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柯脸红扑扑,喝迷糊了,拍掌叫好,“好啊好啊,我们一块写计划书!”
虞梦困惑道:“什么计划书?”
沈惊鸿是过来人,俨然一副老大哥模样,招招手,“来,我告诉你。”
……不多时虞梦打电话去了,可能看在同性份上,徐落梅不怎么咄咄逼人,不过结果一致,都被打发去写计划书。
虞梦哪会写计划书,张柯见她愁眉苦脸,还挺高兴。
这一刻,人类的悲欢是相通的。
沈惊鸿准备把自个儿做的给她发去,忽听她道:“万有那么多人,做个计划书应该不难。”
忘了人家有外挂。
张柯一愣,愤愤不平道:“我也要外挂!”
虞梦得意地道:“你买去啊。”
张柯一把拽住沈惊鸿胳膊,叫唤道:“哥哥,我要充值!
沈惊鸿踹开张柯,对上季妤复杂的眼神,忙不迭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想。”
再看张柯,那一脚把他踹没了,撅地上,一看睡晕过去了。
沈惊鸿先拍照,再叫人,“徐丽,把他搬到杂物间去。”
徐丽一个人搬不动,再叫两个,嘀咕着,“沈导也真是,明知道张哥喝酒就发疯,还骗人家喝酒……”
沈惊鸿看时间差不多,赶着补完NG的,大家伙对对进度。
托季妤的福,相较预想进度,拍摄快了很多。
沈惊鸿挺高兴的,早点拍完,后期多些时间打磨。他要补拍镜头也不难,反正季妤人在京城,方便。
虞梦想通了,与其以后受打击,不如现在清醒。也就沈惊鸿、张柯两个看出她演技有短板,拍完戏后趁着时间提升自我,总好过和老艺术家对戏时被骂。
这一场虞梦状态好很多,一次过了。
到点下班,季妤搭余畅的自行车回家。为了表示感谢,老陆今晚叫余畅来家吃饭。回到家季妤却发现老陆其他学生也来了,还各自带了礼物。
……一堆粉粉嫩嫩的玩意儿。
季妤抱住粉红小熊、粉红裙裙、粉红魔法棒,实在没什么高兴的劲头,“谢谢。”
余畅一开始见大家带礼物不知会他,还挺郁闷,再看这礼物,乐了。他和季妤聊惯的,最常听她吐槽老陆的审美。
唯一的女学生樊雨有所察觉,“小鱼不喜欢吗?老师说你最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了。”
季妤:“……”
怎么说呢,就说一个“果然如此”吧。
徐落梅回来了,刚进门就问:“小鱼,今天接到找你接综艺两个电话,不是骗子吧?”
季妤:“?”
季妤哭笑不得:“您不都接了吗,像骗子么?”
“像啊。”徐落梅理所当然道,“我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还不是骗子么?”
季妤腹诽,那也可能是傻子啊。
学生们齐刷刷:“师娘。”
“欸。”徐落梅叫他们入座,“愣着干嘛,上桌吃饭。”
吃饭席间说到综艺的事儿,学生们年轻,一听眼睛亮了,“小鱼要上综艺啦?”
只有余畅没吭声,默默吃饭,填饱肚子。
余畅: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命,……司机的命。
陆东临不同意,传统观念一时难改,他希望季妤好好上学,“戏拍完了就回学校,孩子还小,要和同龄人一块,身心才能健康。喏,小鱼,是吧?”
季妤沉默,按这说法,她和沈导们混在一块,倒也没毛病不是。
徐落梅道:“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小鱼试卷接近满分,要不是后面的题没做,估计就满分了。咱捡了个天才闺女,学习这方面,大可不必担心。”
年轻人们亦附和:“老师,您就让小鱼去吧,我们给小鱼打call。”
樊雨放下筷子,摆出入党宣誓的精神,信誓旦旦道:“小鱼,以后姐姐就是你的粉头!”
季妤:“……”我这还没出道就有粉头啦?
陆教授摔筷子,妻为夫纲他不得不听,学生面前,还可威严镇压,“闹呢?”
三人蔫下去,如凋零的花,又听徐落梅道:“老公,问问小鱼的意见吧。”
总算有人想起她,季妤很感激徐女士给她机会,清了清嗓子,“我想去。”
徐落梅适时说了句:“孩子有爱好挺好的。”
她夹起肉丸,塞进丈夫嘴里,堵住他的话,“再说了,先前答应了她,学习好就能演戏,出尔反尔不好吧?”
一败涂地的陆东临:“……”
不知谁带头鼓掌,一个个为徐落梅喝彩。
徐落梅:“吃饭。”
众人:“……”
师娘威武……
……
翌日到片场,季妤和余畅道了别,正要进片场,忽见两道游魂般的人飘乎乎地往这儿觅来。
季妤:“……”
她不会真见鬼吧?
近了才觉是虞梦和张柯,虞梦还好,顶多一夜没睡,还未上妆的脸蒙了层困。张柯差多了,眼底黑得像挖过矿,一开口生气噗噗往外冒。
季妤:“……你们怎么了?”
虞梦和张柯双双交出计划书。
季妤恍然,接过翻看,“哦,昨晚赶这个是吧?”
虞梦打哈欠,优秀的女明星,打哈欠都要掩面,控制张大的嘴,“嗯……”
“我才是赶了一夜!”张柯哀嚎,怒瞪旁边的人,“你困什么,不是让缙云的员工帮你做了吗?”
虞梦掩了掩丝巾,大热天的,冒着汗也不肯摘,“那我也得监工啊,再说了,你们懂什么,我为这事儿牺牲可大。”
张柯弯腰,握住季妤的手,“小鱼同志,这计划书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徐落梅同志手上啊!”
“……”季妤点头,“好,张书记放心。”
说完她看虞梦。
虞梦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戏精,对了,给你妈看的时候真诚点,告诉她我奋笔疾书一夜,呕心沥血,扉页就是我的诚意。”
别说,扉页还真有血。
季妤小脸一团,拧眉,“这什么啊……”
“鼻血。”虞梦捏住鼻子,瓮声瓮气,“突然看到太刺激的画面导致大脑充血引发的鼻血。”
“……”季妤无语,这俩人,一个赛一个。
张柯还有事,等到沈惊鸿来,说了几句就走了,留沈惊鸿原地骂骂咧咧。
沈导骂娘,必有大事。
果然,沈惊鸿走近前,大炮先对准虞梦,“虞梦,你的角色什么时候围丝巾了?摘下来!”
虞梦双手交叉,抱紧自己,“我不舒服。”
季妤帮她解围,“沈导,刚张哥说什么了?”
沈惊鸿:“什么张哥,叫张叔。”
季妤:“沈叔叔,张叔说什么了?”
沈惊鸿:“…………”
沈惊鸿:“还能说什么,就那个综艺,他昨天才问我当不当导演,今天就说被人截胡了。”
季妤明白,她上辈子也常资源被截,娱乐圈竞争激烈,大家暗里较劲,抢资源买水军都是常事。
虞梦笑了笑,就这点小事儿,“沈三光,你会是为这种事儿生气的人?”
“你知道什么。”沈惊鸿大声道,“截我的胡的是赵小飞!”
不懂就问,虞梦道:“赵小飞是谁?”
虞梦解答:“上回他拍的灵异单元剧不黄了嘛,赵小飞在他前头,上面说要停播的时候,他拍了一半,不得不全撤了。”
季妤:“哦……”
季妤觉得沈导小气了,“沈导,人家比你惨。”
沈惊鸿满头问号,怒道:“比我惨就能截我胡了?”
其实往好了想,节目制片也不是傻子,一个炸。药。包一个软柿子,选谁不明明白白的事儿吗?
虞梦幽幽道:“你要学会从自身找问题,沈同学。”
沈惊鸿:“我不!你把丝巾解了!”
怎么还揪着丝巾不放,虞梦也倔强,誓死不解,“我也不,你就不能改改戏,安娜一个白领,怎么不能系丝巾了?”
“改戏?”
这两字触动了编剧的神经,开拍以来除非导演召唤,否则存在感为零的曹旭飘过来,“你要改什么?”
曹旭也犟,匠人精神的犟,听虞梦说要系丝巾,上前认真打量,半晌道:“可以。”
虞梦大喜。
曹旭下句接:“但是你这丝巾太贵了,不符合安娜的收入水准,换一条。”
沈惊鸿接得巧妙:“道具组,上丝巾。”
虞梦:“……”
最后去化妆间换的,还清场,沈惊鸿就想不通了,一条丝巾,至于跟换龙袍似的吗?
折腾半天总算开拍了,不一会儿又把季妤难住。
——兰西把刀架在安娜脖子上,弓拔弩张的戏份,甚至划拉出血口子。
虞梦系着丝巾,还怎么往下演。
季妤没多想,哗地给她扯了。伴随虞梦“啊”的一声,她脖子上好大一颗草莓,暴露在全剧组面前。
季妤:“……”
众人:“……”
季妤默默把丝巾系回去,“梦姐姐,你要早说呀……”
她把虞梦说愣了,“说、说什么?”
原本该羞愤,可她突然反应,季妤知道这是什么吗?
“吻……”话到嘴边打个转,季妤天真地道,“蚊子咬的呀,哇哦,好大的蚊子。”
虞梦:“……嗯,是蚊子。”
沈惊鸿回过神,吐槽道:“化妆师呢,十层粉底盖上去还看得见?”
虞梦气道:“扑了,盖不住,一层血色在下面呢。”
难不成等她吻痕消了?沈惊鸿翻白眼儿,“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虞梦,你是一个女演员,你的职业修养呢?”
“……”虞梦幽幽地看他,“你去跟缙云要,要回来,我叫你爸爸。”
沈惊鸿:“……”
金主爸爸坏我拍摄!
大家正研究办法,季妤憋着不好开口。
她知道怎么化能盖住红痕,偏不能说,说了人问她“怎么学来的”,简直百口莫辩。
季妤有一次摔跤,膝盖青了,普通化妆师不会遮,后来请了特效化妆师,三两下完美遮住。她也跟着学了几手,以防日后需要。
这时曹旭道:“沈导,我想到一个情节,你看改成这样能不能拍?”
俩人嘀嘀咕咕半天,沈惊鸿拍掌决定:“好,就改成这样。小鱼,不知道你能不能演。”
季妤:“……演什么?”
剧情改了,改成兰西羞辱安娜,兰西留下的吻痕,还说了不少下流的话。
自然不能让季妤知道全部剧情,小朋友拍戏,过激的情节都屏蔽掉,务必令她“不知道自个儿演的啥”。
季妤无语,她都知道自己拿刀要捅人了,还不能知道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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