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祁染掏出手机，“老爹。”
“祁染，你在哪儿呢？”
祁染犹豫一会儿，然后实话实说：“金梦阁，刘队给我办的接风宴。”
坐在祁远身边的贺郑毅拍了拍老友，“来，你手机给我。祁染啊，刘铭在你旁边儿吗？”
“在。要刘队接电话吗？”
“不用，你举着，外放啊。”
确认祁染在外放后，贺郑毅提高了嗓门：“刘铭你个王八犊子！谁他妈让你去金梦阁开接风宴的！你不知道金梦阁是干啥的啊！再有，你他妈的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还去金梦阁？你是不是虎！还有你，祁染，你怎么想的！他说去哪儿你就跟着走，你自个儿是没主意……”
贺郑毅骂了三分钟还没骂完，其他人能不能受得住她不知道，但顾柒是受不了（liǎo ）了（lē），揉了揉耳朵：“阿染，你手机外放声音怎么这么大啊。”
祁染眉头微皱，“你……”
在场的所有年轻警员都懵了：现在柔声柔气的人真的是顾柒吗？不是刚打完架。还有，为什么叫祁师姐阿染，她俩这么熟？
贺郑毅也懵了：“闺女，你咋在呢？我也没喝多。”
年轻警员们更懵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贺局长叫顾柒闺女？
祁远一听拍了拍老友，“老贺，手机，拿来给我。喂，阿七啊。”
顾柒面色一凝拿过祁染的手机关了外放，“祁爹。”
听到顾柒的声音，祁远觉得舒心多了：“哎哎，好。那个……啥时候有空让祁染接你来祁爹这儿待会儿？”
顾柒眉眼带笑，“好啊，等有空了，我亲自给祁爹拿点儿好酒。”
祁染一愣：她没告诉老爹……也对，老爹身体不好，不能告诉他儿媳妇没了。
听着顾柒驴唇不对马嘴的答话，祁远只觉得是自家闺女又惹到阿七了：“啊好好好，你可得亲自来啊，要是不想让祁染呆着，祁爹就把她撵出去！”
离得近能听到老爹说话的祁染：老爹，我没惹你吧……
“你这孩子，我怎么没这待遇！”贺郑毅不服气了，“从你来禹迹，老子他妈的没少护着你，你也不给老子送点儿酒。”
“要是给你送酒被干妈逮到了……”顾柒故作好心提醒道，“贺郑毅同志啊，你想一直住在局长办公室吗？”
年轻警员们恍然大悟：卧槽！这特么是有保护伞啊！
“……行啊，你老子我死穴算是让你掐死了。”贺郑毅没辙了，“你们这接风宴该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哎等会儿。”黄远征拿过手机，“阿七啊，黄爹的酒别忘了啊。”
“您老也少喝点儿吧。烟抽的本来就够多了。”
三个老人又对顾柒叮嘱了不少事，然后才挂断电话。
顾柒把手机还给祁染，然后转身对成佰说道：“让人在顶层摆一个大沙发。祁警官今天留宿。”
祁染瞳孔猛缩，然后放出豪言：“我就算是在大街上睡也不会在你这儿呆着！”
顾柒没理她，甩开她的手就走了。
成佰看了一眼顾柒，又看了一眼祁染，然后出去安排了：这俩傲娇鬼，唉。
刘铭起身，“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什么事都别瞎猜，等两天再说吧。”走出包厢拍了拍林承道的肩膀，“兄弟有空吗？送我一趟呗。”
“没问题。”
上了车，刘铭递给林承道一张卡，“你们老板的工资都存这里了，虽然和她的金梦阁相比这点小钱不值一提，但我希望这张卡可以让她能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
“老板的身份，她比谁都清楚，只要……”林承道没继续说什么，但刘铭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禁毒支队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刘铭被叫去了局长办公室。
“贺局，我这不想着让祁染和队里的小孩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你能不能先想一想顾柒现在处于什么局势中？”贺郑毅指着刘铭想骂他，“你这行为放以前早特么拉出去毙了！亏你还是禁毒支队队长！你脑子让猪吃了吗！”
又是一通骂，贺郑毅这才把刘铭放了。
回到办公室，队员们都看着刘铭，刘铭没说话，回自己位置上坐着。
“铃铃铃——”急促的声音响起，刘铭接通内线，“喂。”
“你好刘队，我是刑侦支队队长井元，我需要你的协助。”
“井队请讲。”
井元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皱着眉头：“东郊发现一具女尸，法医解剖后发现体内多巴胺明显多于正常兴奋量，再加上死者没有任何神经系统上的疾病史，所以我想请刘队派人参与，这应该对禁毒队抓人有帮助。”
“好。多谢井队。”刘铭挂断通话，“老方，猴宝，跟我去楼下技术部。段衍，把这两年查的兴奋类毒品资料发我。”
“是。”
刘铭刚出去就碰到了祁染：“赶紧，放完东西就来技术部。”
“又查到新的了？”
“不是。刑侦支队在东郊发现的尸体经解剖发现多巴胺多于正常兴奋量。井队说对我们抓人有帮助。”刘铭说完就要走。
“等等。”祁染抓住刘铭的胳膊，“死者是女性吗？”
刘铭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祁染松开手，“我就不去技术部了。有发现麻烦告诉我一下。”
祁染把包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去了局长办公室，“贺局，您有顾柒的联系方式吗？”
存好顾柒的号码，祁染开车又去了金梦阁。
时间回溯到今天早上六点……
金梦阁顶层的所有人都被一阵铃声吵醒。
成佰把手机递给顾柒：“蝾螈。”
听到这两个字，祁染把耳朵竖起来听。
顾柒喝口水润润喉，然后手机外放：“嵘老板，有何贵干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顾老板一点提醒。我把金水安排进来的探子灭了。用的新型冰|毒。”
顾柒暴怒：“蝾螈！你想死也别拉上我！”
“这怎么算找死呢，”蝾螈一点儿也不急，“那娘们儿之前就把幺儿给骗了，现在还给金水当探子，我也就给她一点教训。再者，那娘们儿本身就吸毒，剂量大点儿让她死了，警察也找不到我们，反而会顺着她的关系网找到金水。”说完，蝾螈就挂断了通话。
“七姐，”成佰在一旁把她的烟拿走了，“蝾螈想干什么啊？”
顾柒也不知道：“可能纯粹想给我添堵。”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来，“让金水暂缓。可能会有人替他收了蝾螈。”
发过信息后，成佰又有疑问：“警察能比金水快？他们还要搜证据，哪有金水下手快啊？”
“他们的证据还不够吗？”顾柒拿起手机给林承道打电话，“他们只是少了一个定位系统。”
林承道秒接：“老板，怎么了？”
“跟着蝾螈，和我们保持联系。”
“明白。”
“那，七姐，我去帮林承道收拾东西了。”
“去吧。”
挂断电话，成佰离开后，顾柒踹了一脚祁染，“祁警官，知道得够多了吧，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打成筛子了。”
时间回到现在……
见到刚走又回来的祁染，成佰心中有些疑惑：这俩和好了？
“顾柒在哪儿。”
成佰听着这略微不善的语气决定不告诉她。但，顾柒从电梯里出来了。
看到祁染，顾柒眉头一皱，“祁警官，有事吗？”
“刑侦公务。”
“刑侦公务，禁毒介入。”顾柒冷哼一声，“什么案件啊，竟然值得两个支队出动。该说市局警备……”
祁染打断了顾柒：“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顾柒顿时哑语，“成佰，捎上。”
上了车，顾柒递给她一个盒子：“耳麦，纽扣摄像。”
祁染犹豫片刻，然后拿过盒子戴好耳麦和纽扣摄像：“你怎么……”
“不知道。”顾柒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祁染：……我还没说完呢。
顾柒：这家伙，出任务都不知道要戴上记录仪器吗。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缓缓停到一座废弃工厂前。
“老板，我们到了。”成佰警惕地扫视周围，“奇了个怪，蝾螈的老巢什么时候这么干净了？”
顾柒睁开双眼：“林承道的定位，你确定是在这儿？”
成佰把手腕上的追踪仪递给顾柒，上面的红点和绿点确实重合了。
祁染看了一眼周围的地上，一块黑色的石英表盘已经破碎，她记得林承道接他们的时候就戴着一块黑色的手表。
开门下车，捡起表盘，然后递给顾柒：“是林承道的手表吗？”
顾柒瞥了一眼：“啧，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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