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姐，早。”
杨鸣给坐着的中年女子打招呼。
女子穿着驼色外套，内衬丝质衬衫，干练而又性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即便是杨鸣在她面前也会略显青涩。
女子便是杨鸣的经纪人，王楠，圈内的传奇人物。
她的故事太多，一句话可以概括她的地位——不少人认为杨鸣之所以能成为影帝，完全是因为王楠选择了他。
这句话的确有很大的争议，但它能够存在便足以证明王楠是何等传奇的女子。
王楠抬起头轻笑，眼角虽然有些许的皱纹，依然无损她优雅的气质：“一大早就来找我，应该不是工作的事儿吧。看来是小谢很满意？”
“楠姐，不能说满意的。”杨鸣手臂放在楠木办公桌，十指交叉，表情颇为严肃。
“嗯？”王楠轻轻挑眉，说不完的风情万种，她觉得今天的杨鸣很不一样。
杨鸣认真说道：“人与人的认识不能说满意，好像在挑选商品一样。”
片刻后，王楠笑出了声，她算是明白杨鸣在表达什么了。
“所以，你对小谢是什么想法呢？”王楠随意靠在老板椅上，她难得产生了八卦的情绪。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和他相处很舒服。”杨鸣的语气都放缓了不少，只有熟人才能明白杨鸣情绪的细微变化。
恰好王楠便是这样的人，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杨鸣的表情，说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杨鸣一时间没有说话，反而王楠催促道：“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
“接下来三四个月我暂时不准备接电影了。”
“嗯。我明白。”
杨鸣刚拍完一部电影，以他的表演习惯，体力、情绪消耗极大。就算他不说，王楠短期内也不会给他再接剧本。
“然后……其他工作也尽量安排在沪市内吧。”
“为什么。”
对于这个要求王楠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杨鸣并不是一个对于工作环境有要求的人，天南地北、穷山恶水他都去过。
“我准备最近把驾照给考了。”杨鸣表情不变，
“给我说实话。”王楠笑骂道。
杨鸣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和云章刚刚才认识，我想有更多的机会见面。”
演员，只要在拍戏，那就四海为家。
昨晚在制定下一步攻略的时候，杨鸣就在思考总不能刚一认识就几个月见不了面吧。
王楠直接大笑出声：“你就直说你想在沪市谈恋爱，难不成我还能当王母阻止你不成？不要忘了，这可是我给你牵的线。”
“不过小谢也是演员，他也有很多外地工作。你和他聊过这些了吗？”
“调整我的时间，将就他就好了。”杨鸣面无表情答道。
王楠笑容更加明显，哪怕给杨鸣物色对象的时候她都没想到杨鸣居然会如此投入，她说道：
“那就是你个人的决定。没想到我们的杨神居然这么深情。”
“当初叫你谈恋爱你还不愿意，怎么现在这么积极主动啊？”
对于王楠的调侃，杨鸣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反抗，王楠肯定会揭他老底，这种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反击。
果不其然，王楠觉得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意思，说了句：“就你这性格，的确需要多花点时间来追人。我会帮你调整工作安排的。”
“不过你也要明白，现在很多人都盯着你。无论是其他演员，还是公司，你不能放松太久。”
说道正事，杨鸣也严肃了很多，说道：“楠姐，我明白。只要有好的本子和机会，我不会错过的。”
“对于接下来的工作，我也有一些想法……”
聊了许久后，王楠冷不丁地说道：
“你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一直很努力。”
“但感情不像是拍电影，不能太过固执。你们都是很优秀的成年人，但优秀也意味着独立与自由。”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杨鸣在王楠眼中不仅仅是艺人，也是家人、晚辈。否则她也不会操心杨鸣的感情生活。
虽然心中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最终杨鸣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楠姐。”
“那你回去吧，我还有工作。”
人因为未知而恐惧，而感情则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
走出办公室的杨鸣觉得心里有些闷，他拿出手机准备给谢云章发消息。
理由他都已经找好了，就是笔记本里写的“主动联系对方，让对方明白你的想法”。
编辑好“你在做什么呢？”，杨鸣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这句话实在太生硬了。
于是杨鸣快速删除后，打开了和赵佑衡的聊天框。
杨鸣：找几个适合聊天开场白的表情包给我。
不消几秒钟赵佑衡便已经回复。
赵佑衡：老板，明白！和昨晚一样是吧！
赵佑衡：[暴走小黑人挤眉弄眼.jpg]
你懂什么了？
杨鸣正在纠结要不要描述一下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样子的表情包，手机边已经开始疯狂抖动。
赵佑衡：[兔老大：你在干嘛.jpg]
赵佑衡：[柴犬撒娇.jpg]
赵佑衡：[猫猫挥爪打招呼.jpg]
……
好吧，看来他的确懂了。杨鸣看着这些表情包，脸上浮现出纠结的表情。
杨鸣：会不会太浮夸了。
依然是秒回。
赵佑衡：杨哥不会的！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用可爱的表情包。
赵佑衡：而且暧昧试探阶段就是需要卖卖萌，放下身段。
赵佑衡：杨哥你想想啊，你平时就伴着一张脸。万一小谢老师被你吓到怎么办？
怀揣着多方求证的态度，杨鸣换了一个人工智能提问——29岁的男人可以用小猫小狗的表情包吗？
在得到“当然可以”的回答后，杨鸣毫不犹豫把十来个表情包全部添加到收藏里。
最后选了许久，杨鸣才挑选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威猛的……表情。
杨鸣：在做什么呢？
杨鸣：[哈士奇一路狂奔然后在地板上滑到.jpg]
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杨鸣便收到了来自谢云章的回复。
谢云章：刚到公司，准备聊聊工作的事情。
杨鸣在“那你先忙吧”以及“你最近有什么工作安排”之间犹豫。
然而消息已经来了。
谢云章：那你呢？
杨鸣努力压住自己的嘴角，他拿出自己平生最快的打字速度——我今天也来公司了，之前拍电影太累了，接下来……
————
“你拿着手机笑什么呢，谈正事儿呢。”涂璐璐拿着笔敲了敲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作为恋爱经验丰富的美女，涂璐璐十分确信谢云章是在和杨鸣发消息。
她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毕竟某个中年男子脸皮薄，不能逼得太紧了，不然又要回去装鸵鸟了。
谢云章连忙回了一句“我先和经纪人谈工作，等会再聊”，再对涂璐璐道：
“好好好，说正事儿。”
“这是综艺的合同，你看看然后把名给签了。”涂璐璐把合同递给谢云章。
“所以合同早就到了，一直没告诉是吧。”
谢云章这算是彻底明白，综艺的事情早就已经敲定，涂璐璐没告诉自己就是为了昨晚把自己骗去相亲。
而且看来这合同拿到手的时间还不短，否则涂璐璐也不会今天一大早把自己叫到公司签字。
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谢云章把合同递回去。
涂璐璐一边把合同收好，一边说道：“你也不仔细看看合同，就不怕我坑你？”
“我都被你推到天坑里了，还能有其他的坑？”
“你还装上了？我告诉你，如果你和杨神好上了，你得给我立长生牌，早晚三炷香才行。”
谢云章本来想反驳，可是想到刚才的聊天，他选择了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还有其他的事吗？”
“嗯。周末一起请陆导吃个饭。看看能不能再争取下。”
“还有机会？”谢云章问道。
前段时间谢云章还面了一部都市爱情剧的男二号。
虽然谢云章很适合这个角色，但现在影视市场可不讲适合。起码对于导演而言，一个男二有太多选择了。
涂璐璐原本以为谢云章会直接答应，然而意外的是，谢云章说道：
“周末有约了。”
“你这个宅男居然……”涂璐璐脑海中灵光一闪，她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这件事始终是无法瞒过涂璐璐的，毕竟她才是牵线人。
“杨神约了我周末去看音乐剧。”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早说。”涂璐璐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比刚才讨论谢云章的工作还认真。
“而且昨天晚上你怎么不给我说？”
“挂了电话才约的。”
“你们大半夜还聊天？”
“杨神只是发了个消息。”
“发个消息就能把你约出去？”
“只是看场音乐剧。”
“约你就是对你有好感。”
“朋友约出去玩玩而已。”
“恋爱关系也是朋友。”
谢云章从未发现涂璐璐逻辑如此清晰，言辞如此犀利，他声音都被压低：
“八字还没一撇呢。”
“算了，你先去恋爱吧，我看能不能换个时间。”涂璐璐扶额，还好她没和导演敲定时间。
谢云章很是郑重地对涂璐璐说道：“璐璐，谢谢你了。”
涂璐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说道：“得了，别给我来煽情的那一套。你快滚吧。”
“得令，我这就滚了。”
谢云章笑着答应下来，他猜想自己下次与杨鸣见面应该会更有底气。
谢谢大家的点击、留言，还能有人看我的文真的很高兴。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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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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