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年眼角直跳，怎么摁都止不住。
四队队长孟梦起身安抚，替他擦拭衣服上的茶渍，“方哥，上面已经派遣了支援小队，你……”
“用不着你安慰我。”方怀打断她的话。
向锦年忍无可忍，“你以为东区情况就好到哪儿去了吗？江城大学，江城医院，哪个不是在东区。三队里现在是些什么人，文职人员，技术人员，出调还没回来的两个和刚入职的新人，能打的就我一个，现在手还骨折了，你指望我们守护东区？东区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都别吵了！”张文涛出言制止，“这是例会，不是菜市场！大家都是为了守护江城的人民而聚在一起的，这次例会也正是为了解决各区的问题，守护江城的和平召开的。”
“关于人员调动问题，没有疑问，向队管理的东区当前最需要的就是人手。问题最大的依然是西区，暗界频出，针对此，科研部最新研究成果将在西区投入使用。”
王温娇乖巧举手，“那么请问张部长，是什么研究成果呢？”
张文涛打开显示屏，巴掌大小的玻璃瓶里装着一个球形灯泡，“这个灯光强度是封锁灯的十倍，灯光范围扩大到百米直径，可以有效阻止暗界扩张，用在西区再合适不过了。当然，后续产出会逐渐投入各个区。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个新调来的什么时候能到？”向锦年看着齐思发给他的消息：城东富华大厦突发影人伤人事件，现已展开追捕。
张文涛看向手表，“应该在路上了，十一点能到。”
“啧！”向锦年站起来就往外走，“等他到，还不如我赶过去。”
叶千秋赶紧拦住他，“齐思好歹是跟你上过战场的，怎么一点儿不信任他呢？”
“他个狙击手又不能近战！”向锦年知道齐思几斤几两，他连陆鸣都打不过，抓什么影人？他一边给齐思发消息让他等自己到了再行动，一边往富华大厦赶。
“不是，他手都断了就能近战了？”叶千秋一脸懵逼，“我算是相信三队缺人了。”
王温娇一脸姨母笑，“叶队，这就是你不懂了，他们俩感情好着呢！”
城东富华大厦外，警戒线围了一圈又一圈，负责警戒的警察仿佛看到了救星，“你们总算来了，影人掉进了下水道！”说着，指向了路边半掩的井盖。
“什么？掉进去了？”陆鸣觉得好笑，这个影人也太社死了吧。
“它从富华大厦里跑出来，然后这个井盖因为前两天下水道检修就没盖上，结果它一脚踩空掉下去了，我们怕它怕爬上来就盖了一半。”
齐思把狙击枪放回车里，问：“附近只有这一个井盖没盖吗？”
“对，下水道都是轮着检修的，只有这儿能出来。”
齐思从车里掏出一个口罩带上，又递出两个口罩，“你们俩谁跟我下去？”
陆鸣闻着下水道的味儿直反胃，嫌弃地戴上口罩。
江舟戴好口罩，瞥了一眼扭扭捏捏的陆鸣，无奈道：“我去。”
听见江舟的话，陆鸣跟看见天使一样，两眼放光，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感谢，“江哥，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走了。”齐思蹲在井盖旁，手电筒光挥舞了许久，确定底下没有影人伏击才挪开井盖。
没有了井盖的遮掩，下水道浓郁的恶臭味扑面而来。陆鸣被打得措不及防，在一旁吐了起来。
双重攻击，齐思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我先下去吧。”江舟话还没说完，人就踩着楼梯爬下去了。
“喂！”齐思没拦住，只好赶紧跟下去。
污泥似的水散发出阵阵腥臭，没过江舟的小腿。远离井盖，光线也变得微弱，手电筒的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齐思眼神示意江舟跟上，顺着下水道通道，拐过一个弯，面前豁然出现岔路口。
“分头行动？”江舟提出建议，直觉告诉他右边的通道很不正常，或许逃走的影人就在那里。
“不行。”齐思果断拒绝，“分开行动太危险了。”
“那就走这边。”江舟毅然走进右边的通道，他一定要搞清楚那个奇怪的影人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如果这个影人能交流的话，说不定能从它嘴里问到什么，所以，别走太远了。
江舟越走越快，几乎跑起来了。齐思在后面苦苦追，“你慢一点，江舟！”
吼——前方拐角处传来咆哮声。
江舟停住，缓缓靠近拐角，手枪瞄准着前方。齐思用嘴咬住手电筒，微微晃动，试图吸引影人的注意。
“喂！”江舟试图和影人交流。
一个黑色的影子踏着水声冲进拐角，齐思精准爆头。
“等等！”
影人倒在混浊的水里，水面上炸开朵朵蓝色火焰。
江舟看着它逐渐消失不见。“逃走的影人已被解决。”齐思用对讲机告诉陆鸣。
“我们走吧。”齐思拍拍江舟的背，“不是所有影人都能交流的，至少在你之前，从来没有过。”他知道江舟在想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舟有些生气，但他一向不善表露情绪，就好像天生的冷漠。
一路上江舟都没说话，尽管陆鸣有意无意地找话说，倒是齐思偶尔应答。
回到三队，江舟甩下他们先去洗澡。齐思还在接受着向锦年的消息轰炸，根本没眼看。
陆鸣把车开走准备去洗车，“副队，洗车钱可要给我报销哦！”
“好，报销到你工资里。”
“哎——不行啊！”
齐思只留给陆鸣一个决绝的背影。陆鸣心里苦，但陆鸣不说，呜呜呜——陆鸣哭唧唧地洗车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好像怎么洗不掉下水道的味道。
江舟在浴室洗了足足半小时，直到皮肤揉搓泛红才擦干水离开。
由于他的另一套制服放在家里，所以只能先穿着仅有的单薄白衬衫和宽松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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