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的清晨,本就寂静,天空之上仿佛还能看到星辰,更不要说现在身处于山路之中,由于已经到了1月,这个时候云南的天气可说不上好,更不要说方圆十里连个路灯都没有的山路了。
但就是在这条泥泞的路上,却看到了不多远就会有几个拿着手电照着脚下准备前往学校的孩子们。他们有的十七八岁,有的也才六七岁的年纪。撇开手电的话四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伴随的四周林子里稀稀拉拉的声响。也不知道是风带过树叶的尖叫还是小动物们的惊呼,总而言之,阴森森的,好不骇人。
但在这些孩子的眼中早已是习以为常,明明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到了穿棉袄的时候,但这些孩子的身上不过是叠穿了四五件秋装而已,个别脸上还有点被冻红扑扑的。
而不同于其它孩子们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小一坨的孩子,她一个人默默的走着,甚至于手上的手电也是忽明忽暗的,好像马上就要没电了似的。
她叫易艺,今年16岁,相对于其它孩子的不同就是她穿的暖呼呼的,很小一只,脸上还有点小小的婴儿肥,她的眼睛很大很圆,特别的亮,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里有一股悲伤。
“快看,说谎精走那么快,快点追上去看看”胡三说到。
待胡三追上后也是气喘吁吁了,他怒到“易艺,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觉得你很酷是不是!”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到学校,等拿了通知单我还要回家里看着外公呢!他最近身体不好。”易艺耷拉着脑袋回应,声音特别的小。
“你快别那样说话了!恶心死人了!怎么那么夹!你外公生病肯定是因为被你克的,你外公要死了!”胡三怒到。
“不会的!外公不会死!你乱说!”不同于前面的小声,这次易艺的嗓门非常大,因为气愤她的小脸鼓鼓的甚至已经举起了拳头。因为嗓子比较尖,他们这边也迎来了其他人的关注。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夹子啊,撒谎不够,还想打人啊!”胡大不急不慢的走过来说到
只见他走过来轻蔑的拍了拍易艺的脸庞,用食指戳着易艺的肩膀说到“小夹子,人胡三也没说错啥呀,你外公要死了,他的病治-不-好-的!知道吗?”
“不会的,外公会好的,你们骗人!我不是撒谎精,我没有拿你家的钱,我只是换了衣服!”易艺说到。
“你没拿是谁拿的,是鬼吗,你姑姑都说是你了”胡三这个时候插嘴说到,对于刚才易艺大声吼他显然让他很没有面子,所以他要报复回来。
“对呀对呀,肯定是她,撒谎精!小夹子!撒谎精!小夹子!”由于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加上耽搁了一会,大家都没有走路,附近几个村庄的其他孩子也围了上来,一起对着易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
胡三对于这个场面表示非常的满意,所以嘴角的笑容跟轻蔑更大了。
胡大就不一样了,他毕竟也18岁了,看着易艺一个人沉默不语,窃笑一声,于是大声说到“行了行了,都走吧不然散学典礼迟到了!”说完便走了。
由于胡大在附近几个村里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加上他年纪大些大家也都听他的一起走了。只不过路过易艺的的时候还是会露出讥笑的声音。
一下子,易艺就从最前面的一个落到了大队伍的最后一个,她抬眼看了看天努力把眼角的泪水憋回去。想着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看着看着她仿佛从星空之中看到了爸爸的笑着跟他说“加油,小艺!”
“好的!爸爸,我会加油的!”只一瞬间少女的眼中又扬起了希望,继续向前走着。
不是易艺坚强,而是在不快点,七点半的散学仪式真的要赶不上了,学校的老师本来就不喜欢她,到时候就更不好了。
在星空下,可以看到一个小家伙背着书包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山路上,小脸肉肉的,虽然个子小但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踏实。
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易艺也来到了镇上的学校,步入了大门,路过保卫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挂壁的时钟,7:20还早了10分钟!她打算把书包的包子吃了再说。
7:30班主任准时的走进了教室,班长马上说到“起立!”
“老师好!”大家都站起来说到。
班主任看了看大家满意的对着大家说到“好久不见,同学们好!”
“过完今天,大家的高一生活就结束了,再见就是下学期了,班长先把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发下去,各科的课代表上来发一下寒假作业!祝大家可以过个好年!”
说完,稀稀拉拉的声音,组长们都忙着发成绩单,而科代表们忙着分寒假作业。同学们有的高兴有的哭脸,大家都在攀谈着,聊着成绩,或者抱怨作业多之类的。
而角落里的易艺一个人望着窗外,看着手上的成绩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眼睛透露的一股淡淡的忧伤,小嘴微张,窗口的风吹的她的长发微起,刘海之下是她精致又可爱的五官,但是又透着一股清冷而又悲凉的气质,在这种说不出的矛盾组合之下,竟然意外的和谐。
她的成绩并不算好,就是典型班里上不去又下不来的中间生。突然一整集合铃声响起,易艺知道该搬凳子去操场听校长大人的毒鸡汤了。
随着集合音乐响起,各个班级都在班主任的指挥下排队下到操场,把凳子放在固定的区域坐好准备临听校长的致辞。
易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放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终于在校长,主任发言了一个钟后开始了最后的颁奖仪式,同学们都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班里谁会获奖。只有易艺格外的安静,因为她知道得奖这种事情对于她这么一个中间生而言想都不要想。
然后她继续发着呆,就在这时班主任悄悄走过来叫她,“易艺!过来一下。”
同学们的吵吵闹闹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都看着易艺不知道老班叫她干什么。
而作为当事人的易艺更是一脸懵,犹豫着起身看了看大家便跟着班主任的走了。
待到远离了操场,易艺总算忍不住叫住老班问道“胡老师,有什么事吗?”眼睛就那样水灵灵的眨也不眨的看向胡文。
胡文看着那算眼睛,心下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到“易艺啊,你们村委会的村长打电话来了,说你外公在家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很晚了。你们村的人已经把人送到县医院了,联系不上你妈妈,你有你妈妈的号码吗?”
易艺听完,眼睛直呼呼的都不会动了,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一下子心里咯噔一下。
“易艺?易艺?”在胡文的一声一声的呼喊声中易艺被拉回了意识。胡文赶紧问到“怎么样,记得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记~记得的,胡老师可以借电话给我用一下吗?”说着望向胡文。
胡文把电话给了了易艺,看着易艺想也不想的在拨号键上按这那11个冷冰冰的数字,最后停着看了一会儿才按下了拨通键。
胡文看着易艺走开打电话那小小的身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到“老天,你真的专挑可怜人坑啊!”
他是知道易艺家里的条件的,易艺4岁的时候爸爸从树上摔下来因为运气不好下面有石头砸到了头死了,奶奶家觉得是两个女孩不要扔给了易艺她妈。她妈前面还带着她和姐姐好好的后面实在顶不住压力把她扔给了外公外婆,自己则带着会大一点的老大另外嫁了别的地方的一个男人。刚开始还会经常回家看看打点钱啥的,后面压根过年都不回家了。苦啊前年易艺外婆才走,今年外公又出事了。不过好在易艺的外公外婆对她都非常好,吃喝都给她最好的,在这乡里多一个孩子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
镜头一转,易艺这头的电话已经被接起,“喂!哪位啊”电话那头的妇女带着一股浓厚的口音问到。
“是我,妈妈。”短短的四个字却让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一会儿。
“哦~是艺艺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外公摔跤了,他们说找不到嗯让我给你打电话。”易艺平静的说到。
“啊!摔跤!好端端怎么摔跤了呢,妈妈今天有事啊,要明天才能买票回去啊”说着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小孩的哭声。胡静连忙哄着。
“好,那没事了,妈妈再见。”易艺平静的说到,她听到那头的动静了,她知道,那是她的新弟弟。她回头把手机给回了老师,说到“老师我可以先走吗,我去县医院看下外公。”语气看似询问其实是不容置疑的。
“可以,老师现在走不开,嗯自己可以去哪家,认识路不?”胡文询问道。
“可以的,上次外婆变成星星的时候我去过了,知道的。”
听着易艺得回答,胡文越发怜悯的目光投向女孩,最后说了一句“别害怕,易艺。”
易艺点点头,说完便头也不回得奔向校门口,学校到县医院的距离并不远但也得有个三公里,易艺向保安室借看李叔的自行车别疯狂加速走了。
到了医院,她就看到门口有村里的人,连忙把自行车停好上前问到“胡伯伯,我外公在哪里啊?”
胡汉三听着眼前稚嫩的声音,叹了一口气领着易艺就进了医院。在三楼抢救室里,红色手术中三个大字异常的妖艳,好像带着希望,又好像要吞噬一切的样子,静的吓人。
门口有外公哥哥的儿子,大伯和伯母在椅子上坐着,头都耷拉着。
看清来人,胡诚才说到“易艺来了啊,别害怕,不会有事的”嘴上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是胡诚很清楚这次悬了。别说本身叔叔就生着病,摔的那一跤,发现的时候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易艺没有说话,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个大字和紧闭的门,仿佛就能把外公从死神里拉回来一样。
胡诚看她不说话,于是想着转移一下话题,问到“你妈妈呢,打电话了吗?”
易艺终于有了反应,回到“她今天没有空,要明天才到。”
胡诚听完也是无奈,刚想说什么,便听见手术们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易艺连忙跑上去抓着医生的手问到“我外公好了对不对,怎么样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张剑对这个女孩有映像,毕竟县医院里就这么几个大夫,去年的时候好像是她外婆,走的她哭的的二氧化碳中毒了。他心疼的看向女孩,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口,最后无奈的看向了一旁的同事。
“你外公,他状态非常不好,最好还是把你妈妈叫过来吧,还能见一面,进去和他聊聊天吧。”李华说完也不忍的别开了头不忍再去看那算眼睛。
作者有话说(前期剧情会比较偏向成长,叙述女主的经历为由,会比较枯燥,没有什么感情线,谢谢理解,轻点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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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外公病危(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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