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神好。”杨鸣走进办公区后，立刻有人给他打招呼。
人的名，树的影。
杨鸣在娱乐圈内的地位就是如此之高，更别说杨鸣还和他们老板的关系那么密切了。
这里就是旦诚公司的办公场所。在沪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租这么大一片写字楼让谢云章心疼了好久。
杨鸣礼貌问道：“你们老板呢？”
“他在会议室呢。”
杨鸣一边走向会议室，一边立下宏愿：下次，我要以老板对象的身份踏入旦诚的办公室！
下次是不是有点太难，那就五次之内吧。
推开办公室的门，杨鸣便看到谢云章正在和两名技术人员交流。
技术人员似乎有些焦虑，但谢云章依旧云淡风轻，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谢云章，就是这间办公室以及整个旦诚文娱的定海针。
“你怎么来了？”看到杨鸣出现后，谢云章立刻后靠在椅子上，这明显是一个戒备的动作。
也由不得他不戒备，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杨鸣发了什么疯，总是喜欢和他肢体接触。
精力旺盛的男人，确定关系的情侣，有一些正常的需求谢云章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谢云章自己对杨鸣也有很多想法。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谢云章实在忙了，《姗姗来迟的爱情》刚收官，两个综艺的飞行嘉宾，一些媒体的采访，还有凳子网的各种工作。
时隔多年，谢云章终于再次体会到脚不沾地的感觉了。
谢云章也考虑过杨鸣的感受，尽可能预留出二人世界。
但杨鸣明显更喜欢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和他亲昵。
谢云章眼中怀疑杨鸣是想被狗仔爆料，然后“被迫”公开他们二人的恋情。
于是，谢云章立刻给了杨鸣一个眼神——请在公共场合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杨鸣无视了这个眼神，走向谢云章，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先是大声地说道：“今天话剧售票，剧组派我来了解情况，不可以吗？”
剧组能派你来了解情况？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刚想把肩膀上的拍掉，谢云章便听见杨鸣俯身在自己耳边说道：“好朋友之间有些亲密的接触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显得太紧张和害怕了。”
威胁我？
谢云章微微眯着眼睛，反手就扣住杨鸣的左手使劲用力，同样大声说道：“你别来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就在旁边安静待着吧。”
随后谢云章手一拉，把杨鸣拉得更靠近自己，悄声说道：“我这种骂你的方式，也足够亲密吧。”
说完后，杨鸣又被谢云章推开。
就谢云章那手劲儿，对于自幼习武的杨鸣而言说是挠痒也不为过，他只是愣神而已。
这怎么和他做的攻略不一样呢？按理说这个时候阿章不应该是紧张与羞涩，任由自己摆布吗？怎么他还反客为主了呢？
虽然这样的感觉，自己也很喜欢就是了。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避免露出有损自己形象的傻笑，杨鸣直接在谢云章身边落座。
同时杨鸣也默默记住了那个把主动把位置让出来的技术人员，他决定等自己以老板对象的身份入主旦诚后，一定要给他升职加薪。
杨鸣今天真不是来添乱的，他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我的葬礼》采用预约登记的销售方案，但也需要一个确切时间开始登记，计划正是今天上午。
谢云章语气有些嘲讽，说道：“和预计的一样，他们在使绊子，各种各样。”
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其他的舆论风波，但这并不代表以巨米为首的票务公司就此放弃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谢云章他们难受。
“小邓，你介绍下什么情况吧。”
等谢云章点名的技术人员立刻说道：“对方采取DOS攻击，同时还有大量的垃圾信息进入我们的系统内部……”
“具体表现为网站崩溃、注册数据紊乱、假账户过多……”
光是听描述杨鸣就感觉到头疼，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他明白如果凳子网刚一上线就崩溃，让假账户抽到购票资格有多么让人失望。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杨鸣问道。
谢云章摇了摇头：“有，但效果不大。”
“我们已经提前联系过网警，还有一些技术公司，他们已经在排查IP了。但保守估计还得几个小时才能解决问题。”
“用户数据他们也下了本本钱，我们无法通过算法或者人工精确剔除。到时候很有能会抽到大量虚假用户，进而出现多轮售票的情况。”
几个小时，足以让购票的用户彻底失去耐心了。抽到虚假用户不购票，就得开放第二、三、四……乃至更多轮的购票。
就这两点，足以宣判凳子网的死刑了。
然而杨鸣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慌张的情绪，他有些痴迷地望着谢云章说道：“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预算内。”
情况的确很危急，但是谢云章早就已经做好预案，例如刚才提及的网警、技术公司等等，都是谢云章提前联系的。
因为他确信这是对手最基本的攻击手段。
“我的谢老师，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谢云章笑着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术业有专攻而已。这些手段，在他们互联网的圈子里早玩烂了。你随便问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懂。”
旁边的几个技术人员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学的是技术，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懂的。
一个老板在跨另一个老板厉害，难不成他们还要跳出来否认吗？真当他们老寿星吃砒霜，找死是吧。
杨鸣继续说道：“你不是还有其他的狠招吗？互联网公司绝对想不到。”
谢云章总算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们华国人，不就讲究一个礼尚往来吗？”
办公室内的几名技术人员更加沉默了，恨不得自己立刻学会隐身咒。
作为最终的执行者，他们自然知道谢云章制定的反击计划，也正是因此他们对于自己的新老板敬重有加——绝对不要和谢老板玩心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网上的舆论，果然#凳子网宕机#已经出现在热搜上。
说这背后没有人“帮助”他们买热搜，谢云章绝对不信。
谢云章打电话给涂璐璐，吩咐道：“我们准备的热搜也可以送上去了。”
他说礼尚往来，那就是真的礼尚往来。
你送我一个#凳子网宕机#的热搜，我就还你一个#凳子网宕机谁最赚#的热搜，比你们还多三个字，谢云章都快被自己的大方给感动哭了。
——一个预约售票制的网站崩溃，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doge]*3
——凳子网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啊，让人这么恨它。
——这个题我会，那些把票卖给黄牛的票务公司呗。
——巨米，你X没了。
因为之前的直播，票务市场的利益纷争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现在又有#凳子网宕机谁最赚#这个词条作为引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背后的真相。
谢云章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不断提高自己的商誉价值，同时也是在贬低对方。
只要让购票者明白凳子网是正义的受害者，他们就愿意给予更多的宽容，如此一来谢云章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解决问题。
提出这个解决方案的时候杨鸣就问过他，哪儿学的这些东西，怎么自己完全不会。
谢云章当时羞涩一笑，说道：“都是当年在《公司法》《反不正当竞争法》上学的，里面有太多案例了，我学艺不精基本都还给老师们了。”
杨鸣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满脸幽怨地吻住谢云章。
这一招只解决了第一个问题，而且送礼怎么能送单数呢？所以谢云章还准备了第二招——撒钱。
凳子网[v]：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小凳子我今天恐怕很难正常服务大家了。为了表达歉意，小凳子给各位观众姥爷送上代金券……并且使用代金券购买任意演出的门票，可以进入优先抽取序列。当然，因为代金券的特殊性，购买后门票无法退换，还请各位姥爷按需购买……详细规则请参见凳子网。
——你一个售票网站，怎么YYGQ啊，我更喜欢了。
——我们大家都明白。
——这代金券太划算了，我肯定下单。
大量虚假账号的注册带来的问题是凳子网无法识别哪些才是真实客户。
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解——我不就山，山来就我！
只要真实客户主动给自己做出标记，到时候系统只需要在标记用户中抽取购买资格即可。
代金券的优惠力度相当不错，只要是真心想看演出的观众基本都会愿意购买代金券，无损观众利益，谢云章也不担心代金券活动招来任何谩骂。
大家反感的不是活动，而是打着优惠口号，实则明减实涨的骗局。
那些虚假账户的拥有者无论是否跟进，谢云章都不担心了。
谢云章甚至还希望他们购买代金券，一视同仁当然是连敌人也有资格购买门票。
他们花钱购买的代金券可都是无法退钱的，如果他们愿意再用代金券购买门票，谢云章会更开心的。
代金券计划也不是没有缺点，缺点就是——撒钱。
计算下来《我的葬礼》不仅没有给旦诚文娱带来任何的利润，反而会亏本。
但谢云章也不得不这么做，旦诚文娱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无论是市场营销，还是资本实力等等。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除此之外，谢云章还做了其他的预案。例如代金券的舆论风波、购买系统的数据安全等等，谢云章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毕生所学。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罗德伟和其他老朋友的帮忙。
听到撒钱计划的时候，杨鸣语气复杂地问了一句：“这一招也是你从法律里面学来的？”
谢云章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就是一时的灵感，如果一定要找个灵感来源的话，可能是哥白尼的日心说，也有可能是康德……某些问题只需要转化一下视角……”
谢云章话也没能说完，便再次被杨鸣用嘴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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