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祁声移的新经纪人叫朱可可,精英脸,做事雷厉风行,属于人狠话……比较多的类型。
节目录制的前几天,她给祁声移打电话询问他微博点赞的事:“自己点的赞吗?不是手滑?”
“不是。”祁声移说,这没什么可不好承认的。
“很好。”朱可可说,“业务部反馈你们最近的流量非常好,下周节目开播,其他什么都别管,就给我往死里甜,明白吗?”
以为这通电话是来兴师问罪,听朱可可这么说,祁声移松了口气,但他还真不太明白:“怎么个甜法?”
“亲啊!”朱可可说,“你看看这些视频,黏的跟连体婴似的,连个亲吻都没有,证都领了,这有什么可放不开的?”
祁声移:“……”
“私下里不亲,只在节目上亲,会被人骂在镜头前演的。”朱可可说,“这两天你俩找个时间,把这一幕补上,还有,戒指带上。”
提完要求,朱可可给画了张饼:“姐知道你想拍电影,正在挑剧本呢,但这个综艺,咱们一定得认真对待,是直播,人设千万不能崩,你就是演也得……”
祁声移忽然对这个节目燃起了微妙的兴趣,也有些好奇:“我什么人设?”
“宠妻啊!”朱可可说,“上这种节目谁敢不宠老婆?具体的过两天来公司开会,会详细跟你们说。”
祁声移:“……宠妻?”
“不然呢,”朱可可说,“难道你想是娇妻人设?”
祁声移靠在沙发上,看了眼正在泡咖啡的江以,打了个哈欠,认命道:“并没有。”
娇妻人设,他哪敢跟江以抢。
“听你声音是还没睡醒吗?无精打采的,已经十点了。”
江以泡好咖啡送过来,带着我错了但我不改的欠揍表情。
祁声移抬手接下,心说他这哪是没睡醒,是根本就他妈没睡。
一夜没睡,全是败这个人所赐。
自从那天晚上,江以单方面销毁同居条约里不许动手动脚这条,就不睡自己房间也不盖自己被子了。
依旧美其名曰:“反正节目里要一起睡,不如多试几次。”
昨天晚上,非要祁声移陪他打游戏。
打输了他就跟祁声移动手动脚,动手动脚就又擦枪走火,走过了就又要熄火。
还不止一次。
原来这种事也是可以上瘾的。
“清醒一下,下面说重要的。”朱可可清了清嗓子,“节目第一期会请一个重量级嘉宾,黎时寅,你知道他吧?”
黎时寅,17岁出道,叱咤影坛二十年,拿影帝拿到手软。
不拍戏之后转行做导演,导的戏都是票房大热,戏里的配角都捧红好几个,偶尔去朋友的戏友情客串。
最重要的是,五十岁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工作时不苟言笑,生活中接触起来又让人如沐春风。
但凡合作过,没有人会不被他的魅力折服。
更加没人不知道他。
祁声移当然也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他说。
他更知道,尽管黎时寅对所有人都友善,放眼整个娱乐圈,能称得上他朋友的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演员谢辞。
也就是这档节目中,除了他们和许意之外的另一组嘉宾之一。
“好好表现,”朱可可说,“你要是能跟他合作一部戏……最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让他在镜头前答应给你个角色,这样就算是为了维持荧幕形象,他也会信守诺言的。”
挂掉电话,祁声移还保持着一手擎咖啡的姿势,不喝,也不打算放到桌子上,就那么擎着,垂眸盯着这杯咖啡出神。
江以坐在他旁边,看祁声移失神的样子,跟着也有些烦闷。
一个综艺,真的,有让他这么为难吗?
“不喝吗?”江以问。
“嗯?”祁声移喝了一口,微烫,神经反射使他的手抖了抖,满杯的咖啡溢了出来。
江以直接伸了手过来挡。
还算及时,溢出来的咖啡基本都洒在了江以手上。
这个动作没来由没必要,他只是想让祁声移的眉头舒展一点。
祁声移真的清醒了。
被烫的也是被江以吓的。
他把咖啡放下,看了看江以的手:“没烫着吧?”
“没有。”江以没有立刻去洗手,抽两张湿巾擦了擦,“已经不烫了。”
比起洗掉手上的黏腻感,他更关心祁声移情绪低落的原因是什么。
“经纪人给你安排了什么不好完成的任务吗?”江以打量着祁声移的神情,怕一不小心又触到对方的雷区,斟酌着问,“需要聊的话,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祁声移捏了捏眉心:“确实需要你出主意。”
他把朱可可的要求向江以转述了一遍,包括亲、戴戒指,以及宠妻人设和娇妻人设。
原来这样啊!
江以的紧张感立刻消除了大半。
这也不值得祁声移这么丧眉耷眼吧!
说完这些,祁声移的心情竟然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那我去,买戒指?”
江以:“我已经买完了。”
祁声移:“……什么时候的事?”
“领证的时候啊。”江以说,“总得戴几天在家里装装样子嘛,然后戴着不舒服,又给摘了。”
祁声移:“难为你了。”
江以:“?”
祁声移一直觉得,江以挺胡闹的。
从在恋综上他们遇见开始,所有事、一切举动,他都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心里有一个目标和期许,却总是骚操作一番,表现得不计后果。
幸运的是,祁声移一直没有让他收不了场。
此刻,祁声移忽然又生出点别样的情绪,江以,也挺不容易的。
“连戒指都要自己买。”他说。
谁知下一秒就听见江以的反驳:“是难为你了,买个戒指而已,又不是专门为你买的。”
“我还买了几件情侣衣服。”江以接着说,“上节目可以穿。”
祁声移:“……”
算盘打得如此精细。
“对了,你不用特意去点赞的,不用勉强。”江以刷着手机,又说了一句。
两人安静地坐着,喝着咖啡晒着太阳。
洗衣机规律的嗡鸣声不绝入耳。
听得见,然而并不吵闹。
里面转的是被折腾得皱巴巴的床单,起床后,江以放进去的。
这浓浓的生活气息让祁声移静静地感受——
这件事,以及手里江以给他泡的咖啡,应该是这位少爷在自己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也仅仅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补偿也好,哄他也罢。
在他身边,都在试着做。
祁声移随之陷入忧思。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他问江以,“如果我们一直这么‘恩爱’,两年后,要怎么收场。”
江以坦言:“没想过。”
这忧思进一步扩散,看来江以是真的没想过。
江以确实没想那么长远,他在专注眼前,祁声移好看的眉毛又蹙了起来。
怎么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戒指我带过来了!”江以冲回房间拿了一个精致的绒布盒子回来,单膝跪在沙发上,然后打开,拿出里面的戒指。
就想看看,能不能博祁声移一笑。
“祁声移先生,”江以举着价格不菲的戒指,“你愿意,把这个宠妻人设让给我吗?”
祁声移接过戒指,但是没有戴在手上。
轻松地搂过江以的腰,距离近得轻轻一碰就能亲上,但祁声移没有,他看着江以有些惊慌也有些复杂的眼神,问他:“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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