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回家时,李佳慧正在沙发上搜同性恋如何决定位置,被他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何立也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
李佳慧瞪他:“你做贼啊一点声都没有。”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乎辞,何立甚至还敲了门,没人理他才从包里找钥匙开门。
他环顾了一下:“儿子和他同学呢?”
“在楼上呢。”李佳慧扯住他,“你先别打招呼,他们在学习,待会吃饭了再见面也不迟。”
何立有些莫名,但遵循老婆的话,回主卧换衣服去了。
何立回来后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李佳慧炒了个空心菜,把一直温在微波炉的肉端上桌,上去喊他们下来吃饭。
她敲门,说:“可以吃午饭了。何映记得把盘子拿下来。”
何映应了声好。
何立也是展现了这个家一脉相承的热情,听说梁潼喜欢文学后拉着他畅聊了将近十分钟,从诗词大家聊到了近现代散文,还是李佳慧催他才停下来。
何映小声和梁潼嘀咕:“我都不知道他看了这么多书。”
午饭很丰盛,李佳慧做了她最拿手的蜜汁叉烧和酸笋牛肉,还有早早煲好的鱼汤。
梁潼很捧场,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赞美的话都夸了一遍,把李佳慧哄得眉开眼笑,和他说喜欢的话下次再来,阿姨做给你吃。
何映看着她给梁潼什么菜都夹了一轮,自己碗里空空荡荡,有种找了对象后家庭地位下降的既视感,何立还煽风点火,给他夹了一筷子空气,装模作样地放到他碗里:“没事儿子,爸疼你。”
何映:……
吃完午饭后他们下楼打印试卷,年级组专门给重点班发了真题文档,里面是全国各地的高考题,给他们这种学有余力拿来刷题。
梁潼挑了一份隔壁省的三模理综卷,虽然三中是高二下册才开始合巻考,重点班却早早要求学生自己提前练练合卷,尽早为高考做准备。
他们打算下午用一个半小时写理综,一个小时写数学。
何映定好了闹钟,两个人安静地开始写题,房间里只有笔划过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他们对完答案后梁潼就回家了,李佳慧原本想留他吃晚饭,不过梁潼再三婉拒,说家里人等他一起吃。
何映送他到楼下,客套地说下次再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没有夹带几分真心。
梁潼点头,开车走了。
梁潼打开公寓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很明显,他说有人等他吃饭是假话。
这是梁秋怡方便他上学租的房,他们家其实在城郊处的别墅区。梁秋怡原本想给他租大一点的房子,被他拒绝了,太大了不方便搞卫生。
他没有说的是,他不喜欢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包括别墅的那个家,他也不喜欢。
梁潼打开了灯,环顾着简洁的屋内。
他无端地想,明明何映家是那种楼中楼的设计,也挺大的,为什么那么温馨呢。
可能是因为人不同吧。
梁潼倒在了布艺沙发上,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然后点开聊天界面。
同函潼:好好复习
对面回得很快:[猫猫瘫倒.jpg]
何映刚好在搜今早的那句话,他还是非常在意那个后半句,梁潼突然发消息让他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
搜索结果显示:“一年年过去了,风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我爱你,以所有的变化,忠实于你。”
何映吓得差点把手机丟飞了,整个人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恨不得闷死自己。
怪不得梁潼当时是那个表情。
他怎么这么会挑,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映自暴自弃地想,梁潼能不能当他是文盲啊。
月考会把所有人打乱分散在各个考场,一个教室坐40个人,有一部分倒霉蛋得去科艺楼的实验室考。
科艺楼的桌子有细小的凸起,得垫着东西才好写字,而且没有空调,开大风扇风力小又热,风力大了又会把靠近的人的试卷吹飞,所以学生间都默认一个说法——去科艺楼考容易发挥失常。
高博文指着自己名字后面的“物理实验室403”,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这段时间没学好哈,是天要亡我。”
黄格上完课在讲台给学生答疑,听到他这话冲他翻了个白眼:“还没考别唱衰。”
何映也是科艺楼,甚至楼层还比高博文高一层,心想大哥你可别说了,我的理由都被你提前用完了。
刘婧站在黄格旁边,对上何映,冲他笑了一下。
她的脚好了很多,已经能自如地行动了。
她周末的时候加了何映微信,给他转了饮料钱,何映原本不想收的,拗不过小姑娘坚持。
学生时期是最不愿意欠别人的。
考试前一晚会停止周测,不过13班还是把卷子发了下来,写不写由他们。
太后巡班时这群人都在复习理综,轻敲桌面以示提醒,但也没多说什么。
经过何映时发现他在看语文资料,没忍住在背后给他拍了一张照,然后欣慰地说:“还是有人愿意学语文的。”
何映差点被她吓死。
全班的目光聚集过来,一群人的疑惑汇成一句:啊?
他们13班居然又出了一个抛弃理科投奔语文的叛徒!
说好的“真正的强者无需语文的锦上添花”呢!
何映在他们“讨伐”的视线下举手投降,偶然对上了潘敬知怨恨的目光。
何映:?
他好像没惹到这个人吧。
月考安排是周二上午语文生物或地理,下午数学,周三上午物理化学或政治历史,下午英语。
开考前二十分钟学生才从本班前往考场,梁潼比较幸运,就在楼下10班考试,高博文走之前还和他击了个掌,祈求语文大佬的保佑。
何映也伸手,两个人的动作却意外的没刚才那么利落,也不知道是因为没用力,他们的手刚好错开了。
何映收回手:“考试加油。”
梁潼点头:“加油。”
他们下楼后高博文才说:“我靠,这是什么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吗?”
何映给了他书包一巴掌:“没谈。”
“你知道我想起什么吗?”高博文咂舌,“你们像hp里那个握手和拥抱的名场面,就是‘落落大方是友谊,小心翼翼是爱情’那里。”
何映没好气道:“这么会说,你倒是多写几句作文啊。”
因为考场离得远,梁潼就不和他们吃午饭了,高博文那个考场的监考老师是他们年级组组长,比较讲究,一定要清点完所有人都交卷了才放人,何映就在门口等着。
四楼处于中间位置,下楼的人很多,有一些人会大声讨论答案,不想听的人也被迫听了答案。
监考老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对楼道吼道:“哪个班的在对答案?!”
对答案的人立即溜了。
她监考的同学原本被拖时间都不耐烦,看到此举肃然起敬。
去饭堂的路上高博文都在感慨:“我靠,老吴真的是太帅了!怒斥对答案的狗东西,解气!”
何映表示赞同。
考一科放一科是共识,还没考完就对答案影响别人心情的人都是没什么素质的。
他们去一楼吃了饺子,加了几串牛杂和丸子。学校的饺子像开盲盒一样,一天是韭菜一天是玉米肉馅一天是胡萝卜,好在这三个味道何映都不讨厌。
高博文吃了一个:“我靠,胡萝卜馅里有姜,饭堂想谋害学生!”
何映吃了一个,证明这不是小概率事件。
高博文边吃边龇牙咧嘴:“我要上万能墙控诉这种不顾学生死活的创新菜品。”
“退一万步来说,万一阿姨把姜看成了胡萝卜呢……”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何映都没怎么看见梁潼,只有晚上回家时一起走一段路。
考完后要所有人回教室自习,三中比较残忍,全科答案早早在人还没回来完就已经送到班上了,主打一个趁热打铁,碾碎每一个被考试伤透的人。
阚清在多媒体屏幕上调出换座程序,他们班习惯考完试后换位置。她轻轻一点,系统自动生成了一份新的座位表。
何映一看,自己的位置居然在第四组第一桌。
第一桌这种歹毒的位置也是轮到他了。
他的新同桌是一个常年坐在后排的人,看到这个位置非常的惶恐,急着找人换。
但是第四组第一桌堪称第一桌里最糟的,任课老师上课时偶尔会站在那里,随身带着的东西也是放在那里的桌子上,下课了还要在那里回答学生问题。
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会收获各科老师的特别关爱。
何映其实也不想坐那,但他知道没有这种冤大头会换,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冤大头”梁潼在这个男生问后面的人愿不愿意换时转头道:“要不我和你换吧。”
男生如同看见天使降临:“真的吗?”
“反正我也经常坐前面,把第一排全坐一遍也算圆满。”
何映把书都搬到了前面的空桌上,再慢慢收拾抽屉。这个位置唯一的好处就是放书方便,前面的桌子几乎属于这一桌的私有财产。
他把不常用的放进抽屉,抬头看见梁潼推着可移动书柜过来了,问他:“我可以坐外面吗?”
何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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