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砚嘴角抽动,冷漠的拉开距离:“你认错人了。”
他的确是全校年纪最大的高中生,但也就二十岁,有那么显老?
生生长了一个辈分,少年面色愈发冷凝。
花熹没注意便宜爹变幻莫测的神色,紧紧揪住长期饭票的裤腿:
“你就是熹熹爸爸呀,爸爸,熹熹等你好久了,肚子好饿啊。”
小吃摊灯光照亮范围有限,模模糊糊的光线令裴以砚看大不清花熹的模样,但一双玻璃弹珠的大眼睛异常明亮清澈。
熹熹的回答让裴以砚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走丢的小不点,长时间没进食饿昏头,将他错认为爸爸。
熹熹昂着软嘟嘟的小脸,语调可怜兮兮:
“爸爸,熹熹饿。”
裴以砚周身汗毛乍起,强压下甩开她的冲动,烦躁地抽动大腿:“谁是你爸,别瞎认,松开。”
“你是爸爸呀。”
花熹费解地歪着头,爸爸好像变笨了,记不住她的话。
唉,一定是那场大火把爸爸的脑袋烧坏了。
难过了两秒,花熹立马振作起来,没关系,爸爸记不住,那她多叫几遍好啦。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熹熹大喇叭成精一遍遍大声喊爸爸。
渐渐地,人群里投来不少谴责鄙夷的目光,三三俩俩窃窃私语。
“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像话,私生女都那么大了,看那样子还不想负责,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教的。”
“啧啧,垮掉的一代。”
裴以砚额头青筋狂跳,回头冷冷瞪去一眼。
他向来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可他刚二十,黄花大闺男一个,哪来那么大的孩子。
这种有违道德的黑锅他不能背。
裴以砚弯腰提溜起小不点,青涩而淡漠的面庞尽是不耐:“闭嘴,别叫了,我带你去派出所。”
派出所?
熹熹小脑筋一转,甜滋滋笑起来,爸爸真好,一来就要带她去新的秘密基地玩儿。
emmm可是……
“爸爸,熹熹好饿,想吃香喷喷的土,我们明天再玩好吗?”
裴以砚思绪微顿,重新打量起面前给他带来麻烦的小丫头。
他眯着眼凑近,小丫头圆头圆脑,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显然被家人当掌心宝养着的。
能饿到想吃土估计是走丢好久了,家人应该已经报过警。
算了,先不着急去警局,先带她填饱肚子吧,省的她哭闹。
裴以砚冷脸放下小不点:“跟上,带你去吃饭。”
“好耶。”
裴以砚计划先带熹熹随便吃点垫垫肚子,然后送到派出所去,放任她独自在外晃荡不异于给人贩子冲业绩。
熹熹不知道少年的打算,跌跌撞撞跟在爸爸身后,高兴的哼歌。
她是一只刚刚化形的三百岁人参精宝宝,按人类年纪算三岁,走路还不太稳当。
健步如飞的少年慢慢放缓了步子,时不时回头瞅一眼,见她差些被人流刮碰不假思索拉一把。
小丫头实在太瘦小了,她有三岁吗?
这么小的孩子吃什么?长牙了吗?
脑中闪过七七八八的想法,裴以砚轻车熟路的来到煎饼果子摊前:
“两份煎饼果子,一份要辣,一份不要。”
小摊车上灯泡散发的光芒洒在周围,裴以砚提着俩煎饼果子过头的瞬间,灯光落到熹熹脸上。
她脸蛋脏兮兮,不知道从哪个煤矿里出来的,十二月的天气身上就穿了条单薄的纱裙,脚上一双凉拖鞋。
裴以砚长眉微皱,却没说什么,随手把不辣的煎饼果子丢给她。
“啊,烫烫烫。”
小不点小手柔嫩,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隔着塑料袋烫得花熹直叫,又舍不得松开,两只小手忙着来回倒腾。
裴以砚嘴角轻扯,伸手拦截。
他眼皮轻垂,小不点十根手指已经烫的发红,熹熹两眼包泪,举起手指撒娇:“爸爸,吹吹。”
裴以砚挑起一边眉,看傻子似的看她:“不吹。”
才二十年没见爸爸变得好冷酷呀,熹熹不高兴的鼓了鼓腮帮子。
“烫不知道扔,怪得了谁。”
裴以砚根本没往七岁前的小不点大脑发育不完全,天生反应迟钝的方面上想。
“凉会儿再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许跟来。”
裴以砚走进临街的一家药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一袋子药,马路对面的小不点像朵小蘑菇,一动不动等在原地。
裴以砚莫名松了口气,快步过去。
开足了暖气的小店里,临窗而坐着一大一小。
身着校服的少年眼眉低垂,轮廓线条清晰优越,面无表情擦干净小孩儿的手,然后拆开包装袋,沾好烫伤膏的棉签涂抹泛红的萝卜指头。
给熹熹上完药,裴以砚抬眸,发现她一口馄饨没动,盯着碗发呆。
“傻愣着干什么?”他语气冷硬,“不喜欢吃?”
烦,小孩儿果然难搞,尤其挑食的小孩儿。
裴以砚后悔今天善心大发了。
熹熹宝贝的看着刚抹好药的小手:“烫,熹熹等凉了吃。”
裴以砚瞥了眼手机屏幕,七点零五分,他陪这小丫头折腾了半小时。
“烫就吹凉,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
熹熹俩眼一弯,把碗往他面前一推,理所当然的说:“爸爸吹吹。”
裴以砚想也不想:“你想的美。”微顿,又瞪了下她,“不许叫爸爸。”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偶尔多管闲事一回而已,没兴趣给人当爸。
小人参精脸上浮出几分失落来,她捏捏自己的脸,自己哄自己。
熹熹乖,爸爸脑子烧坏了,不像以前那样温温柔柔,但爸爸还是很疼她哒,好宝宝不能生爸爸的气哦。
这么一通自我安慰,熹熹心里不难受了,乖巧的自己吃饭。
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令裴以砚始料未及。
少年眼疾手快揪住小孩儿脖子,厉色:“你干什么?”
差一点点,她的手指就要浸到汤碗里,烫掉一层皮。
熹熹吓得一哆嗦,缩着脑袋怯怯说:“吃饭呀。”
裴以砚气笑了:“你拿手吃饭?你是铁砂掌传人还是印度遗孤?”
“什么什么人?熹熹是人参宝宝。”花熹听得云山雾罩,小声辩驳。
胡言乱语。
没好脸色的裴以砚塞了把小调羹到她手心:“坐好,用勺子吃,别跟我说你不会用。”
哇,好小的水瓢,熹熹像获得了新玩具,爱不释手,东摸摸西看看。
裴以砚耐心快到极限,再次催促起来。
话语里不加掩饰的嫌弃让小人参精有点委屈:“爸爸妈妈没教过熹熹,熹熹不会用。”
花熹垂着头,长睫颤颤,蔫儿巴巴像打了霜的茄子。
裴以砚怀疑听错,寒霜般的黑眸里划过一丝困惑。
“爸爸妈妈走了之后,花花阿姨和蘑菇姐姐照顾熹熹,她们不喜欢下山玩儿,所以我们一直在山里生活。”
花熹稚嫩而温吞的解释。
“……”裴以砚难掩惊讶,眼皮重重一跳,沉默的攥紧了拳头。
怪不得穿的像个小乞丐,原来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
阴郁少年为数不多的良心和死了很久的正义感在此刻复苏。
勉强教花熹学会使用筷子和勺子后,裴以砚便带着捡来的孩子去派出所报案。
谁知案没报成直接把自己搭进去。
“她年纪小,脑子不清楚,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小孩儿的说辞?”
“我不知道,她一上来就叫我爸,我没谈过恋爱!”
见多识广的值班民警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丝毫不为所动。
早上他们才出一次嘉木三中家长互殴的警,原因是两名高中生恋爱偷尝/禁/果,女孩儿怀孕六个月才东窗事发,女方家勃然大怒向男方家索赔,最后双方家长没谈拢在学校办公室里大打出手。
给熹熹拧酸奶瓶盖的民警小姐姐听不下去了,语气里满是谴责:“看你资料已经成年了,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逃避是没有用的,孩子那么小没人管多可怜啊。”
裴以砚脸色已经黑成锅底,抓狂的瞪向熹熹,气急败坏的质问:“你说,你为什么喊我爸?凭什么断定我是你爸?”
花熹隐约意识到爸爸忘记了她。
好在她下山前,花花阿姨告诉过她爸爸可能会失去记忆的事,人参宝宝小小的伤心了一下就满血复活。
下一刻熹熹叉着小腰,昂首挺胸,所有活人都听到一声高高兴兴的:
“爸爸屁股上有七星连珠!”
“妈妈告诉我哒。”
裴以砚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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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小生宴星礼被黑粉组团嘲业务能力差,喊话滚出娱乐圈。
宴星礼听话的准备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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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出场方式吊炸天,开着飞船破窗而入,差点给他吓死。
路还走不稳当的抱住他大腿,大喊一声:“老祖宗,鱼鱼来罩你了!”
宴星礼:“……啊?”
乘坐时空飞船来到老祖宗身边的戚幼鱼小朋友是小小科学家,沉迷各种小发明。
宴星礼高考英语三十分被扒出,群嘲草包花瓶,戚幼鱼反手发明语言手环。
戴上手环的宴星礼操着一口标准地道的伦敦腔英语,听傻一众网友。
综艺真人秀《我家那孩子》开播,黑粉们摩拳擦掌,结果看着看着,画风逐渐跑偏。
“等等,那是什么玩具车?为什么会变形,卧槽……飞起来了?!”
“不是,那么深的刀口说没就没了?什么新药这么牛啊,厂家快出来认领!”
“记忆面包?骗鬼呢,真有用我倒立吃键盘!”
一周后:“呜呜呜键盘吃完了,可以求个面包链接吗,求求了QAQ”
学渣宴星礼和小天才戚幼鱼不知道小小的发明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
直至宴星礼生日那天,直播间里三岁的小崽子掏出一盒万能胶囊。
砰砰砰!
连着三声巨响,平坦的草地上凭空出现一辆豪车, 一架飞船,一栋小屋。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网沸腾,国家队悍然上场,节目被迫中止。
秘密基地内,幼崽的哭声惊天动地。
“不嘛不嘛,鱼鱼要吃糕糕!”
“还有炸鸡可乐!”
随行保护的军人小哥哥们:“……”
救命,来的时候也没说要哄崽啊。
他们不是来保护国宝级科学家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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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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