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南凛要接手部分工作，这天结束戏份之后他提出要请全剧组聚餐。
大家纷纷叫好，都说南哥人帅心善，知道体谅剧组。方程得知后还给南凛打了电话，笑骂他在这收买人心。
南凛不置可否，依旧带着全剧组找了很不错的酒店吃饭。
到了饭点，大家已经三三两两结伴先去了，南凛被最后一点工作绊住，就晚了一些。
终于收好尾，南凛拿出手机打算去抽根烟再走，只不过刚拿起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陌生号码，但是南凛似有所感，猜到了这个电话来源，但也没有犹豫，很干脆接听然后等对面先发话。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南凛没出声，走去阳台向下望，看到剧组的人已经坐车先去了。
不过他没看见那辆黑色的车。
“南凛。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吗？”
杨克又端着架子说话，总给南凛一种他们还是朋友的感觉。
“恕我直言，您现在记性真不怎么样。”南凛看着车辆走远，漫不经心地开口回敬，“我过得很好，就是不知道您的肚子怎么样。”
“……”那头似乎笑了一下，“你果然还跟以前一样，让人喜欢。”
“承受不起。”
“你知道吗。”杨克似乎听不出南凛的敷衍，依旧那样的语气，不紧不慢，“我听说萧言殊那小子要和你一起拍电影，就想着要见他。不过他经纪人莫然从来不让自家艺人私下参加酒局。可是，他居然来了。”
南凛转而看阳台上的盆栽，手指碰了碰花瓣，揪下来一小片。
“他来似乎就想要问你的事。”
南凛把玩着红色的花瓣，花朵已经枯黄，但生命力依旧不可小觑。
“这小鲜肉身材很好，长得我也喜欢。虽然他能和你一起拍电影我很嫉妒，但是我对他蛮感兴趣。”杨克略一停顿，转而反问，“怎么样南凛，你觉得他怎么样？会是你喜欢的人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会爱上什么人。”
南凛把那朵玩得不成样子的花瓣扔了，看着它颤颤悠悠飘下去。
“真是让您失望了。”南凛走回去，发现有一间屋子灯还亮着，随即看到萧言殊挺直的脊背和毛茸茸的脑袋。
南凛淡淡道：“我和他不熟。”，然后很快挂了电话。
拍摄地点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南凛靠近的时候发现萧言殊穿的很少。衬衣还没来得及换。
背对着门口的南凛，一旁的手机似乎在播放视频。南凛走路悄无声息，视力也不错，所以萧言殊没发现他，他却看到手机上放着自己的采访视频。
萧言殊看得很认真，戴着耳机，另一只手在写着什么，似乎也不着急走。
南凛走过去，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视频里的记者正好问到南凛很刁钻的问题，不过南凛习惯了，在镜头前笑得很得体，并未生气。
但萧言殊似乎对于南凛的笑容很不满，眉头紧皱。
南凛看他的表情觉得有趣，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靠过去问：“怎么还不走？”
“啪嗒”，手机翻倒了，萧言殊受惊一般看过来，嘴巴微张。
南凛不知道为什么，热衷于看他手足无措，就笑着，“怎么了？”
“没，没什么。打算看会剧本再走。”萧言殊解释。
南凛坐在他旁边，沙发很窄，他蹭到了萧言殊的腿，尽管很快挪了挪保持安全距离，但依旧发现了对方大腿上裤子下的突起——似乎是衬衫夹。
人坐得挺直，白衬衫黑裤子，头发顺着，眉眼褪去了一层冰，在南凛面前显得很乖。
腿很长，南凛默默想。
南凛并没有再提视频的事，转而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过随后觉得不太礼貌，就移开了视线。
这次萧言殊倒是很机灵，“是衬衫夹，我怕上镜不好看，就穿了。”
南凛理解地点点头，“这样”，然后拿过桌上倒着的手机，放在萧言殊腿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下。南凛发觉萧言殊原本很白的面色红了一些。
“走吧，拿好东西，我送你去。”
开车的时候，萧言殊第一次没顺着南凛，而是要求自己来开车。路上车不多，只要南凛不说些不着调的话，萧言殊就能开得四平八稳。
没多久就到了聚餐的地方，南凛和萧言殊一起去了房间。
这顿饭很愉快，大家甚至意犹未尽的去了楼下唱歌，说是为了继续活跃气氛。南凛无奈，但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酒只喝了一点，南凛就不再碰，他需要让自己时刻清醒，所以到了唱歌的地方也没有再喝。
反而是萧言殊，大约是被起哄很多，也没有关注酒精度数，所以很快就变得迟钝，眼神迷离。
南凛不欲坏了一群人的兴致，并未提醒，在唱了几首歌之后就坐在一边看着，与萧言殊只隔了一个人。
很快中间那人就起身走出去玩，南凛发现这时候换了一首歌，英文歌，很舒服的调子，可他不知道叫什么。
在那样的调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嘈杂的环境，南凛目光在十一点一刻时从钟表转向身侧——萧言殊正目不转睛地看前面，屏幕上放着歌词和MV.
忽然房间嘈杂起来，原来是mv里的两个男主角在热吻，南凛听到歌词。
And my hopes they are high I must keep them small
Thought I try to resist it I stll want it all
画面交替一闪而过，南凛看到两个男孩热吻、分开、家人出现、争吵。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南凛忽然看见余光里的萧言殊。
别人要么在看，要么在唱，要么嫌弃地离开。
只有他盯着画面一动不动，姿势像是上课的学生。除了神情——神情有些痛苦，也或许是落寞。
南凛慢慢往右移了一些距离，凑过去问萧言殊，“这是什么歌？”
萧言殊似乎吓了一跳，看到离得很近的南凛，往后靠了靠，没听清一般“啊”了一下。
南凛听到歌词又变了，余光看到画面里的两个人激烈争吵后分道扬镳。
Only fools fall ……
南凛只好又靠过去，手搭在了萧言殊腿上——即便很快挪开，还是感受到了温度。他侧脸，和萧言殊嘴唇只隔了没多远距离。
“我说——这什么歌？”
萧言殊僵直不动，但这次听清了，在南凛坐回去之后又靠近。
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南凛，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然后手搭在膝盖上，偏头，贴近南凛耳侧，很低地说了一句：“《fools》”。
那种淡淡的檀木和烟草气息再次包裹着南凛，随着这里的暗影浮动，然后又远去了。
歌曲是《fools》歌手troye sivan
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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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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