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菟缕潜移默化的引导下，季白烨不知不觉中、对待菟缕的底线已经放得越来越低了，季白烨随之开始动摇，“你…你保证你不会对我做一些出格的事？”
“我保证。”
“约会结束之后，你就会放我回去？”
“当然。”
“从今往后不会再强制让我‘休假’？”
“啊……这个，”菟缕迟疑了一下，在季白烨怀疑的注视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前提是周祁不能插手你公司的事务，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合作，我得为公司的收益负责。”
菟缕就差明说周祁是个只会花钱的废物了，白树要是落到对方手里、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干脆一点，直接堵死周祁从季白烨这里骗权的可能性。
“那好，”季白烨深呼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还是那个道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季白烨除了答应对方，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了……不然依谢菟缕那个怪力和说绑架就绑架的执行力，季白烨还不想被捆着塞进电影院里。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季白烨也是真的打算弥补谢菟缕一下，谢菟缕不是个坏人，他们之间的一些矛盾可以和平解决的话更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不过看着季白烨，菟缕有些不好意思了——骗了这么天真无邪信任着他的季白烨，他那并不存在的良心也是有一点点痛的。
……
再三确认完“约会”流程，确定谢菟缕没有订个酒店什么的打算之后，季白烨和菟缕恢复了“正常”的相处模式。
至于周祁的那些短信……
季白烨逃避似的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复，心神不定的他只想着能再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等从谢菟缕这里离开，他会亲自、当面向周祁道歉。
依旧是菟缕亲手制作的晚餐过后，一杯牛奶被端到了季白烨眼前，捧着书、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季白烨愣了下、抬头看向菟缕，
他本人并不喜欢牛奶这种饮品，一直以他的喜好备餐的菟缕……似乎也不应该给他送牛奶才对？
两天而已，季白烨就已经丝毫不怀疑谢菟缕对自己的感情了。
“我放了点安眠药在里面。”
季白烨：“……呃？”
这么直白的吗？
迎着季白烨不解加迷茫的眼神，菟缕弯弯眉眼，“牛奶也可以助眠，所以今天就先睡个好觉吧，亲爱的黑眼圈很重了哦？”
季白烨尴尬地抬手摸了摸眼底，原来谢菟缕已经发现他失眠了啊……
“我希望我和我的爱人，都能以最完美的形象开始我们的第一次约会，然后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黑眼圈浓重、形象不是那么完美的季白烨感觉心头中了一枪，
菟缕说着一顿，话音一转、轻柔的声调中掺进了些落寞，“虽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约会，但正因如此……我才更不想看到亲爱的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勉强应付着我。”
愧疚感直接爆炸的季白烨：“！”
“那我这就去休息，”季白烨不再迟疑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十分听话地就往自己的床边走，“你也早点睡吧。”
……
再一次目睹菟缕忽悠季白烨自愿喝下安眠药的全过程，系统：……
【菟缕，】系统慎重地开口，【哪天大佬要是想和你秋后算账的话，麻烦你一定要说我们俩个不熟，】
【我还不想给你陪葬。】
和菟缕凑太近，系统都怕大佬劈菟缕的雷劈歪了、劈到自己头上。
菟缕淡然一笑，“我会告诉他，安眠药是你给我的。”
【……】
系统它敢不给吗？
不给的话，系统还怕菟缕把展示柜里的砖头拿出来再次利用呢！
“好了、不说废话了，”菟缕撑了下腰，走到床边推了推睡过去了的季白烨，系统出品的安眠药就是不一般，不仅没有任何副作用，见效还特别的快。
接着菟缕动作很利落地将人抱在怀里，顺便理了理季白烨脸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将那张帅气的脸露出来……
左右打量了一下，菟缕凑近了季白烨，
“拍照吧。”
——
一夜无梦，
早上被菟缕叫醒的时候，季白烨还有些没回过神和几分犹豫，要不要问一下谢菟缕在哪买的安眠药？
效果真的还挺好的，季白烨有点心动。
“亲爱的，衣服换好了吗？”
隔断的玻璃被菟缕敲响，季白烨还是放弃了去问菟缕的打算，抬手拉开帘子，看到的就是拿着梳子、穿着黑色衬衫，一如往常温柔微笑着的菟缕，
“无害”样子的让曾经上当过的季白烨觉得后脑勺开始幻疼。
菟缕眼前微微一亮，为了活动方便、他给季白烨准备的也是一身休闲服，季白烨穿上去即减龄，又打破了季白烨一直以为的那种贵气的疏远感，让人一眼看过去容易接近的多了。
我选中的人，菟缕上前整理了一下季白烨背后的兜帽，怎么样都好看！
“是要扎高一点吗？”季白烨接过梳子、下意识问道，他记得第一次和谢菟缕见面时，对方就是高马尾的发型。
“编起来，”菟缕翻了翻手机，给季白烨找到了一个编发教程，“今天要去游乐园，散发容易乱。”
季白烨：“……我尽力。”
季白烨保证，自己当年谈第一个合同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和认真，一会儿看一眼视频、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分理着发丝，就怕扯痛了菟缕。
好在季白烨的学习能力不错，编得还算有模有样，最后绑上皮筋，季白烨才松了口气，“抱歉久等了，我手有些笨。”
“没关系，这也是约会的一部分，”摸摸固定在脑后的蝎尾辫，菟缕感叹了一声，“不愧是亲爱的，不管做什么都非常优秀。”
“……太夸张了。”
看着有些歪的辫子，季白烨显然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菟缕的夸赞，再说、就算他完美地做出了一个发型，也完全没有值得吹虚的价值吧？
“不要总是反驳我，在我眼里、你绝对配得上任何的赞美。”菟缕笑着，“你只是听到的太少了，所以还不习惯……不过也没什么，你以前缺少的、我都可以加倍补偿给你。”
季白烨没接话，本来也就不应该他这个“一日约会的对象”来接。
以及，季白烨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季白烨承认，被他人夸奖认同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但是这个他人如果是“谢菟缕”的话……
菟缕他太认真了，
认真到季白烨听得出来一切都是菟缕发自肺腑的发言，其中没有任何的“恭维”和场面话；认真到让季白烨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像对方嘴巴里说的那样优秀完美、招人喜欢，
而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别想了……季白烨在心里告戒着自己，谢菟缕最多…最多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要是因为这一时的错觉背叛了祁哥，季白烨他情愿以死谢罪。
对于季白烨无声的反抗，菟缕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反正，
他是不可能放过季白烨的。
……
季白烨是“完美”的人吗？
当然不是，
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季白烨实际上敏感、自卑、又懦弱，在感情方面又过分的天真好骗，优柔寡断，
而且还十分固执——菟缕昨天才打破季白烨以为的“谢菟缕只是爱上了季白烨虚假的表象”的观点，季白烨现在又能找出一个“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借口，
不用谁刻意打压，季白烨自己就能把自己pua了。
但菟缕说过，这些都没什么，不管是“称赞”、“自尊”还是“爱”，季白烨想要什么，菟缕都愿意给。
菟缕也不会介意季白烨经常妄自菲薄的发言，他只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肯定着季白烨的价值——因为季白烨的确值得菟缕去这么做。
而且，
注视着季白烨躲闪的目光，菟缕觉得季白烨很像一只蜗牛，轻轻碰一下、季白烨就能吓得把自己缩进壳子里，这么一来二去……
菟缕意外地找到了新的乐趣——这就是人类常说的“恶趣味”吗？
……
接下来的时间，季白烨过得可谓是十分的艰难，一方面是他不想和谢菟缕走得太近、让对方继续抱有不应该有的幻想；另一方面又怕太生硬，破坏了谢菟缕一直期待着的“约会”。
而菟缕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兴趣，常常弄得季白烨不知所措，
就比如说现在，
用力挣了挣菟缕拉着自己的手无果后，季白烨认命地看着菟缕向游乐园里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找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士。
“打扰了，”菟缕故意晃了晃和季白烨牵在一起的手，“可以麻烦你帮我们照一张合影吗？就……用那个做背景就可以。”
导游女士心领神会地冲两人眨了眨眼，“当然可以，祝两位玩得愉快、百年好合哦！”
菟缕所指方向，正是一面爱心情侣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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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缺爱总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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