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嬴微追问道，“柳丞相与北漠勾结，嬴柔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是……二小姐和柳妃娘娘都知道此事，还曾暗中协助柳丞相传递消息……” 侍女一一招供。
嬴微点了点头，示意凌素将侍女带下去：“看好她，别让她死了。她是指证嬴柔母女的重要证人。”
“是，公主。” 凌素应声离去。
殿内只剩下嬴微、谢寻和苏清鸢三人。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谢寻看着嬴微，眼中满是愧疚：“公主殿下，前世我未能保护好您，让您遭受了那么多苦难。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
嬴微心中一震，抬眼看向他。她知道，此刻是摊牌的时候了。
“沈先生，” 嬴微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你到底是谁？”
谢寻浑身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苏清鸢也看向谢寻，神色复杂。
谢寻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公主殿下，我……”
“你不是什么东陆流亡谋士沈寻。” 嬴微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谢寻，东陆忠良之后，背负着家族血海深仇的谢寻。我说得对吗？”
谢寻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没想到，嬴微竟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苏清鸢也愣住了，她看向谢寻，似乎在确认什么。
谢寻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是。我就是谢寻。”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化名沈寻，成为我的先生？” 嬴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前世的恨意与今生的疑惑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平静。
谢寻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与挣扎：“公主殿下，我知道，前世我欠你太多。我利用你的感情，借助西州的势力登上权力的巅峰，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了牺牲你。我知道，我罪该万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这一世，我重生归来，唯一的心愿就是弥补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助你达成所愿。我想帮你除掉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帮你巩固地位，让西州变得更加强大。我知道，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嬴微的心脏猛地一痛，前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被赐死的绝望，母国覆灭的痛苦，一一涌上心头。
“弥补？” 嬴微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谢寻，你觉得，你欠我的，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吗？是你所谓的‘护我周全’就能偿还的吗？我失去的，是我的亲人，我的国家，我的一切！这些，你永远都弥补不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与痛苦，让谢寻心如刀绞。
苏清鸢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复杂。她走上前，轻声道：“公主殿下，前世之事，确实是谢寻的过错。但他这一世，确实是真心想弥补您。您不妨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嬴微看向苏清鸢，眼中满是疑惑：“苏小姐，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也知道前世的事？”
苏清鸢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是。我父亲与谢伯父是至交好友，谢家蒙难时，我父亲曾试图营救，却未能成功。前世我也曾见过您，只是那时，我人微言轻，未能帮到您。这一世，我之所以主动担任您的伴读，就是想协助谢寻，保护您，弥补前世的遗憾。”
嬴微心中巨震。她没想到，苏清鸢竟然也知道前世的事，而且与谢寻还有这样的渊源。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嬴微看着谢寻，眼中满是挣扎。前世的恨意让她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今生他多次舍命相救，又让她有些犹豫。
她知道，谢寻的能力不容小觑。若能利用他的力量，她复仇的道路会更加顺畅，也能更快地巩固自己的地位，保护好母国和家人。
但她也清楚，谢寻对她的感情，是愧疚，是弥补，或许还有一丝残存的爱意。可她，早已不再是前世那个天真烂漫、渴望爱情的少女了。她的心，早已在白绫绕颈的那一刻，彻底死去。
“谢寻，” 嬴微最终开口，语气冰冷而平静，“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继续做我的先生。我也可以利用你的力量，达成我的目的。”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但我要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前世的债，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你想弥补我，那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从今往后，你只是我的先生，我的棋子。若敢有半分异心，若敢再背叛我一次，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谢寻的心脏猛地一痛，却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好。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只是你的棋子，我也心甘情愿。”
苏清鸢看着两人，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她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嬴微看着谢寻，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她知道，这场以“弥补”为名的交易，注定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但她别无选择。
复仇的道路，注定荆棘丛生。而谢寻，将是她这条道路上，最锋利，也最危险的一把刀。
就在这时，凌素匆匆跑进来，神色凝重：“公主，柳妃娘娘和二小姐得知刺客失败的消息后，在宫中哭闹不休，还说要向陛下求情，说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们。”
嬴微眼底寒光一闪：“让她们闹。等我整理好所有证据，自然会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残月，眼神坚定。
嬴柔，柳妃，还有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场复仇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她，必将是最终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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