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世纪意味的古堡,头顶和两侧是玻璃彩窗,太阳穿过其中折射出五颜六色如钻石般闪耀的光芒,仿佛把彩虹搬了进来。
华丽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连空气都沉醉着奢华的金粉气息。
阮嘉玉戴着白色头纱,穿着曳地礼服。透过纱绡,他看见面前着纯黑西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
衣服扣子严谨地扣到最高,大抵是一丝不苟的性格,面容俊美、淡漠。全身上下都透着股诱人犯罪的禁欲感。像血与权杖交织,承了皇冠加冕的无上之王,轮椅掩盖不了他的风华。
台下宾客如云,台上新婚进行时。
一觉醒来把自己嫁了是什么感受?阮嘉玉听完牧师发言,淡淡笑了下。
“我愿意。”
——
“阮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俞池先生的丈夫?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始终不离不弃,忠于他如忠于你自己,陪伴他如陪伴你的灵魂。”
牧师身上搭了件绣着金十字架的祭披,声音响亮而庄严,回荡在穹顶之下。
与此同时,【叮——】
【检测到蹭饭对象:俞池。当前蹭饭进度:??/100。(咦,是加密模式呢。^_^)】
一上来就是未知难度,不可查询攻略进度。
系统遁了,阮嘉玉默了。
咋滴呀,我们小九跑去更新,人机也乱码啦?
人工智障不会觉得自己比小九可爱吧。
阮嘉玉一边任由思绪发散,一边温柔神圣地应道:“我愿意。”
牧师继续道:“俞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阮嘉玉先生的丈夫?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始终不离不弃,守护他如守护你的荣耀,珍惜他如珍惜你的生命。”
俊美有疾的男人说:“我愿意。”
语气平静,听不出咸淡。阮嘉玉看他。
牧师慷慨激昂地说:“现在,请你们交换戒指!”
音乐响起,仆人端来两只打开的盒子。素圈银戒静静卧在黑色天鹅绒戒枕中央,间或反射着头顶的水晶灯,流光婉转、熠熠生辉。
阮嘉玉愣了会儿神的功夫,指节便多了个亮闪闪的物什。
他现在,是有夫之夫了。
他拿起另一枚戒指,蹲下来,平视着禁欲总裁,将它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阮嘉玉叹了句:“俞先生。”
俞池从容接道:“阮先生。”
牧师:感动得擦眼泪。
高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混在其中,抱团取暖道:“诶,你们也是玩家?这次副本竟然要我们扮演宾客来参加婚礼,真是新奇的体验。”
“你参加的副本类型不多吧,之前在哪里闯关?”
玩家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幽灵小镇,丧尸围城,动物乐园。”
那家伙比了个大拇指:“还活着,你,牛人。”
有人见氛围不错,主动提供信息:“我去打听了一下,天鹅堡的男主人之前出过车祸,当了半年多的植物人,这新娘NPC是用来冲喜的。”
“三个月前,据说定下新娘人选的当天,男主人便奇迹般的苏醒了。大家都说他们是天定的姻缘。”
阮嘉玉竖着耳朵悄悄听底下人的情景介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人设是冲喜的小娇妻么。
一个随性慵懒,如诗人般风流意气的玩家拿起香槟,幽幽叹了口气:“新娘NPC还挺漂亮,可惜他老公腿残了,给不了他幸福。”
仿佛在说他不行我行,我行让我上。
堪称急色的猥琐话语,在那张过分出挑的面容下竟显得多情似水起来。
各玩家嘴角抽搐:“……”
能不能把你的领口扣子扣扣好啊喂!
阮嘉玉在仆人的侍奉下回房间,离开时他多打量了那男人几下。
诗人玩家眨眨眼,待新娘消失后才不急不缓地放下酒杯,他混在一群宾客里,转瞬便不见了。
婚礼暂时结束了,阮嘉玉推开卧室门。
大概是熏过香,空气里弥漫着雪松和玫瑰的香气,入目是一张oversize大床,晚上睡觉随便翻绝对不会滚到地上的那种。上方挂着他和俞先生的结婚照。
洁白的羽绒被平平整整地展开,床头放了两个蓬松的大枕头。
仆人已经退下了,阮嘉玉穿着婚纱,不太庄重地趴到柔软的被子上打了个滚。
实践出真知,真的怎么翻都不会掉下去诶!而且有一种身体都要陷下去的感觉。也太舒服了吧!这该死的、有钱人、的甜蜜生活。
忽而,阮嘉玉听到了一阵沉闷的笑声,声音并不明显,不仔细听会以为听错了。
灵异事件?他不信。
阮嘉玉微眯了下圆润的眸子,走下床,半弯腰掀开几近拖地的床单。
床板下平躺着一个男人。
双手交叠平放在腹部,很安详的姿势。
靳野感受到了骤然出现的亮光,尘埃在不紧凑的光线里翩跹,他偏了偏头,又卷又长的头发多得像海藻,铺在他肩膀两侧。
从这个角度看漂亮男生,曳地白纱覆过深色胡桃木地板,堪比天使般精致的长相在婚纱和水晶灯的衬托下笼着一层清冷又神圣脆弱的光晕,仿佛来嫁他的新娘。
靳野的嘴角不自觉微扬。
而对阮嘉玉来说大变活人或者动机不纯的潜入者便是惊悚了:?哥你谁?
他仔仔细细地扫视过男人的脸,忽地脑海里掠过一个人影。
哦,是我们的诗人宾客。
“诗人”优雅地开口:“夫人,可以让我先出来吗?”
阮嘉玉没有立刻移开身体,反倒弯了下唇:“客人迷路了?”
迷路到闯入主人家的婚房。真是胆大妄为。
靳野低低笑着,正是刚才阮嘉玉听到的那道闷闷的声音。
他动作敏捷地从另一侧床底钻出,站定后便五指插入发丝,不羁地撸了一把长发,几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到他眉眼。
自由而率性。
诗人和新娘隔着张大床,划出一道暧昧的界限。
“宝宝怎么对我这么生疏?”
靳野略带深意地看向阮嘉玉。
男人丝绸衬衫领口松垮地散开,露出小片肌理细腻的胸膛。
男德啊男德。也无怪乎其他宾客用异样的眼神瞧这个男人了。
阮嘉玉眉心跳了跳:宝宝?你是哪里来得puppy诗人?
诗人又沉吟,漫不经心、游刃有余地交缠着一双大长腿斜斜倚靠在墙壁上:“昨晚弹钢琴的时候宝宝可不是这样的。”
他掩了下唇,水汪汪的桃花眼迷蒙潋滟:“结了婚,学生就可以和老师假装不熟了吗?”
好一个泫然欲泣的动作。
但是,弹钢琴?钢琴老师?
阮嘉玉不动声色地抬眸瞧他,仿佛在疑惑。
没有回答,可学生早已用表情回答老师,还真颇有翻脸不认人的意味。
啧。
靳野沙沙哑哑地低笑了下:“宝宝是喜欢德彪西的《月光》还是李斯特的《钟》?”
诗人一本正经地询问,但随即又不知死活地添了句:“我能给你那个残废给不了的东西。”
靳野无需刻意压低的嗓音自然而然——性感而色气满满,像□□似的,直接骚扰到了主人面前。
“……”
有时候做人真得好无助,可以报警吗?
莫名不是很想懂弹钢琴的意思,要当纯洁宝贝的阮嘉玉很凶地拖着婚纱,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出去。”
靳野顺从地跟着新娘的举动起身,任予任施的模样。
滑溜溜的袖子拉着整件衣服的领口松得更厉害,他垂首,触目大片肌肤,不由挑眉。
诗人不紧不慢道:“宝宝你好急色哟~”
荡漾的语气,轻浮的举止,由他做出便是风流自成,高级且慵懒。
假的,都是假的。就是个臭流氓。
“……”
阮嘉玉松手,顺便给臭流氓提溜了下领子,但无济于事,领口还是散的。
靳野闷哑的笑音带动着整个胸腔震动。
讨厌丝绸衬衫。
阮嘉玉微微一笑:“出去。”
“确定吗?要是出了这道门不小心撞见了你的新婚丈夫可怎么办?”
说着,靳野便装模作样地拧了拧把手。
他在心底悄悄数秒。
一、
二、
三、
阮嘉玉鼓脸颊,面无表情道:“……回来。”
“好嘞,宝宝。”
靳野顺杆子就爬,回头时天然卷长发如同波光粼粼的缎子。
诗人优雅的皮囊下藏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
兀得,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我听到脚步声了,是谁呢?”
有人来了。
大概率是会进房间的。
而这房间只有刚结婚的新娘和花花的臭流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靳野故作苦恼地问:“我该藏到哪里去?床底下吗?还是衣柜里?”
阮嘉玉打开窗户,对于以上馊主意哪个都不选,他斜睨了钢琴教师一眼,冷甜的露了个酒窝,好像无理取闹的撒娇:“跳下去。”
“三楼,会摔坏的!”臭流氓气急败坏地嘟囔,“下次还怎么给宝宝幸福!”
“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阮嘉玉无动于衷,超冷酷地张了张唇,嘴型是:“哦,跳。”
狠心的小蛋糕。
靳野不逗漂亮NPC了,他是要干大事的玩家。严谨、认真是他的标签。
思及找到的东西,靳野抛了个飞吻过去,阮嘉玉丑拒并扔了个臭鸡蛋以作回礼。
“吱呀、吱呀——”
门把手旋转一圈,屋外那个人进来了。
叨叨:诗人,你觉得你是钓系吗?
靳野Wink:我只想钓小新娘。
阮嘉玉面无表情:他是流氓。
俞池摘眼镜:开除人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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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鹅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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