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申请通过得很快,对面似乎比原萤还要着急,上来就直指主题:“你好是母蟑…额小甜宝…..萤本人吗,终于联系到你了,我们的诚意是很足的,上次谈的时候不知道你对我们开出的条件是哪里不太满意呢,我们可以再商量的。”
原萤:“?你们什么时候联系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笔芯那边的工作人员愣了:“你们工作室的老板说您的商务委托给他全程代理了,他说您目前没有直播的意愿,拒绝一切直播邀约。”
风狐直播平台也差不多的说辞,而且据他们了解,凡是找上门店其他商务合作也一概被朱建林以她的名义推掉了。
消息看的原萤手抖,连带着有些胃疼恶心,说不准是饿的还是气的。朱建林这是想断了自己所有的路,继续老老实实留在工作室给他赚钱呢。要不是自己凑巧通过许容知道了这些,真是要被蒙在鼓里,之后继续听他给自己派单子和活动, pua自己一定要感恩戴德了。
两边的工作人员不敢接着说了,估计也是猜到其中有什么故事在,一致噤声。
忍着反胃的冲动,原萤告诉他们自己本人是有直播意愿的,并约好了约谈时间,然后切回到朱建林的聊天窗。
反复深呼吸几次。她才从那种恶心目眩的状态缓过来。
她在朱建林的工作室当代打也有一两年了,自问从来没有打坏过单子,影响工作室声誉或者提出过分的分成比例要求,单子从来都是按时按量完成,接私单也从不耽误正常工作;反观朱建立,每次结单都三番五次的催要才转,现在还绝她的路。
她并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当时大多数工作室和老板都歧视女代,朱建林一个小工作室还肯招募她,并且给她和男代同等的待遇,原萤一直感怀在心,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待在这个工作室,没想过跳槽,也从来没有提过要加钱的原因。随着工作室越做越好,朱建林反而变本加厉的压榨她,不仅长期拖薪资,派单也越来越不考虑她的休息时间,偶尔请两天假还要被说教、加倍接单。
一路走到现在,她真的已经仁至义尽。
平复好情绪,原萤给朱建林发:“之后不用给我接单了,工作室我不待了。”
收到消息朱建林并不意外,他好整以暇的回到:“不待,可以吗,不过按照合约,你要赔付在高于本工作室获利40%的违约金。念在你也是老人了,我只要一半,你给个100w吧。”
原萤气结,“什么违约金,我什么时候和你签过这样的合同”
朱建林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你自己一笔一划写的名字,按的手印,一式两份的合同,要我发你看吗”
图片:《原萤女士与造极工作室经纪合约备忘录》,上面确实清清楚楚是自己的笔迹。
原萤愣住,然后冲到衣柜疯狂翻找,终于在底下找到一沓皱巴巴的纸,开头和结尾都没有问题,只在中间各种条约里增加了一条:如乙方未经甲方同意,擅自解除合约,需赔付高于在本工作室获利40%的违约金,即刻生效。
她捏着备忘录,咬紧牙关浑身发抖。当时原萤在工作室刚好满一年,朱建林找她签了这份备忘录,说是工作室越办越好,要正式点,对之前合约作一些补充。出于对他的信任,原萤只是粗粗扫了一眼,没发现和合约有大出入的地方,就随手签了。没想到现在自己栽在这上面。
听到这边一阵忙乱的的朱建林心情大好,假意安慰她:“踏踏实实在我这里干有啥不好的呀,你以为直播赚的多,那些大老板比我抽的还多,我对你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朱建林直接变相承认了直播的事情,这是直接撕破脸了。原萤感觉喉头有股腥甜涌上来,勉强从嘴里挤出一个滚字,就挂了电话。
她整个人都是一种脱力的状态,瘫睡在床上望天花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没有任何意义,失败的彻底。辍学、被骗、背负高额违约金,眼眶里一阵一阵的热涌出来,但原萤没发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有吸鼻子不通气的声音,床上的人慢慢把自己蜷缩起来,混沌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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