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块石头第一次会晤

隋银的那声叹息是给自己素未谋面的超软沙发的,他对自己已经g了这件事接受良好。

甚至于灵魂飘出的一瞬间,只觉得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一松,没有东西压着心脏的感觉还挺爽的。

轻飘飘、空荡荡。

于是他坦然且好心地开口,环顾四周打量这个新奇地方,心不在焉道,“嗯嗯,我不是很想活哦,下一个流程是不是喝孟婆汤投胎?我要去排队吗?”

听说现在冥府都很忙?

白袍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想复活?!你的钱财、你的地位、你的家人爱人你都不牵挂了?!”

“嗯哼,”隋银平视着人时会显得有些冷漠和不好接近,但语气是轻松惬意的,“我的钱花得差不多,也没什么地位不地位的,至于家人和爱人,我没有哦~”

看着小白袍喜欢这个语气词,隋银就顺口加上了。

白袍迅速掏出平板,飞速浏览着隋银的生平。

孤儿出生,十五岁被收养,前几年养父去世,没有亲近朋友,亦没有爱人。

他看的期间,隋银好奇地盯着那个平板,心下咕哝着这冥府还挺高科技。

不知道有没有发展到水果108。

白袍手指滑动着,像是终于找到个理由劝他“上班”一样猛地抬起头急切道,“你有一段很长的记忆折叠,你不想知道折叠内容与原因吗?!”

正常人是不会有这么大时间跨度的记忆折叠的。

隋银凑过来,却什么也没看到,也不觉得尴尬,又缩了回去。

记忆折叠吗?

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精神指定是有点毛病的。

从十八岁开始,无论他获得了多少东西,隋银一直觉得自己“不完整”,他没法从那些东西里面获得成就感,也很难与旁人建立亲密关系。

况且总是做同一个梦,哪怕这么多次根本不记得梦见什么,心里也闷闷的觉得难受。

如果是记忆出了问题,那也能解释他这些年的“脑子有病”的感受了。

“ok,那我可以上班了。”隋银哄小孩似的答应了。

白袍这才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来,“好哦,那我就跟你重新说一遍我们的工作和待遇!”

他介绍得很细致,隋银就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冥府”正如它的名字,是由神灵创下的机构,祂建立秩序,招募员工,维持世界的运转。

而每一个世界的亡灵之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余热未散”,冥府会招揽这些人,让他们加入合适的部门,提供积分与能量,完成一些心愿。

至于对这些“余热未散”之人的评判标准,至今无人得知。

不过嘛——

g都g了,玩得开心喽~

白袍开心地领着他去每个部门转悠,说自己是很厉害的系统。

“好哦~”隋银对此存疑,不过并不介意哄一哄小孩子。

目光流连在五花八门的各种部门,什么“主角组”“反派组”“后勤部”“白月光组”……隋银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目光最后落在“冥府对照组”。

没办法,这广告词写得实在是太让他心动了——

【他们,是主角的垫脚石,是通往成功的敲门砖,有了他们,平步青云不是梦!

你还在因为完成不了复杂任务感到烦恼吗?

你还在担心自己像风干咸鱼一样卷不起来吗?

加入冥府对照组,让你在躺平中收获成功!!】

这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部!

他满意地敲了敲门,像每一个应聘者一样投递了自己的简历。

两秒后,里面飘来一张盖着冥府公章的聘用书。

他扬手一捏,唇角微抬。

那双眼不笑时冷淡又恹恹,笑时则有种莫名勾人的蛊惑感。

系统被他这笑容晃了眼,愣了一瞬,喃喃两句,“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隋银轻挑了下眉梢,“我也这么觉得。”

对他晃了晃聘用书,“接下来呢,我该做什么?”

滑了滑平板,系统张嘴刚想解释,下一秒却感应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五指在空中一抓,“来不及解释了,先切第一个世界吧!”

再然后,隋银就听见了那道莫名让他在意的声音,g了之后继续到这个所谓的“小说里”打工。

……

打工日。

隋银迷蒙着一双困倦的眼被拎上了车,生无可恋地用头顶着车窗玻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上学痛苦还是坐车痛苦。

继母——杨女士好笑地拍了他两下,“谁让你昨天大晚上还出去玩儿,头疼不疼?”

少年沉默地摇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早饭吃了。”郁鸿远塞过来保温盒,淡淡道。

对他一丁点儿也不具备人文关怀的语气习以为常,隋银轻哼一声接过来,嘴里嘀嘀咕咕,“真不知道江哥喜欢你什么,还不如和我结婚——”

后半句在杨女士皮笑肉不笑的瞪视以及手臂上拧得愈发用劲的美甲威势下被迫消音。

“才十八岁的小屁孩说什么结不结婚!而且人家在和你哥谈恋爱!”

郁鸿远倒是见怪不怪地笑了下,轻拍了下少年的脑袋,“小屁孩儿。”

仅仅一岁的年龄差放在别处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放在兄弟二人身上,那妥妥就是一被管着零花钱的高中生,和一自主创业的大学生之间鸿沟般难以跨越的差别。

刚成年的隋银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

得知“真假少爷”真相的当天,郁鸿远就开始交接手上在跟的事务,以影响降到最低的方式离开郁氏总公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和白月光江清的婚约自然不可能儿戏地换人。

爱是心怀期待的天时地利,在自由恋爱的前提之上,这个婚约才成立。

车上气氛不错,一路上打打闹闹。

特别是隋银时不时就爱手痒痒去薅一把他哥,车上唯一紧张的人就只剩下和三个孩子都没有血缘的杨女士。

就她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一帮小兔崽子!

还有出差那个老兔崽子!

远处的郁父突觉后背一凉,不自觉整了整袖口。

……

当三人站在房间门口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去敲门时,隋银才后知后觉地有了点儿实感。

他即将面对的是本书反派、一个他作为“垫脚石”要阻拦的“绊脚石”。

忧心忡忡的的杨女士怕郁鸿远去敲门会起冲突,而他俩则是不清楚里头那位是个什么脾性,怕急起来她受伤。

隋银轻啧一声,从两人中间的间隙侧身蹿过去,双手吊儿郎当地插在兜里,随意地踢了两下门。

“死孩子!”杨女士下意识地拍了下他不安分的脚,又不自在地整理着头发耳饰,目光灼热得像要把房间门烧出个洞来。

下一秒——

门开了。

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隋银微皱了下眉,手从兜里拿出,缓慢站直。

目光——下意识飘向对方的头顶。

嗯,和自己差不多。

181的隋银比他哥矮了整整10cm,现下看见这新来的和自己差不多高就放下心了。

年龄是家里头最小的也就算了,身高可不能是男人里头最矮的!

长相有些凶的少年脸上没有多少肉,被仓促接过来的几日显然也养不好什么,只理了那一头先前过于参差的发,露出眉眼。

直视一个人时与隋银那种冷淡不同,他是彻彻底底的狠厉,眼中像是压着一团火,真的很像一匹未被驯化的狼崽。

至少隋银觉得自己被挑衅到了,微眯了眯眼,“你,就是严祁?”

语气活像叛逆期四处惹事的纨绔那样轻佻。

严祁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尤其在郁鸿远身上多停了两秒,随即点头侧身让他们进来,“我换件衣裳。”

毫不客气的隋银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往沙发上一靠,又困了。

杨女士拧了下他的耳朵,耳提面命地压低声音,“你这小混蛋什么时候能让老娘省点心!一会儿给我老老实实喊严哥!”

隋银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他倒不是对严祁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不爽自己的家庭“弟”位。

杨女士眼睛不住地往紧闭的房门瞟,嘴里念念有词。

郁鸿远认真听了两秒,才发觉她在背一会儿要说的话。安慰地握了一下妈妈的肩膀,失笑道,“您别紧张。”

“咔哒。”

细微的动静在紧张的氛围之下显得尤为明显,三双眼睛同时看去。

盯——

严祁猝不及防地对上三只“猫头鹰”,迈出的脚忍不住停了半秒才落地。

率先发起攻势的是郁鸿远,他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你好,我是郁鸿远。”

对视两秒,似乎在判定什么的狼崽儿伸出手随手一碰,“严祁。”

杨女士的感情要外放很多,当即控制不住情绪上去把人抱了个满怀,“呜呜——你怎么这么瘦呀,回家、回家多吃点儿呜——”

少年将有些僵硬的双臂抬起,又无措地停在空中。

他过往的十几年里,从未面对这样的场面——

一个陌生的女性长辈在自己面前哭得那样真实,任由谁都能感受到她的关心。

隋银在旁边好心情地吹了声口哨,七拐八弯的不着调,打破了这有些煽情的场面。

杨女士抹了抹眼泪,又扯着他的手轻拍,“你叫我妈妈也行,叫阿姨也好,乖孩子,跟我们回家,啊。”

严祁僵硬地应了一声。

这一刻他不像是所谓的“反派”,只是一个单纯归家的孩子。

果然,没有人能抗住杨女士的“眼泪攻势”。

两人落后几步,隋银手肘拐了拐他哥的腰,悄咪咪道,“这招谁教妈妈的?”

郁鸿远配合着低头压声,“爸教的。”

已经坐上车亲亲热热拉着新儿子扯东扯西的杨女士不满地瞪着两个磨蹭在后边儿说说笑笑的旧儿子,“嘀咕什么呢,你俩想搞分裂是不是?!”

“哪儿敢啊~”隋银上车就又被敲了下脑袋,不满地皱眉,“哎哟!妈我真的觉得你这动不动往脑袋上招呼的习惯很不利于我身心健康!”

“你身心还不健康?!老娘这么多年买的零食都喂小狗了吗?!”

火力被转移,刚才被拉着手温温柔柔问话的严祁悄悄松了口气。

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对自己散发着浓浓关怀的长辈。

思及此,严祁稍稍偏了下头,余光扫见那似乎是他“亲弟弟”的少年。

视线受限,只瞄到了一截白皙细腻的下巴。

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回想起方才少年与自己的“争锋相对”,严祁轻嗤。

还真是幼稚得像个没断奶的小屁孩儿。

[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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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块石头第一次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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