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祁昏沉的意识被惊醒了些,那扇门好像变得暗淡。
身后有一阵拉力将他拉出飘渺的空间。
年祁缓过神,发现自己正处于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身后传来喇叭鸣笛声并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什么东西?站马路中央找死吗?去去去。”
年祁转头一看,一辆磁浮汽车停在身后,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车窗叫骂。
虽心下疑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但还是向人行道上跑去。
站定后,年祁还是听到了骂声。
被堵住的车辆越来越多,鸣笛声一声比一声响,“走不走啊,真不要命了?”
年祁侧首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埋头坐在路中间,身子微微发颤,对环绕的骂声充耳不闻。
年祁这个热爱生命的大男孩怎么看得下去,后腿一绷直就想窜过去救人。
不料有人拉住了他的尾巴,他愤愤转头,甩着尾巴想将那只手甩开,“谁啊!”
白蘑菇收回延伸出去的菌丝,上下打量年祁,而后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进了这个梦?“
年祁惊掉下巴,蘑菇开口说话了。
”梦?“年祁四处看了看,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见年祁不相信,白蘑菇给他点提示,”你看看这些人那里不对劲?“
年祁扫过每一道身影,包括在路中央的男孩,他们都没有..影子。
“看来你是误入的,我把你送出去。”说着它身上开始延伸出缕缕菌丝,将年祁围住。
年祁看眼前如蛛网般的菌丝有些抗拒,压低重心想从缝隙冲出去。
这时,一根葱的声音急急响起,“蘑蘑,等等。”
闻言,白蘑菇停下动作,看向匆匆赶来的一根笔直的雷电。
“一根葱?你怎么也来了?”
被包围的年祁一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系统真的“荣获”一根葱的称号。
一根葱微恼地瞪了一眼年祁,而后转身对白蘑菇解释,“蘑蘑,这个梦是我弄来的。”
白蘑菇的菌丝触了触地面,感受着什么,半晌才开口道:“你弄来的?可这是个噩梦,你不是还没升级吗?”
一根葱磨磨蹭蹭地解释道:“因为我宿主耗尽能量了,我只能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强制做梦。”
“什么?你强制人入梦?”白蘑菇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倍。
它伸出菌丝一下一下地戳着一根葱的脑门,“你知,不,知,道,这是违规的!”
“哎呀,蘑蘑,我知道。这不是来不及了嘛,再晚一秒年祁就要回到原世界去了。”一根葱忙扒拉下它的菌丝,握在手中一甩一甩的。
白蘑菇气不顺,偏过头不想理一根葱。
一根葱黏黏乎乎地凑上前,“蘑蘑,你别告诉位面神好不好。”
“你还知道位面神?小心他把你的灵智抽走,让你变得跟同届的人工智障一样。”白蘑菇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推开一根葱。
见状,一根葱乘胜追击,用最嗲的声音撒娇,“哎呀,我就知道蘑蘑最好了,一定不会说的对吧。”
“yue~”年祁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干呕。
一根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不和傻子计较。
“说吧,耗了多少经验值。”白蘑菇并不关心年祁,盘问一根葱。
“不多,就...”一根葱伸出来五根爪子。
白蘑菇淡淡道:“五千?”
一根葱心虚地摇摇头。
白蘑菇紧紧盯着它,“五万?”
一根葱继续摇头,眼睛都已经飘到天边了,不敢看白蘑菇。
白蘑菇咬牙切齿道:“五十万?”
一根葱一边点头,一边后退,它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白蘑菇,“你带一个宿主才有十万经验值。结果你一下子花出去了五十万!”
“我要是没记错,你只要带过手上这个宿主就可升级。结果你现在还得再带五个。”
白蘑菇每一句都在诉说它的行为有多愚蠢。
一根葱小声辩解,“蘑蘑,可是我不想放弃我选择的人。位面神也说了,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
白蘑菇听他把位面神都搬出来了,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
一根葱见它不多说,忙不迭转移了话题,“蘑蘑,你不是在休假嘛?怎么出来出任务了?”
白蘑菇,“位面神说我的经验值有些不稳定,让我再出来收集一个噩梦,稳定经验值再升级。”
白蘑菇高一根葱一个等级,为噩梦系统,将梦中的恐惧、执念吸收留下美好。
“正好!”一根葱搓搓手,讨好地上前,”蘑蘑,我们只能强制人做梦,但是做什么梦我们没办法控制。“
“你能不能把噩梦吸走,剩下的一丢丢美梦值给我。”
白蘑菇生了两秒闷气,还是同意了。
“谢谢蘑蘑,我就知道蘑蘑最好了。”一根葱给它来了个贴贴,被白蘑菇嫌弃地推开了。
一根葱想起来,“对了,蘑蘑,你找到宿主呢?”
“在那呢。”白蘑菇伸出菌丝指了指年祁身后。
年祁听着他们的对话,明白了一根葱为他付出了许多,一时间有些感动。想着出去让谢峪再做一顿大餐,他宴请一根葱!
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凉气,诡异至极。年祁白净的毛发抑制不住地竖起,他僵硬地转过脑袋,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谢,谢,谢,谢...”年祁感觉舌头抽筋,两个字竟是念不出来。
白蘑菇欣然接受,“不客气,虽然我知道我很重要。”
下一秒,身旁的一根葱也舌头抽筋,“谢,谢,谢,谢...”
白蘑菇一脸疑惑,“你们干嘛?”
“谢峪!”一根葱喊了出来。
白蘑菇悟了,“你叫我宿主的名字啊。我还说你怎么这么礼貌。”
谢峪对年祁微微一笑,“年年,原来你的身世这么精彩啊。”
精彩称不上,你倒是挺惊悚的,兄弟。
“你们认识?”白蘑菇的视线在一人一兽中间穿梭。
一根葱替年祁回答道:“微熟。”
白蘑菇还想说什么,却被穿身而过的妇人打断。
身着白裙的妇人满面急色地冲进马路中央,扶起地上的人。
“小拓,你干什么!”
没有应答的声音,他好像失去了魂魄,任由妇人将他拉进人行道。
一根葱和白蘑菇往谢峪他们那移动,给他们腾出位置。
“一根葱,你强制的不会是吴拓吧?”年祁凑近问道。
一根葱,“是,当时他离你们最近。”
只不过一根葱的所作所为差点吓死在场的人。
他们见吴拓刚喊完年祁没气了,就直挺挺地倒进雪地里,没有一丝预告。惊得医务人员冲上来准备给他来套急救措施。
妇人蹲下身,与吴拓齐平,“小拓,又怎么了?是爸爸打你了吗?”
吴拓面上的巴掌印已经高高肿起,他咬着唇不说一句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对不起,小拓,”妇人的泪水奔涌而出,她将吴拓搂进怀中,“是妈妈没用。”
感受到母亲发颤的身体,吴拓伸手为她顺了顺气,“没有,妈妈。”
“小拓,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寻死啊。”妇人拉开两人的距离。
吴拓神情漠然,“没有,摔倒了,起不来。”
她看见吴拓手肘上的伤口,心疼道:“没事吧,小拓,妈妈回家给你处理伤口。”
他们在前面走,谢峪一行就跟在后头。
前头屋子一转角,场景蓦然转换,他们就已经身处一家打铁铺中。
年祁在谢峪怀里小声吐槽,“这跳脱的剧情和谢峪有得一拼。”
谢峪垂眸,“年年说什么?”
年祁打哈哈,“没什么。”
妇人对着正在打铁的男人,质问道:“吴乘,你为什么打小拓。”
吴乘打铁的手一顿,而后随意道:“不小心的。”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小拓是无辜的,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妇人的声音愈来愈尖锐。
吴乘眉头一蹙,火爆的脾气也上来了,“黎澈,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吴乘本就一脸凶相,语气一凶,黎澈也不敢多说什么,“吴乘,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爱我,但是小拓是你的儿子,我希望你爱爱他。”
说罢,黎澈出了门,没了身影。
吴拓躲在门后,靠着门框低声抽泣。
吴乘伫立良久,又开始打着手中的铁。发狠地捶打,震耳的声音掩盖了吴拓的哭声。
白蘑菇分析一番,“看来是家庭伦理类型。”
一根葱凑上去给它锤锤蘑菇头,“蘑蘑有什么解决办法?”
“很简单,看样子吴乘和黎澈之间应该有误会,解开让他们一家和好就行。”
“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年祁靠在谢峪胸前。
下一秒,外头传来呼声,“吴乘!吴乘!黎澈被抓走了!”
一根葱收回手,“怎么回事,还有绑架的剧情?”
吴乘闻言停下打铁的动作,转身从后面架子上抽出一柄匕首。
年祁,“谢峪,你有没有觉得那匕首有点眼熟。”
“嗯。”挟持维克拜的那柄。
跑出门前,见吴拓也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房门。
吴乘制止了他,拉上打铁店的大门,“吴拓,你在家里呆着,别跟过来。我会带你妈回来的。”
“走走走,快跟上。”一根葱和白蘑菇率先穿过大门。
见状,年祁感觉自己的脑门隐隐作痛。
谢峪捂住年祁的眼穿过大门,待年祁再睁眼,便见黎澈血流不止,她眼神逐渐涣散,却努力睁开看着与坏人搏击的吴乘。
那人通体发黑,看不清面容,他敏捷灵活,没几下便使巧劲夺过吴乘的匕首,将它送进吴乘的心脏。
黎澈无声呢喃着吴乘的名字,最终归于沉寂。
坏人不见踪迹,吴乘和黎澈相依而亡。
一根葱有些难受,别过眼,
“他们真的不爱吗?”
天色一瞬转黑,吴拓踏着松软的黄土地路走到父母面前。
猜测的崩溃没有到来,吴拓静静地看着,只是看着,整个人冷静地可怕。
旋即他的身型开始稀薄、模糊,最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年祁四下寻找, “换场景了?”
谢峪摇了摇头,
“他觉醒异能了。”
宝子们,下周连着考试,有些力不从心,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骚瑞惹。(泪奔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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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系统白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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