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的身契在皇贵妃……”
“无碍”闫纯环摆摆手,“今夜过后,身契不作数。你们今天下午就可以走,走得越远越好。走之前把东边的角门敞开,我的猫外出回来要走门。”
“返乡”对于宫女来说是“恩赏”,况且在她们看来,闫纯环和萧兰是极好的朋友,所以完全相信闫纯环说的话。她们十分兴奋地点头,然后跑出去收拾东西,将角门的钥匙交给闫纯环后离开。
沈夫人越想越气,冲到大街上想找某位不幸之人撒火,结果一头撞在拉车的车架上,抬起头来就骂道:“你他妈长不长眼?”
拉车的女人眼睛红红的,转过头来沙哑声音道歉道:“对不起……”
她身上很脏,泥土污垢堆积在脚上。车上拉的货物很重,衬得她弱不禁风。
沈夫人嫌弃的甩甩手,打心里看不起这样的人,于是整理整理衣襟,心中暗喜自己的生活还没到这种程度:“滚吧,我不想和你吵,我儿子儿媳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即便十个字中有九个字是假的,但她还是很傲气。拉车的女人听见“儿子”二字,眼神波动片刻后又恢复死寂,随即拉车缓缓向城门外走去。
夜间天气寒凉,这个时刻街上早已没了人,府前空落落地没有生气,风一吹便响起鬼哭的声音。沈夫人不禁打一寒战想要转身离去,却听一声响,东边的角门被风吹开。沈夫人见状上去查看,眼见角门并没有锁,还虚掩着缝儿,便推门进去。
院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来是有人的生气,再往周围一望,只见最南边的客房亮着灯,一个下人抱了几件儿衣服出来向前院儿走去。
忽又听角门一声响,沈夫人连忙躲进隔院。她见下人向前院走,便大胆地出来往客院去。
客房并未关门,只有一条布帘子挡在外面,此刻正与寒风狂舞。沈夫人借着缝隙往里瞧,里面并没有人,就大胆地走进屋内。
屋内装饰齐全,床上铺放着黄金鹅绒外袍。
忽然,熟悉的声音在她身旁聊天:“这次我们二人的目的已达,回去之后你代我主理魂阵,我要闭关。”
沈夫人以为人在外面,连忙躲起来不想被当贼抓。
“你怎么又要闭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尤玉琪犹豫片刻:“明婼呢?你不是想复仇吗?”
闫纯环道:“我的恨在承康,承康已魂散,我对于明婼的报复到此为止。只是看在他们一个递刀一个杀人的份上送他们一程。”
沈氏的身上瞬间起满鸡皮疙瘩,四肢肌肉战栗险些跌倒在地,正在热络聊天的二人齐齐闭嘴。正当以为二人没发觉她,想要溜出门外时,却听见:“这么晚了,你还会来,稀客啊。”
沈氏鸡皮疙瘩长在了头皮上。
“沈洁,我在你后面。”
沈洁被吓得惊叫出来,而面前的人速度极快地上前来捂住她的嘴,就在此时,房间的木门被合上了。
“叫得那么大声,小心我剁了你的舌头”此人着一素色交领长袍,长发拢在身后用一红绳聚拢,锐利的眼神直视沈氏的鼠光道,“好久不见。”
说罢,她松开手。沈氏喘着粗气,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微弱的声音:“鬼…………”
“鬼?这里仿佛没有鬼哦…………”
“闫…………纯……环……”
“诶,你还知道我。”
沈洁面色苍白,起身便往门口跑,不料踩到自己的长袍栽到地上。
“你不要害怕,既然来了,我们叙叙旧如何?”
“饶了我吧……”
“哦?我以为你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是不会惭愧的。”
沈洁大惊失色,知今日难逃虎口,便在地上磕头道:“神仙,神仙大人,您万岁!放过我这个贱人吧!”
“沈洁,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点成就。单一张惹是生非造谣诽谤的嘴厉害,我们从不相熟,你却对我含怨,从我在家的长到宫中的短,你如话本子一样说给身边的人听,好玩儿吗?”
沈氏慌忙摇头。
“不好玩儿你玩儿一辈子的嘴皮子?”
“神仙大人!我只是一时糊涂!”
“哼”闫纯环坐在床沿,她回想起自己近日在京城中听到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以及易子寒如何不尊敬长辈的疯言疯语,心中怒气升腾入脑内,“你们这种人到头来都说自己要么一时糊涂,要么就是吃了两盅酒不清醒。自己心里装的是哪门子的鬼发了什么疯倒是不提,哼,惹了事,就想着去给这个大人那个奶奶磕头送礼让他来递纸擦屁股,再聪明点就怪到对家头上——什么让你起了歹心呀,身子里死鬼控制不住呀或是鼻子下的窟窿填不上!要是计划偏了癫了就去怪人不海涵!总之,发了的疯不是自个儿的,身子里的鬼也不是自个儿的,心里的算盘崩了珠子还不是自个儿的,吃了的便宜倒是背着舔嘴巴,嗯?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沈洁实在是哑了口舌,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我找你叙旧也就一个问题——明婼有没有用过你?”
“…………”沈洁逐渐猜到闫纯环到底是谁。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闫纯环”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方才听到她们的隔空对话她猛然想起什么
“说!不管什么答案,我都会放你走。但你若张不开口,我就让你横躺大街,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你的笑话。你说不说?”
毕竟当初沈洁只是受了蒙蔽,根本不知道明婼和承康想干嘛。
“…………”
“我问你说不说?”
“……我说!当初先帝和太后让我煽动朝中敌党反对闫纯……你,承诺只要能让长家恨你,然后让长家顺理成章地倒台,就……就给我做官,我…………就知道这些了…………”
闫纯环冷笑一声,再也没说任何话。
沈氏跪软了腿,面对宿敌更是不敢站立,也不知有关此事的底细,便跪着往门边挪动。
闫纯环施法打开房门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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