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的眼睛瞬间睁大，他下意识想要抓住眼前的人，结果谢云章一个闪身已经走厨房，同时还留下一句：
“我去接电话了。”
杨鸣确信自己从谢云章口中听到了捉弄，他立刻跟了上去。
发现杨鸣又靠过来，谢云章只能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而后者则立刻亦步亦坐在一旁。
谢云章为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他怎么就色迷心窍会觉得杨鸣的唇会很舒服呢？自己怎么想要调戏对方呢？
不过已经基本摸清楚了杨鸣的性格，谢云章也不怕了，不就是一个纯情弟弟，自己还拿捏不住？
“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上热搜。”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女声，杨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轻松的感觉。
谢云章则问道：“上热搜？为什么。”
显然打电话的是涂璐璐，她说道：“还不是《姗姗来迟的爱情》今天播出了，节目组在正片里把你之前说的话全部放出来了，网上关于你的讨论基本盖棺定论了。”
“那也没多大事吧。”毕竟谢云章之前被骂上热搜也没进前五。
按照互联网一贯的造谣容易辟谣难难难的惯例，就连那些一线明星的舆论得到反转都没多少人关心，更不要说自己了。
就算考虑到杨鸣的加持，应该也是以杨鸣为主，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才对。
“现在热搜都快冲到第三了，这还是我们完全没有干预。本来我还申请了一笔宣传费用，现在看来完全可以省下来了。”
谢云章已经猜到了原因，可是原因此刻就在他一臂范围内，而且还有不断靠近的趋势。
然而涂璐璐可不知道电话另一边的情况，见谢云章没有回应，她略有激动地说道：
“你压根不知道杨神有多恐怖。”
“昨天《姗姗来迟的爱情》光凭预告片，就直接冲上了热搜，整个圈子里的人都在讨论。”
“今天就更不说了，你去网上看看，他的粉丝都疯了。”
“而且节目组也没有作妖，还强化了你和杨神的关系。现在大家都知道杨神是去给你撑腰的，网上的反应可想而知。你可得好好感谢下杨神。”
“我给你说……”
“你别说了。”谢云章已经猜到涂璐璐要说什么，连忙阻止涂璐璐继续说下去。
如果嘴巴能被堵住，那就不是涂璐璐了：“我给你说了杨神是个……”
谢云章毫不犹豫挂掉电话，再说下去就是敏感话题了。而且他也不想让涂璐璐知道杨鸣在他的家，否则她肯定会直接发疯。
然而，此时已经有点晚了。杨鸣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他，但谢云章却从脸上看到了三个字——求表扬。
“谢谢你。”
所以谢云章又把这三个字说了一遍，杨鸣瞬间坐直，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生疏而敷衍的对白，但对于谢云章和杨鸣而言却有满是真心，甚至有一两分承诺的感觉。
“叮。”
谢云章的手机再次想起，依然是涂璐璐，不过这次换成了消息。
涂璐璐：有空看下节目和网上的舆论，想回应就回应下吧。
“要不一起看看？”谢云章问道。
“好呀。”
于是谢云章便打开了投影，开始播放这一期的《姗姗来迟的爱情》。
因为要了解观众的评价，所以谢云章也没有关闭弹幕，然后便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弹幕。
——羊肉串前来报道！
——为杨神来看节目。
——有生之年啊，杨神居然上综艺了。
满屏的弹幕，十之**与杨鸣有关。谢云章笑着说了一句：“不愧是杨神，人气就是恐怖啊。”
杨鸣没有回应，他现在思考的全是怎么才能得寸进尺。
本来二人原计划只是看看节目组的剪辑和观众的反应，结果没想到二人居然被前面素人嘉宾谈恋爱的部分所吸引。
作为常驻嘉宾，谢云章知道节目组会对恋爱走向有一定的控制，素人嘉宾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一些甜蜜的镜头其实真真假假，难以区分。
但工业甜精也是甜的。
看着节目中的男男女女诉说着好感、讨论着未来，还有一些暧昧的眼神与动作，难免会让二人联想到自己的恋情。
爱情很奇怪，看到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总会自己也产生向往。
杨鸣和谢云章也不能免俗，他们自然想起自己最近的感情状态。
“其实我也有过特别向往爱情的阶段，不过想到要改变自己，要去不停揣测对方的想法，最后很有可能分道扬镳，就想着算了。”
谢云章一派风轻云淡的评价着《姗姗来迟的爱情》里的种种恋爱观，他说着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想说给杨鸣听。
把自己的忐忑与犹豫，都藏在了话里。谢云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杨鸣能够明白。
怕把自己矫情的一面展现出来，又怕对方是不懂、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看着杨鸣好像并没有回应自己，谢云章准备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果然恋爱这个东西，还是看别人谈比较有意思。”
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传来一阵猛拉，谢云章身子被迫侧身，与杨鸣面对面。
“不，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不敢保证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但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相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开心。”
“我确信我是喜欢你的。”
杨鸣说完后，一直盯着谢云章，毫无疑问他是在等待谢云章的回应。
而谢云章则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过杨鸣会如此赤//裸地表达，让人欣喜也让人惶恐。
谢云章一直觉得自己和杨鸣年纪都不小了，彼此慢慢试探，给对方留出充足的反应与思考的空间。
谢云章很想从容回答，毕竟天长地久的爱情和鬼一样，听说过、没见过，谢云章渴望却不奢望。
如果现在不给出承诺，那分手的时候应该就会体面很多。
可是看着杨鸣的认真，谢云章觉得自己如果再遮遮掩掩，对杨鸣实在太不公平了。
“我也喜欢你。”
“我会尽可能尝试两个人一起的生活，但可能我也会有一些……奇怪的坚持吧，希望你能接受。”
原本认为矫情与艰涩的话，在此刻的氛围下自然而然说了出来。既然如此，就多说一点吧，谢云章想着。
“可以下次再说吗？”
本来都已经在心里打草稿，要怎么把自己一直藏着的棱角展现一些出来，万万没想到杨鸣第一次否决了自己的安排。
“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嘴边被堵住了。
杨鸣一只手放在谢云章的后脑勺上，拉进二人的距离。刚才谢云章说话的时候，他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想要更亲密的接触。
这可不是刚才谢云章那种蜻蜓点水，而是侵略与独占，让敌人丢盔弃甲。
两人虽然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但也正当壮年，又是心爱的对象，自然会有反应与冲动。
谢云章以莫大的毅力保留了几分的理智，用来思考一些似乎无关紧要但又绕不过的问题。
例如进展太快是不是太轻浮了、什么都没有准备会很麻烦、自己是不是应该抢回主导权等等。
结果杨鸣主动结束了亲吻，还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什么都没有说，但谢云章已经理解杨鸣的想法——他也没准备。
谢云章轻松了许多，刚才脑海里纠结的那些问题还可以慢慢考虑，也有一些当事人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于是二人继续看这一期的《姗姗来迟的爱情》，时不时聊聊嘉宾的反应与幕后的八卦，有时也会聊聊某些弹幕。
——我要给杨神生猴子！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被我捷足先登了，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恶心，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恶心。”
被骂恶心的杨鸣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云章看着画风逐渐有些崩坏的杨鸣，对于未来半是无奈，半是期待。
虽然嘴上吐槽着杨鸣，但谢云章一直任由杨鸣握着自己的手，哪怕两人的手掌都已经出汗，依然没有放开。
就在谢云章思考是否邀请杨鸣留在家里过夜的时候，杨鸣先说道：
“小赵要来接我了，我明天还有工作。而且估计这两天狗仔会重点关注我，还是暂时不要把你暴露了。”
二人在门口，又一次缠绵的亲吻。
人类的学习能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自然是炉火纯青。
“那我们下次见。”
“好，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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