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还记得啊？
但折颜这么郑重其事地问了，凤九无论如何也只得勉力回想一下了。
奇怪的是，她闭上眼睛，略一回想，竟然真的就历历在目！
所以，这些黑点到底是什么？
她忽然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了那副四海八荒征战图上。
那副图是她的手绘，她自然对上面的一笔一划、一山一川都了如指掌……
折颜见她看着四海八荒图发怔的神情，心下了然。也不等她开口，就当场施术拓了一副下来，铺到了桌上。
东华则在一旁磨好了墨，递过笔。
凤九犹犹豫豫地接过笔来，她其实不太确定，但是……
她提笔落点，将记忆中的那些黑点标到了图上。
没什么悬念的，小次山、都广野、稷泽、鞠陵、无皋、崇吾、不庭山……都被一一点上了标记。但除此之外，被标记的地方还有很多。
所以，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凤九停了笔，与东华和折颜一起，蹙眉看着做好了标记的地图。
“似乎，是有战事之地。”折颜说。
“但也有些地方没有。”东华道。
两人看了半天，没得出什么结论。忽然同时转头问向凤九：“你觉得呢？”
“我？”凤九一惊。为什么要问她？
还是没有做帝后的自觉啊！
折颜正准备开口，东华却抢先一步接过话去道：“是。我跟折颜这段时间整日琢磨这个，现在有些当局者迷了。很需要一个旁观者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鲜的线索。或许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东西。”
这样啊……凤九点点头。但她一时也没什么有意义的想法啊。
“什么都可以。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东华温声道，甚至随手替她端过来一杯茶，还对她笑，“你就当我们几个在闲聊。”
凤九对东华的笑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的，他一笑，她便也跟着笑了，眉目放松下来。
闲聊啊？
凤九接过茶去，喝了一口，说：“要是闲聊的话……我会说，这些点，分布在这图上，这么一连起来，”她一手端茶杯，腾出另一只手来，用手指将那些点描成了线，“看起来就像一朵花。”
这话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她自己说着也忍不住要笑。
她含笑回头，却见折颜一脸惊骇。
怎……怎么了？
她连忙看向东华。
东华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也不大好。
“有什么问题吗？”凤九问。
折颜不答话，只看着东华。
东华缓和了脸色，开口道：“凤九……”
凤九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出口打断：“别想赶我走！”
东华不说话了。
“方才你们既然要问我的看法，这会儿就不能再赶我走！”她靠过去，挽住了东华的手臂，“我既已是少阳君帝后，也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了吧？”
东华还是没说话。
“帝君……”凤九开始扯他袖子，撒娇。
才不管！逼急了，祸国妖姬的手段她也能使出来。
东华握了她的手，阻了她继续作妖。
仍然犹豫再三，方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凤九这才清了清嗓子，好好地问：“到底怎么了？就把老凤凰吓成这样？”
凤九看过去一眼。折颜还怔在那儿，到这会儿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样子。
东华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抬手，将她方才描过的线条再重描了一次。
他指尖带了一个留影的术法，因此，描出的线条很清晰，在战图的上方当真绘出一朵硕大的花来。
“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花？”东华问。
凤九摇头。她似乎在哪里看过，但是记不大清。
“曼荼罗。”折颜却在这时忽然开口。
啊！“对！”凤九也想起来了！“是佛界的法花。”
但因为整个青丘白家于佛法上都只是尔尔，所以凤九虽见过，却着实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庆姜是疯了么？”折颜再次开口，语气不善。
“为什么这么说？”凤九问。
“曼荼罗花虽是法花，曼荼罗阵却是个邪阵。”东华为她解惑，“此阵，以死灵养阵。阵成，有偷天换日之效。但……”东华皱了眉，停住。
折颜接了下去，“无论成败，阵主必遭反噬。这就是邪阵。阵的规模越大，反噬越厉害。而以这个规模，”他指了指那朵几乎覆盖了整个四海八荒的硕大花朵，“庆姜死定了。还是元神殛灭、万劫不复的那种死定了。所以，”他再次看向东华，“庆姜是疯了吧？”
东华沉吟着，道：“或许，他自认为自己只是个赌徒。”
“那他就是个疯了的赌徒！”
看得出来，这故事接近结局了吧？但是决战什么的，真的好烦！在理顺细节方面我遇到了好多麻烦……所以，耐心点哈！我们慢慢来！总有完结的一天的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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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洪荒古纪（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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