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瑾一顿。
应朗没给许之瑾反驳的机会。
“我认输,你赢了。”
“你知道我怕狗,所以就凭我的弱点肆意拿捏我,是不是?”
应朗的话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可神情却不见恼怒。
“我的弱点也就你知道。”
应朗换上了一副新的塑料手套,给许之瑾剥蟹。
许之瑾想制止她。
“给你一个享受星级服务的机会,机不可失,不能拒绝。”
无法,许之瑾只能就这样干坐着等待。
应朗将蟹壳尽量完整的剥离出来,把蟹肉取出,径直送到许之瑾嘴边。
许之瑾下意识张嘴接住,应朗手还未完全抽出,忽地被许之瑾上排的牙齿轻剐了一下。
酥麻感刺激到头皮。
应朗觉得口干舌燥。
“舔一舔。”
“还有蟹肉没吃完,你咬一咬。”
许之瑾半信半疑地轻咬,没有吃到蟹肉,却咬到了应朗的指尖,许之瑾一惊,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退开。
“应朗!!!”
应朗浅勾嘴角,声音染上了不明显的哑。
“抱歉,我看错了。”
许之瑾没有理由再责怪她,哑了火。
“你…”
蟹肉再度送到嘴边。
“啊~张嘴。”
许之瑾说什么都不敢再张嘴。
“你放我碗里,我自己来。”
应朗没敢逼她,进退有度这个词她一直学的很好。
吃完后许之瑾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对一旁的应朗道。
“去洗手。”
应朗不满的撇了撇嘴。
“我又不是小孩,当然知道。”
“你不是吗?”
应朗脱了塑料手袋,有些疑惑。
“不是啊。”
“幼稚死了。”
“还说不是。”
应朗被这话噎了一下。
“你说是就是吧。”
应朗笑了笑,有些自得。
自得她的幼稚能够在许之瑾这被参透后还能够被无所顾忌地包容。
许之瑾向来了解她。
应朗抿了抿唇,将笑意压了回去。
乔挽瑜轻挠了下手,应朗瞥见,没太在意,起身去洗手。
洗完手应朗主动邀请许之瑾。
“出去逛逛,消消食吧。”
一如之前,许之瑾应下。
乔挽瑜依旧吵吵闹闹的疯玩疯跑,应朗和许之瑾边走边闲聊。
片刻后,乔挽瑜跑回来找她们,有些紧张别扭,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应朗蹲了下来,和乔挽瑜视线持平,揉了揉小家伙脑袋。
“怎么了,和姐姐说。”
乔挽瑜开口,声音细弱。
“应姐姐,我痒。”
应朗面色一沉。
“哪里痒?”
“手上痒,身上也痒。”
应朗握住她手,将手袖往上拉。
一大片红点浮现在眼前,应朗一怔,仓惶回头,和许之瑾眼神对上,眼里藏不住的慌张,许之瑾鲜少见她这样。
许之瑾抓住她手。
“你别慌。”
应朗回过神,稳了稳身形。
“是过敏,我现在去开车,我们去医院。”
应朗急匆匆离开,许之瑾握住乔挽瑜的手安慰。
“别怕,你应姐姐会处理好一切的,很快就不会痒了,我们乖乖等她回来,好不好?”
乔挽瑜点头,乖巧的不像话。
应朗回来的很快,接到两人便往医院赶。
“系好安全带。”
声音冷静清冽。
许之瑾知道她镇静下来了,帮自己和乔挽瑜系好安全带,伸手绕过座椅,按了按前座应朗的肩膀。
“别怕,会没事的。”
带着令人安心的奇异魔力。
应朗专心开车,很快到医院,在她回家开车时就通知的皮肤科专家也早已到达,不用挂号,一下车三人直奔病房,由专家候诊。
干着急没用,应朗看上去镇静,可下意识的反应却还是暴露了她的慌乱,手指在微微发抖。
克制又内敛。
许之瑾理解应朗的心情,她握住应朗的手,源源不断的热量传出,应朗微愣,扣紧她的手回应。
片刻,医生走出病房,询问两人。
“能确定过敏源是什么吗?”
“应该是海鲜。”
医生低头刷刷刷写字,片刻后撕下几张单子,递给应朗。
“去药房取药然后到收费处交款,病人会不会对什么针水过敏?”
应朗犹豫片刻。
“不确定。”
“那先做个皮试,家属可以现在进去看看,但切勿喧哗。”
应朗和许之瑾走进病房,VIP病房宽敞明亮,晚霞艳绝,火红连绵,斑斓绚烂,勾勒出暗蓝天空的无垠,光从云层中泄露,淡金一片挥洒到病床上,覆盖住一团蜷缩起来的小小身影。
睡姿乖巧,睫毛轻颤。
梦中还尤为不安分,手指动作着想抓挠身上泛红的皮肤。
应朗怕她将皮肤挠破,只得抓住她的手安抚住。
乔挽瑜不再乱动,只是轻皱着小小的眉头,仿佛在表达自己小小的不满。
应朗试探性地伸手,想把乔挽瑜眉头抚平,却又怕吵醒她,手在半途中无力垂下。
“姐姐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许之瑾接住应朗垂落的手。
“不是你的错,遇到这样的意外,没有人能做的比你更好。”
“我早该问清楚的,这么重要的事,我答应了她父母要照顾好她的。”
一根筋,倔脾气,和自己有的一拼,许之瑾缓缓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去安慰应朗。
“照你这么说,我才是大错特错罪不可赦,毕竟是我先提出要吃海鲜的。”
应朗生气了,一本正经的要去纠正她。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别这么说自己。”
“是啊,同样的道理适用于我怎么就不能适用于你呢?”
应朗消了声,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
“别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哪怕担责也是我们两个一起。”
应朗了然,卸下心头的重担后表情也松快了些许。
“等会医生就来了,我们先出去,我给她父母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不言而喻,许之瑾不放心她,主动提出。
“我陪你去,放心,我不会听你们谈话的。”
“听也没事。”
应朗和许之瑾走出病房,应朗掏出手机拨号,短暂的一阵“嘟”声后,电话通了。
应朗顿了顿,开口。
“学姐。”
对面松快愉悦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小应朗?”
应朗不是会选择逃避的人。
“小乔吃完海鲜后过敏了,我们现在在医院。”
对面默了一瞬,笑意散尽,语气变的自若淡定。
“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已经让皮肤科的专家看过了,等会准备挂水,这两天还得擦药。”
对面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是你的错,别自责,孩子交给你我们放心,等下个星期休假结束后我们再把她接走,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们好好玩。”
电话被挂断,应朗感慨。
“从来没有见过心这么大的父母,孩子都住院了,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她父母,对她很不好吗?”
许之瑾试探性地问道。
应朗想了想才开口。
“也不是,对她倒是很好,但他们工作都很忙,很少有时间照顾小乔,天平的两端是工作和家庭,重心却难以衡量,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自私的人,所以小乔其实是很缺少亲情的,偏偏他们一无所觉。”
“小乔大概亲我们胜过于她父母。”
许之瑾没有资格评判他人的家务事,只得生硬地岔开话题。
“她母亲是你学姐?”
“嗯,大学学姐,我和她是同系的,学习和生活上她都帮了我很多。”
“你大学?”
“麻省理工。”
“我是参加麻省理工的数学专业单招考试破格录取的,主修数学,辅修管理,学姐她只修数学,我们是同一个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
“我有天赋,教授和学姐都想等我考博后留在学校当教授或者继承我妈的衣钵以后搞研究。”
“我没听,回国就来家里公司了。”
“自己开心就好,不要被别人左右。”
应朗笑的有些张扬。
“谁敢左右我啊。”
许之瑾失笑,应家的千金,确实没有人敢左右她。
没有人能左右她,唯独一个许之瑾能影响她。
“我还辅修了管理专业,为的就是将来回家继承我爸衣钵,说难听点我只是为了钱。”
还为你。
应朗没敢说。
等医生做完皮试挂上针水后晚霞已散,暮日已落。
乔挽瑜打针时安静乖巧,医生夸奖道。
“很少见小孩打针不哭闹的,真乖。”
应朗面色一黯,许之瑾敏锐察觉到,捏了捏应朗指尖,应朗不依不饶,反倒抓紧许之瑾手握住,许之瑾没挣脱,顺从地回握。
乔挽瑜神情恹恹,醒了后就提不起多大兴致的样子。
“还在生姐姐的气吗?”
乔婉瑜摇摇头。
“我没生姐姐的气,我只是想我爸爸妈妈了。”
应朗无言,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爸爸妈妈只是工作太忙,等他们忙完这一阵就会回来看你的。”
语言苍白无力,应朗有些无措。
“骗子,应姐姐你也忙,还要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可你却还是能抽出时间来陪我玩啊。”
许之瑾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乔挽瑜脑袋。
“小乔,你爸爸妈妈是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哦,他们选择了事业所以不得不牺牲了陪你的时间,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你,相反,他们很想你很爱你,他们无可奈何,可他们的选择是舍小家为大家,你应该为他们骄傲,而不是让他们为难。”
正文补到了三千
刚考完期末考,下星期会考,下星期三放假,暑假前最后一次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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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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