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成神.成魔

林依依回到她曾经工作的医院,这里她太熟悉,走廊来来往往的除了人群,还有在空中的鬼魂。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既然你们已经找到我,说明你们也怀疑我的身份,何须用谎言来掩盖谎言。”这些年在职场也斗累了,何必斗来斗去,最终真相都会浮现,何必大费周章。

萧制衡又问,“那位随同你过来的,也是?”既然是一同出现,应该是一类人。

林依依又在组织语言,“他不是人,只是我们能肉眼看见,却也不是鬼,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小方发现这位林依依小姐,说话还怪有趣的,“有趣!还第一次听说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存在。”

搞得萧制衡都用咳嗽声来掩盖,告诫他严肃。

林依依倦了,刚刚精力被消耗过多,此刻不想浪费过度时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萧制衡作为范家钦点的捉拿颜康奇的警察,也出面交接工作,“对于这一次,你能帮助范家搬倒颜康奇,他们很感激你,想让你去宅中一聚。”

“聚会倒不必了,他们想见的也不过是范瑞滋本人。”此时范瑞滋还趴在林依依身上睡着,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萧制衡还是很好奇,鬼魂到底长什么样子。“既然你能看见鬼魂,那范夫人现在在哪?”

“受了点伤,过段时间就好,”林依依知道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让范瑞滋有危险,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谁曾想,对方直接来大的,“你能让我们看见鬼魂吗?”

林依依霎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从来没想过有人想见到鬼?“这?有违天道吧。”

萧制衡听出话里有话,“也就是可以,但是不合规矩?”

“可以,但是你们会折寿。”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是傅铂羽。

林依依瞧他往这边走来,估计没少听他们的对话,正在打算找个机会介入。“你怎么来了?”

傅铂羽站在她身旁,低头道,“我怕你说错话,显然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果然,他在怪她把秘密都公之于众。

小方惊喜道,“你就是那个不人不鬼的神奇存在?”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嘛?

傅铂羽正在生气这个点,正找话茬准备开战,果然就有不识趣的人主动开壶。“什么不人不鬼!本世子是……”

林依依自顾自地戳他,注意你的言行,还说我呢!

傅铂羽忍下这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是神奇的存在。”

萧制衡将他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果然奇怪,他接着刚才的话题,“刚刚你说的会折寿是?”

傅铂羽终于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他翘手相看,“就像她所说,窥看天机是有违天道,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会有点小惩罚。”

萧制衡瞧话题都到这了,是时候不卖关子,展露真实的意图,“那能否,帮萧某一个忙?”

“我有什么好处?”傅铂羽眉眼微眯,老狐狸怀疑的眼神,怕不是老阎王来人间视察他?

萧制衡知道这个人防范心重,相对于旁边的女生,这个男生更多的是知道他会出招,而为此引蛇出洞,和他交换条件,是一个能预判人心理的强者。

他主动道明缘由,“萧某在这些个日月里探查疑案,一直没找到凶手,怀疑是鬼魂所为,可是我看不见鬼魂,但是我已经留意到一个关键人物。”那他便要和这位神奇的存在达成互惠合作。

傅铂羽眉眼一跳,意料之中,“关键人物?”

萧制衡心想大事已成,就差点头形式的合作关系建立,“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把这个人告诉你。”

傅铂羽依旧保持一切看在眼里的胸有成竹,“故弄玄虚?”他确实需要一个牵线的人,而守株待兔。

忽然,林依依插口,“不好意思,这个忙我们可能帮不了,因为……我们命不久矣。”她伸手拦住傅铂羽胸前,将他往后带,说出一句在场的人都惊讶的话语。

她接着说,怕解释的不够透彻,会被人生疑是编造不想帮忙的谎话。“就像我说的,有违天道,就是会英年早逝,我们也一样。”她低下眼,拉上傅铂羽还插在胸前的手,就往医院外走。“失陪了。”

萧制衡看着两人的离去,心中的落差感涌上心头,这个小姑娘比想象的要严谨,这个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站在萧制衡后面的小方,见人真走,一盆凉水泼在他的头上,“萧队,你看吧,不行。”

“我还真就不信了,难道真的无人敢接手?”萧制衡仿佛自言自语,难道真的要由鬼魂逍遥法外?碰上他萧制衡,算是踢到钢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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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牵着人直奔医院门口去,现在回司图县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行,诸多生疑,可是范瑞滋还没清醒,她的愿望也没有彻底达成,还差最后一步。

傅铂羽被她拉着走得踉踉跄跄,“真的这么怕我死?”在她身后喊话,语气吊儿郎当。

林依依把他拉到没有那么多人的后草丛,才松手与他说,“不是你说,已经老态龙钟,且命不久矣了吗?还能打?还能扛?”

她莫名在傅铂羽将要答应与警察合作的时候,心惊胆战。不是怕秘密被揭露,而是怕傅铂羽再像上一次对付唐宁心的时候,重伤一场。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关心我?”傅铂羽盯着被林依依握过的手,心底一暗一明,难以形容的感觉。

林依依深记自己答应奶奶,要保护鬼灵世子的使命,“你可能忘了,那么我就多提点世子一下,我们家族是世代保护世子殿下。”

傅铂羽却听得不对,“据我所知,没有世代吧,也就从你开始。”

“从我开始,就是世代。”林依依深知自己的生命没有傅铂羽的来世轮回长,便由她的后代替她延续使命。

傅铂羽还是一副挠痒痒的不当回事样,“这样啊,那我算死得其所。”真让人想上去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林依依慎重地道,“我不会让你去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给我颐养天年去。”她不能确保自己能时刻保护傅铂羽,但是起码最后这几年,让他能平安顺遂地轮回后一世。

傅铂羽倒是笑了,“颐养天年?你还真会说,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谈,对我的老年生活如此着急。”林依依什么时候变得像老妈子一样,在耳边叨叨你冬加衣,夏除热?

林依依像教导主任上身,越熟越蹬鼻子上脸。“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许去,也不可以偷偷去。”

傅铂羽最烦被人管辖,他阎王老子都管不了我,却被一个小丫头子在这里喝令我的行动?

他眉头一跳,“我还没答应呢。”

“别说答应,想都不要想,别说你打不过,你连上山的力气都没有。”林依依似乎把他想得太弱,像上山拄拐仗都喘气一小时的糟老头子。

傅铂羽真的不爽了,给脸还攀上来了,“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扶着你上山。”

他不再觉得好玩,而是更多的厌恶,想到救人一命,就攀附上这么多人情世故还有交际,真是麻烦,人类的世界真是不能用一个字概括。

他还好意思提,当时看在他救她一命,还有想利用他的意图,没有追究,现在他先提起,真是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又是谁把我丢在山上自己下来了?”

“好你个林依依背刺我。”傅铂羽伸出食指,指向她,“利用我的时候就知道找我给你善理后事,现在又不肯冲锋陷阵,你不是挺敢的吗?”

当初在小学被恶鬼羞辱,死不投降;在收服小孩鬼的时候,死都不放手;在与唐宁心恶战的时候,死都不肯放弃那股劲呢!

还以为她林依依是不怕死的主,结果也是在关键时候,怕死!

林依依怒火也上来了,“那能一样吗?上一次这么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不把我的生命当回事,而且那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情形,且这次是对人类,没有来得那么凶险。可是你这次是对付更强大的收服师,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收服师,但是能让警察局都疑案多年的案件,一定会是比唐宁心更厉害的收服师,傅铂羽是打不过的。

傅铂羽才知道,在林依依心里,她在乎的是他傅铂羽的命,也仅仅是他救过她的命,所以她要分外保护。

他冷眼看着她,像是从心底发出的询问,“林依依,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真的是神奇的存在吗?非人非鬼的一个灵体?你拿我当恩人?只是把我当佛一样供着?”

他都意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番话,当神供奉不好吗?可是傅铂羽却想要更多,更多别的情愫。

林依依也震惊他说出的话,原来被奉为传奇的鬼灵世子也有自己的苦恼?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些?你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佑众生的吗?”鬼灵世子下人间,就是为了维系人间和平,人鬼平衡,互不干涉。

傅铂羽苦笑,想起自己曾经在鬼灵界,在阎王面前陈述自己的罪行,说自己不后悔,也不屈服,更不可能妥协去被安排,他要当自己定义的鬼灵世子。

至于犯了所事,他在下人间的时候,已经被夺取记忆,只记得是犯事下来补过。

“我从来不屑于当神,当佛。我留在人间多年,不过是在鬼灵界犯了事,被贬下人间将功补过。可是我原本可以一年完成任务回到鬼灵界,却因为贪玩懒惰,积攒了完不成的单量,在我眼里,人鬼没有分别,都是想杀一个杀一个,想毁一个毁一个。这样的鬼神你还想世代守护吗?”

当他说到杀鬼毁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恐怖如斯,就如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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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常开,执念修复师在人间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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