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重塑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全身被对半砍开也能快速生长。只是罗浮还是想要尽一尽当大哥的职责。
易子寒蹲在盐磨身边搜罗着他身上剩余的武器说道:“谢谢你们愿意陪我冒这个险。”
“先别谢啦”鹤孤将搜罗出的武器一一过目说道,“接下来怎么办?盐磨离开久了上面的人自会怀疑。”
“所以我要回去。”
易子寒将其怀中的一包毒药扔在地上。
“你?”鹤孤沉思片刻,“你不会要变成他的样子回去吧。”
“是啊,现下他们的人定是满山地寻找盐磨和我的踪迹,所以我变成他的样子回去定能知道盐磨的雇佣者到底是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鹤孤疑惑片刻问道,“可您怎么变?”
“你忘了我身前是谁了?”
鹤孤再次陷入沉思:“陞龙大王啊怎么了?”
“哎哟,谁教你叫我陞龙大王的?”易子寒笑道,“我想着,那回皎玉刺我,晚间回神过来叫我‘陛下’,是不是因为我的陞龙之身还未散尽呢?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使用‘移魂’代替他?”
罗浮帮双燕包扎好转过身来说道:“您实践过吗?”
“没有。”
罗浮:“…………”
鹤孤:“…………”
双燕:“………………”
易子寒无奈道:“现在还有什么方法比这个更实际吗?我们总不能拎着盐磨的尸体去讨说法吧。别到时候审不出一二不说,还将自己搭进去,梦瑾还没回来呢。”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追来的人在满山搜完最后一趟,十分担忧地站在西北的侧门外,其中一个将手挡在额头上遮雨,不禁难受皱眉道:“真是祸不单行!盐磨大哥还没找到就下了雨!现在怎么找,吊啊!!!”
人在劳累疲倦后脾气会异常上涨,再加上讨人厌的天气打湿的头发衣物,更是在即将点燃的火气上火上浇油。
同行的女子安慰道:“消消气吧,现在着急也没用,得想想别的办法。”
男人将发狂的怒气压制在心底,咬牙道:“那姓易的跑这么快吗?‘钺气镜’都没将他打死吗?”
“你可别小看重活一次的人的能力”女子无奈摊手道,“他都能挣开死亡的束缚,区区‘钺气镜’算什么?”
“你怎么也知道他是复生而非苏醒?”男人鄙夷。
女子固然也被雨淋得不耐烦,于是皱眉道:“你在说什么?‘影织’和‘梦权’既要用我们,不该向我们透露敌人的基本信息吗?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可不敢给他们表忠心。”
男人闻言有理,便说道:“哎,你看看,原来真的有人会将一个人恨之入骨呀。”
女子抖落抖落伞上的雨水:“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解脱,结果人家又死而复生。换我都想去质问阎罗凭什么。”
男人稍微往旁的一站避免雨水沾到他,沉默片刻后说道:“等此事完了以后,你真的要入仕吗?”
女子始终没抬起头来看他,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油纸伞:“是啊,好不容易有的机会。”
男人对此表示十分的担忧:“可是……很危险。好多人死都死不明白,你瞧,即便是明婼太后。”
“明婼之死”,明面上是被萧贵妃给气死的,但实际上谁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桩悬案,连皇帝都束手无策的悬案。
女子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可也有人活得明白呀。走都还没走的路,怎么就先怕上了?当初我俩来为‘影织’和‘梦权’效忠的时候你也没这么怕过啊。这份活英年早逝的概率可比朝堂上高多了。”
男人站在她身边始终无言,忽然,他瞥见在瓢泼大雨中出现熟悉的身影,于是大喊道:“盐磨大哥?!”
“是我!”‘盐磨’举起右手喊道,继而用右手去捂住左臂的伤口。
青年男女惊喜地飞奔而至,男人关心道:“大哥?您受伤了吗?”
“一点,不严重”说罢他佯装低落道,“哎,只是又让那小子跑了。”
话到此处,‘盐磨’见二人皆是一愣:“大哥没能杀掉他吗?”
“没啊,你看我的样子很像凯旋而归吗?”
“好吧……”男子说道,“那……我们先将大哥送回住处处理伤口,待会儿‘影织’大人说不定要见您。”
“好啊。”
他嘴上说“好啊”,可心里全是“影织”。
三人一路上没再说一句话,“盐磨”没太揣测两位青年到底为何失落,倒是对“影织”大人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二人将他送回“盐磨”的住处便恭敬离去。
他松开捂在左臂上的右手,这是在他进入盐磨身体前做的假伤口,用以应付盘问他的人,所以他不会感觉疼痛,而他易子寒的真身被双燕鹤孤罗浮带离,现下只有他与盐磨的真身。
“影织”吗?
既然“盐磨”作为“影织”的下属,那一定会留下些什么信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吧。
于是他在盐磨的屋内翻翻找找,什么废旧的古籍只剩一边儿门的木柜……该找的都找过,竟然毫无破绽。
敲门声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谨慎地将纱布按压在左臂上前去开门。
哇,好熟悉的一张脸啊。
他不禁感叹道。
“夫瞿,你怎么来了?”
夫瞿风风火火地进门来把门一关说道:“我本来就没走,这大下雨的天气我悄咪咪地来一趟怎么了?”
易子寒从对方的话语中巧妙判断:盐磨应该是知道夫瞿没走。
“好吧”他选择一个中肯的回答,不至于露馅,“只是我任务又失败了,现下……正难受呢。”
夫瞿翻了个白眼:“我之前可从未听过你说这句话,当初是你要逞强做‘影织’大人的首席杀手。”
“盐磨”笑笑,坐在凳子上处理伤口说道:“好兄弟,事到如今,我们俩也该说说真心话。哎,你那时为什么不愿和我抢这个位置呢?”
“还用说吗?”夫瞿放松警惕,“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当初他怎么杀的穆如公子,我就怎么杀他!”
易子寒处理伤口的动作停滞,半晌便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所以这个首席杀手你不更应该做吗?”
“不”夫瞿危险地笑道,“‘影织’大人恨他,是因为他抢夺了他的一切;你杀他,是因为你想要发家致富;而我杀他,是因为仇恨。我偏要设计一轮迷宫,让他再度体会前世的滋味。反正到时候他都会死,就是他的神仙丈夫来了他也得死。大不了,到时候我将他碎尸万段,把他的血一杯一杯地盛到芙蓉姑娘的跟前。我相信,即便她现在化身春慵娘子养身,她也对那小子恨之入骨!”
易子寒将纱布包绕在左臂上,继而他转过头来目视夫瞿的眼睛,张了嘴又闭上,继而又张开:“看来我的理由没有你们充分啊,哎呀,我还在想待会儿怎么跟大人交差。”
夫瞿无奈道:“你老是在担心些什么?你为影织大人传递江湖上那些贼人的信息的时候小的我还高看你一眼呢。”
“承让。”
“哎,你那些信息都是从哪里来的?我一直好奇。”
易子寒闻言瞎编道:“只要敢做之人,一定会露出马脚。”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敲门道:“盐磨大人,影织大人让您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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