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是新兵？怎么在这？”一个戴着破旧波乐帽的男人朝弗兰克尔走来。
弗兰克尔本想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后，整理一下有些杂乱的思绪
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人，他心生警惕，质疑地问道，“这里有立牌子说‘不准新生进入’吗？”
“那倒是没有。”男人摇了摇头。
弗兰克尔忍不住翻了白眼，什么莫名其妙的怪人。
“看，那是什么？”男人伸长手臂，指向一片漆黑的夜空。
“什么？”弗兰克尔忍不住朝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所望却是一片漆黑，他皱着眉头，不是试探地猜测着。
“天空？”
“不对。”
“星辰？”
“不对。”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弗兰克尔有些生气。
“你怎么这么笨啊！”男人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忍不住惊叹道，“你看，我指的方向，那是皇室所在的，帝都的方向啊。”
“你在耍我？”弗兰克尔气笑道。
“怎么会，我这是在考验你啊。”他张开双手，捧住心胸，“哦！弗兰克尔，伟大的威尔顿将军的弟弟，你想成为英雄，不历经考验怎么行呢？”
弗兰克尔微微怔了怔，生气的情绪莫名其妙地消了大半，随即又冷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历经考验，成为英雄呢？”
男人停下了浮夸的姿势，围着弗兰克尔转了好几个圈，对他转变的态度仿佛有点不可置信，“您真的要听我、我的意见吗？”
“不能听吗？”
“不、不是，我太激动了。”
“那请你说吧，我会好好记住的。”
“我当然相信您，您就跟您的哥哥一样善良。”男人满脸笑意地看着他，又咳嗽了两声，正了正衣领和礼帽，“我觉得，作为英雄，您得明白为了什么而战。”
“为平民？”弗兰克尔不太确定。
“错。”男人不客气地打断他，“无论平民，皇室，还是贵族，他们都只是一部分人而已。”
他盯着弗兰克尔的双眸，突然一笑，凑到弗兰克尔的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温柔地说道，“是国家啊，记住了吗？弗兰。”
——
“弗兰，讨伐军选拔的人已经到了。”维里安听到了消息，就立马找了过来，他很激动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弗兰，你还是不想去吗7？”
“没有，之前只是害怕找不到关于我哥哥的线索。”
“所以，你要是被选上了，就会去吧。”
“嗯，我会去的。”
——
新兵营营长的办公室中。
“让你盯着弗兰克尔，可有见到他与什么可疑人接触吗？咱们得保证在他离开新兵营前什么差错也不能去，知道吗？”营长正向派去盯着弗兰克尔的属下问着话。
“明白，将军。我盯了这么长时间，弗兰克尔接触的都是军营里固定的人，少有说话比较多的人，身份背景都查得明明白白。只是，前几天早上，有个给军营送菜的人走错了路，走到西北角那边去了，正巧就跟弗兰克尔撞上了。”
“是吗？”
“是啊，将军，我也觉得奇怪呢，就凑近听了听，聊得不是很愉快，应该不是那边派来的。但是我怕出差错，就派人去查身份了，奇怪的是这个人只有近几年的资料，据说是为了躲战来的。”
“接触的久吗？”
“不久，就几分钟说了话，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接触。”
“讨伐军过两日便会启程，不能横生枝节，就别再往下查了，免得无事生非。”
“将军，我们这一个月都在盯着他，费尽了心思与心力。我是觉得，太子殿下要是真怕弗兰克尔跟那边的人接触，怎么不直接找个地方把他约束起来呢？这么多人，万一真在我们眼下，他们不小心接触到了，太子殿下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
“太子殿下的要求是在弗兰克尔没发现的前提下看好他，让他不要与可疑人士接触。你要把他关起来了，他第一个不信任的就会是我们，到时候殿下的计划不顺利，我们全部完蛋。越简单的方法，代价越大，知道吗？”
“明白了。”
“别老是抱怨，讨伐军很快就离开了，到时候我做主，大家都休息休息，一起喝酒。”
“好嘞，将军。”
——
“公爵大人，这边请。”亚瑟勋亲王府的仆从将德蒙莱带到二楼角落的客房处，低头不敢直视公爵，“大人，这是夫人为您安排的房间。”
德蒙莱站在门前，看着微微发颤的仆从，没有呛人的心思，“你回去告诉夫人吧，我对她的安排很满意。”
说完就伸手推开了房门，如他所想般，尽是灰尘和蛛网。
“大人，我去找人来打扫一下。不然，叫亲王殿下给您换个房间。”
“不必了。”他叫住了要出去的副官斯克里，“这是我住过的房间。”
“那……”
“我不是让你带了一队人来吗，就让他们请夫人过来住住，什么时候这个房间能住人了，就让夫人什么从里面出来。”
“好嘞，我这就去办。”斯克里听了命令，迅速带人去请夫人。
等亲王在王宫中，听闻夫人被公爵请进客房住时，公爵已在会客厅中喝完了两盏茶。
他故不上王宫中还在继续的宴会，马不停蹄地从王宫返回亲王府，一进门就听见二楼走廊的深处传来无休止的谩骂。
亚瑟勋叹了口气，装作没听到叫骂声的样子，低头走入会客厅。
他一进去，大儿子威廉与二儿子亚伦就立即站了起来，朝他望去，眼神中闪着焦急与希冀。
看到两个等他回来主持公道的儿子，又看到淡定地坐在他们对面悠闲品茶的德蒙莱，亚瑟勋头一回对他最倚重的两个儿子感到失望与后悔。
他面色不显，走到中间，先示意威廉与亚伦坐下，安抚住他们的情绪，转过头同德蒙莱打着商量，“我回来时听你母亲已反省得差不多了，先把她放出来怎么样？我再让仆从为你重新打扫一间房出来。”
“”这是在亲王府，既然父亲回来了，那就由父亲来做主吧。”德蒙莱平静地喝完手中新添的茶，他看了脸上带了些讨好的父亲——那是他甚少见到的模样，他心中隐隐发笑，面上不显，“我晚上已计划去拜见老师，不必再麻烦仆从整理房间了，会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的。望父亲大人告知夫人，以后在亲王府中，最好躲着我走。”
说完，德蒙莱放下杯子，发出不重不响的一声敲在对面父子三人心中后，就起身径直离开了会客厅，留下会客厅中的人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呢？”斯克里一边驾驶着飞行器，一边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公爵的脸色。
“去玫瑰庄园吧，帝都里到处是他们的眼线与监控，我想清静些。”
“大人早料到了夫人会这样？然后顺理成章地出来吗？”
“我在她照料下生活了十二年，自然懂她。”，公爵自嘲地笑了笑，接着翻看起克尔维发来的密报。
他屈了屈手指，点在密报的几个字上，随即喃喃道，“莫拉地区。”
“莫拉地区是卡茨将军所管辖的地区。但我之前听留在帝都的兄弟说过，卡茨将军好像要被秘密召回了。”斯克里一边开着车，一边向公爵汇报着信息。
“消息从哪来的？”
“是从伯爵府中传出来的。本来消息是封锁住了的，但……”，他顿了顿，对自己的想法有些迟疑，“我觉得有人想让我们知晓这个消息。”
公爵深吸了口气，隐隐觉得王室的计划未必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揉了揉眉间，生出几分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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