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瑾不敢不听,又急匆匆离开。
这一边桑酒已经来到应朗病床旁,给应朗做各项简单的基本检查。
应朗…
怎么身体突然变的这么糟糕?
别说撑到三月中旬了,再这样下去,连二月末都撑不过去。
应朗的主治医师,也是桑酒之前的老师陈岸,被许之瑾连拉带拽地弄到了应朗病房。
桑酒见人来,上前去交谈。
“没什么大问题,深度沉睡,能醒,刺激一下心脏就行,只是再这样下去,下次就不一定真能醒了。”
“我已经安排人来做这个临时手术了,病人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家属…”
陈岸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转向许之瑾。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之瑾唇色发白,沉默着点了点头。
病床上的应朗被人推着进了手术室,许之瑾便安静地在外等待。
“阿酒…”
许之瑾声音干哑地喊人。
“应朗住院这件事,她一直让我瞒着,但如果紧急手术,是不是只有她家里人才能签字?”
“是这样没错。”
对啊,自己和应朗,本就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在正常人眼里,她只能是应朗的朋友,好朋友又怎么可以去签字呢?
即便这样说服自己,也还是难过,掺杂着对未知的恐惧。
手术完成后许之瑾给应朗爸妈打了电话,不超一个小时,两人便赶了过来。
在许之瑾以为应朗家里人终于慢慢接受她的时候,现实送来了狠狠一击。
第二次了,这次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应朗妈妈甩了她一耳光。
应廷看不过去,急忙拉住易烟。
“应朗的身体我们都清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和小许没有关系。”
易烟手颤,指着许之瑾责骂。
“我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我让你好好照顾她,结果呢?”
“你把日子过到医院,你把应朗照顾到病床上!”
“你迁怒小许干嘛?”
应廷拉着易烟走向远处,不忘给许之瑾道歉。
“小许,实在不好意思,阿烟她太冲动了。”
“没事的,没关系。”
她应得的,不是吗?
此刻的许之瑾不禁想,若是高考完那天应朗没有来找她,没有被凌辱,没有受重伤…
那应朗便不会进医院,不会导致心脏突然出现问题,不会被迫进行第一次心脏移植手术。
也就不会有如今的种种。
所以,她该打…
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直往下坠,打湿了她的手背。
“对不起…对不起…”
许之瑾低着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停对空气道歉。
周围人用看怪胎的视线打量她,而那个对她温柔备至的人,却无法在此刻靠近她,安慰她,温暖她。
许之瑾不敢回病房,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等待,在应朗父母出来后开口承诺。
“叔叔阿姨,我向你们保证,我会照顾好应朗,请你们相信我。”
易烟眼眶泛红,却是掠过许之瑾直接离开,应廷拍了拍许之瑾的肩安慰。
“别太自责。”
许之瑾点了点头。
要来冰袋把脸上的红痕敷到看不出,又在外面站到了天黑,腿酸痛,泪已干,许之瑾这才进了病房。
拖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想去握应朗的手,却发现两手早已被冻的通红,窝被子里捂了好一会,回暖后才去牵手。
“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睡觉了,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转醒后的应朗隐约听见许之瑾说话,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音。
“分明是你不想见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工作比我重要?”
许之瑾起身往上拉了拉滑落的被子,将应朗裹了进去。
“我已经请假了,这几天只陪你。”
“嗯,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应朗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对啊,已经不早了。”
许之瑾看了眼时间回答道。
“那,晚安。”
许之瑾挠了挠应朗下巴。
“嗯~痒~”
“你才睡醒,你今天睡的够久了。”
“可是还是好困啊…”
应朗眨了眨眼。
“你陪我再睡会吧…”
无理地撒着娇。
许之瑾强制性把人拉了起来靠在床头。
“我刚刚点了外卖,快送到了,吃过晚饭再睡。”
“好吧。”
应朗没骨头似的赖在许之瑾身上。
在许之瑾出门拿外卖的时候,应朗深刻地反思了一下。
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
睡不够,没精神,无胃口。
这病啊,可真够折磨人的。
考虑到应朗的身体和病情,许之瑾点了白粥,是一家她过去常吃的店,味道和卫生都有保证。
把白粥取出来,隔盒也能感觉到些许温热,怕应朗烫到,许之瑾便自己端着去喂应朗,一口一口,吹冷了才送入口中,神情不见不耐,应朗被伺候地舒服极了,待应朗吃完许之瑾才开始解决自己那一份。
都说饱暖思□□,应朗虽然确实是有点那方面的想法和需求,但碍于现状对她不利,只得强自按捺下想法,抱着许之瑾,脑袋蹭进她肩窝。
“之瑾…”
“我爱你。”
应朗眼里晦暗不明,睫毛微垂,遮住了极淡的悲怆情绪。
“我也是,快睡吧。”
许之瑾轻拍着应朗的背,哄小孩似的哄她睡觉。
待应朗沉沉睡去后,许之瑾安静地望着眼前人,看不够似的,直至天完全暗下,才逐渐有了睡意。
对许之瑾来说,晚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生物钟七点半便准时叫醒她,许之瑾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平时在家里,往往是应朗醒的比她还早,早餐都做好了才来叫她,那样的幸福仿佛太久远,让她忍不住怀念。
不过,好不容易有次机会,换她把应朗喊醒,再一起去吃早餐,倒也不错。
许之瑾晃了晃应朗肩膀。
“起来了,懒猪,一天天的,只知道睡。”
摇了足足三十秒都没有反应,许之瑾慌了。
“我记得你最喜欢我喊你老婆了…”
“老婆,这个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你起来好不好?”
“不玩了我不想玩,你别吓我好不好?”
“求你,你起来,好不好?”
声音浸满恐惧和哭意。
应朗从不会让她担惊受怕这么久,许之瑾去探她鼻息,含混着期许和逃避。
极轻,几乎没有。
许之瑾衣服都未套便匆匆往桑酒办公室赶。
眼睁睁看着应朗第二次被推进手术室,这次许之瑾迎接的,是一张病危通知单。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麻烦通知一下家属,尽快来签字,我们会先安排手术。”
许之瑾攥紧手中的纸,尽量冷静地拨了电话给应朗爸妈。
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许之瑾忽而想起昨晚应朗那句没头没脑的告白。
若是应朗当真无法醒来,那么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我爱你。”
原来你早有预料。
混蛋…这个混蛋…
我承认我怕了,昨天生反骨说想写双死结局结果炸出来好多人。
前有我朋友给我猛灌百瓶营养液让我不要写双死;后有你们使用以死相逼等各种方式让我不要写双死。
不敢了不敢了,保证是标准的HE结局,双死如果想写我放番外,不想就不写了。
[鞠躬][滑跪][磕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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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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