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标准微笑的服务员走进包厢。
作为寻宴这种顶级餐厅的工作人员，她恪守“沉默是金”的执业准则，好似完全不认识正在包房里的客人。
其实她心里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并不是因为里面坐着人送外号“杨神”的影帝杨鸣以及今天在网络上搅动风云的谢云章，而是因为他们两人似乎在冷战？
从进入餐厅后，二人就几乎没怎么说话，完全不像几个小时前的直播中那样亲密。
难不成二人其实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一切都是表演给观众看？
娱乐圈就没有真情吗？
不过这位服务员也算是见多识广，她工作的餐厅私密性很高，平时还接待过政商界的大人物，各种意义上的见多识广。
发现杨鸣和谢云章的经纪人也在，她估计应该应该是双方进行合作罢了。
所以心中虽然有失落，但服务员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王楠开口对她说道：“妹妹，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明白其中的言外之意，她立马转身离开包房，不过在关门的时候，她透过最后一丝门缝看见一直眉头紧锁的杨鸣已经开口说道：
“阿章，别生气了……”
虽然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对话，但她敏锐意识到原来不是二人关系不和，而是刚才二人在冷战。
这可意味着太多东西了啊！
姐妹们，我好像磕到真的CP了！
————
而包房内，见服务员已经离开的杨鸣，迫不及待把剩下的话说完：
“我只是如实给大家说我的态度啊，我就是不会因为网上的流言蜚语而故意与你疏远。”
刚才直播结束的时候，杨鸣想要小小炫耀一下自己与谢云章的关系，没想到谢云章的反应如此激烈。
杨鸣也有些生气，不明白为什么谢云章反应为什么如此激烈，尤其是他们两人谈恋爱为什么就不能公开了。
他们两人从来没有什么单身人设，更不是偶像型艺人，甚至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概率都很低。
他们这完全是合法合理合规的自由恋爱啊，怎么就不能公开呢？
再多的不满，杨鸣的首要任务都是让谢云章消气。
连之前被票务公司和水军泼脏水，谢云章也不曾真正动怒，真的让杨鸣有些被吓到了。
并没有给杨鸣机会，直播结束后谢云章便开始处理后续的工作，似乎忙碌到完全没有时间分给杨鸣。
无奈之下，杨鸣只能求助于王楠，最后以还有工作需要商量的理由，约了晚饭。
所以杨鸣这才一上来就道歉，他都已经计划好如果阿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他还有王楠和涂璐璐在一旁帮忙策应。
他相信自己的两位红娘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过让杨鸣没想到的是，谢云章主动说道：“今天下午是我反应太激烈了，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安全感，是想确定我们的关系，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杨鸣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好。”
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聊起旦诚文娱和《我的葬礼》售票的事。
不过，这一次是王楠主动挑起了话题。
“小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葬礼》售票问题暂时是解决了，旦诚文娱依然刚刚起步。
专门为了《我的葬礼》成立一个公司，听上去很帅气，可真要考虑它的成本与投入，那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杨鸣计划最少在《我的葬礼》演上一年，而且以后杨鸣就算不在固定出演男二号，《我的葬礼》可以选择其他演员继续巡演，杨鸣偶尔也可以回来特别演出。
一部话剧的演出寿命相当漫长，历史上十几年、几十年的话剧不在少数。
问题是《我的葬礼》带来的收入是绝对无法维持旦诚的日常开支，员工工资、软件运营、项目宣传、场地费用等等。
谢云章已经在旦诚文娱上投入上百万，如果要持续运营下去，数字同样不小。
现在谢云章面临的问题不是要不要让旦诚去接洽其他的演出项目，而是如何接洽、如何扩张。
“我也认识一些需要搞livehouse的朋友，我先和他们聊聊吧。”谢云章也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周密，但他和涂璐璐在圈内的资源并不算特别多，只能先从小型演出做起。
尤其是圈内人都知道其他票务公司对旦诚文娱就是同仇敌忾，他们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其他票务公司的风险，选择几乎什么优势都没有的旦诚呢？
旦诚文娱售票模式带来的那点名声，说实话他们还真看不上。
至于真心实意为粉丝考虑，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了。
杨鸣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
二人之前就讨论过旦诚文娱之后何去何从的问题，杨鸣自然提出他出面找人的想法。
杨鸣认识的人也不多，但无论歌手、剧团还是脱口秀之类的艺人，或多或少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再加上积极宣传，杨鸣可以帮助旦诚快速迈入正轨。
这个建议却被谢云章直接否决了，他给出理由是自己只是小打小闹，票务公司不会有多大的动作。
可杨鸣一旦插手，那就真的是虎口夺食了。旦诚乃至杨鸣都会承担额外的压力。
杨鸣看得出来，这只是谢云章的托词罢了，他心里应该有其他的想法。
涂璐璐在一旁没说话，这件事谢云章和她通过气。虽然她有很多话想说，但起码此时此刻，她会支持谢云章的任何决定。
王楠放下手中的茶杯，露出几分责怪的表情说道：“小谢，你不会是在怪我之前没有帮忙吧。”
谢云章连忙摇头解释道：“楠姐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出手反而是为了我们好。我现在不想让他插手的理由和你不也一样吧？”
“就算你不让杨鸣帮忙，未必其他人就会把你们分开看吗？你的理由不成立。”
“楠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王楠比脸上表现出明显的自责，继续说道：“那你就还是有怨气。这样吧，到时候亲自出面帮你摇人。”
王楠这是吃准了谢云章的性子，直接开个窗，谢云章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说要要拆掉屋顶，那开窗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谢云章无奈一笑，他知道王楠这是在强行掰扯，但她说的话也必须得考虑：“饭总得一口一口的吃吧。如果哪天我需要杨鸣帮忙，我一定会给他说的。”
虽然谢云章有所让步，但杨鸣依然不满意。他露出求助的目光，不过这次望向的是王楠。
后者假装没看见，心里骂了一句：这么明显，生怕别人小杨看不出来啊。毕竟是自家艺人，王楠还是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做法就不对了。那几家公司现在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正好趁机把你们凳子网的名头打响。之后我和杨鸣帮你联系几个演出，一起在凳子网上售票，你之后再慢慢扩张。”
这显然不是临时想出的方案，谢云章甚至怀疑他只要现在点头，杨鸣立刻就能说出几个名字，并且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商量好了。
当初就应该让杨鸣找人代持的，自己现在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谢云章望向杨鸣，不出意外看到了如若实质般的期待。最后，他点了点头说：“好。那就麻烦楠姐了。”
杨鸣压根就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喜悦，立刻盛了一碗汤，递给谢云章：“喝点汤，暖暖胃吧。”
杨鸣已经熟悉了谢云章的饮食喜好，平时吃饭便时不时会为他盛汤。
平时都已经习惯的事情，可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谢云章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低头喝汤，无视整个世界。
杨鸣的笑容又添加了两分炫耀，但也只是无声的炫耀。
至于桌上其他人的反应，那就五花八门了。王楠如同看傻子一般，长叹一口气。涂璐璐则露出标准的姨母笑。赵佑衡他们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毕竟老板和老板的瓜，可不敢随便吃啊。
吃完饭后，杨鸣有千百般的不愿意，还是和谢云章暂时告别了。
在车上，王楠对杨鸣说道：“你就认定小谢了？”
思考了许久，杨鸣说道：“我很喜欢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哎，那你还得努力了。”王楠叹气并不是因为她对谢云章不满意，恰恰相反她很喜欢谢云章，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能力。
她只是发现谢云章不愿意欠人人情，哪怕杨鸣也不例外，这在恋爱关系中可不是意见好事。
恋爱的事情，旁人怎么说都没用的，她也只能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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