”
梁吟点头。算下来一小时九块六,赚点窝囊费。
客人多来画指甲,梁吟已是熟手,照着老旧的模板给客人画,客人总不满意,安琳知道,依旧不愿意尝试新花样。客人下次还来,把这叫做别家找不到的“复古款”。
化妆品卖得不多,都是些便宜货,货物积压已久,很多已落灰过了日期。
小店古朴老旧,一街之隔繁华缤纷,鼎鼎有名的顾家公司在对面,大厦的阴影完整地罩住小店。
安琳在柜台后盖着小毯倒在躺椅睡觉,梁吟迎来了新的客人——一位装扮干练的女人。
女人目光向下,开门见山:“方便谈谈么?我知道你绑架了我的儿子。”
咖啡厅里,顾思成的母亲说:“阿妍说找不到思成,无头苍蝇般乱找。我让查思成常出现的地方,他一天几乎都待在公司,绑架他的人要提前观察踩点,一定在能看见他的地方。”
顾母双手交合摆放在桌,目光凌厉,“梁吟小姐,据我了解,你和阿妍曾是同班同学,你与思成也曾在一所高中,所以我觉得该亲自见见你,你以什么目的、什么手段藏起他将近六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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