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可爱是挺可爱的,就是有点太卑微了。

白一是很喜欢对他言听计从的人,但黑二这种样子还是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白一开始思考着要怎么样做,才能让黑二停止每三秒两滴往下掉的眼泪。

其实方法真的很简单,只要白一说一句别哭了,那效果铁定嘎嘎好。

白一不说话,黑二也不打算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掉眼泪。

白一想了想把自己脑袋上的一根羽毛拔了下来,然后塞进了黑二的手心里,笑着道:“好看吧,好看就别哭了。”

黑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一是在安慰他。

就是这个安慰方式有点别扭。

但是真的……很好看,黑二的动物本能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将手心里的羽毛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鸟类的羽毛只给重要的鸟。

所以,白一喜欢他,不会抛弃他。

好看的,不哭了。

“看样子,是想明白了。”白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扣住了黑二微凉的指节:“贯穿伤很疼的,转移给我会好受点。”

黑二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这种伤就算是有药物配合治疗的情况下,恢复能力还是远不如他。

既然有这么好的异能,就应该尽可能的利用起来啊。

黑二紧紧地抿着唇,似乎是想要抗拒白一的意思。

但是几秒后,白一还是感受到了腰间的一阵剧烈的疼痛。

果然是应该让黑二把伤转移过来的,要不然依照他那缓慢的恢复速度,得把脑子疼坏掉吧?

白一对疼痛的感知不是很强,但也只能算是正常范围内的较低值,该疼还是会疼的。

白一开始质疑黑二之前交给他的答案了。

这种痛感算是还好的话,那这世界上就没什么能让人感受到疼痛的伤口了,持续时间很长而且痛感强烈,意志力稍微弱些的根本受不住。

可是白一能看出来,黑二那时候没有说谎。

在这种程度的痛感之下,黑二应该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来分给“编造谎言”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那可真是奇怪。

因为能够伤到白一的东西屈指可数,所以他身体里的修复细胞还从来没有接受到……这么庞大的任务。

修复细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使血肉开始生长,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怪异感受,血肉筋络互相挤压变形又逐渐恢复常态,带来了无法遏制的恶心。

白一感觉其实疼痛也没那么吸引人注意,但血肉修复时像是有无数条蛆虫在身体里蠕动,真的很恶心。

白一知道他自己的恢复能力很强,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明确的认识。

要么伤势严重直接泡修复舱,要么伤势轻微完全可以自愈,这还是白一第一次在伤势较为严重的时候选择自愈呢……初体验很恶心,差评,下次绝对不这样搞了。

“您下次……不要这样了。”黑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亲身体会过的疼痛此时正在白一身上发生,总归是会让人愧疚的。

“不行。”白一转头就忘了刚才的难受,板着一张冷漠脸看着呆愣愣的黑二,认真地说:“如果让你自己恢复一点都不划算,有这种异能就要用,要不然你留着是想干什么?”

黑二清澈的眼神里包含的是些简单的情绪,感动为主,心疼为辅,还有些许疑惑。

几种情绪安安静静地放在一边,没有任何的交融变化。

黑二一直都是一只很好懂的黑鸦,隐藏情绪他也不是做不到,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去欺骗别人。

黑二不懂白一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他这句话的,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地去接受别人带来的疼痛,而且看样子白一也像是会享受疼痛的类型。

所以,没必要太当真了。

黑二没有回答白一的问题,白一本来也不是因为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才问的,所以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心思放空以后,黑二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葡萄味。

趁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把他变得有一股葡萄味,想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不过确实……很好闻。

葡萄味出现在一只黑鸦身上时,别说是其他黑鸦会特别喜欢它,就连它自己都会产生一定自恋情节。

或者说,一只厌世的黑鸦在浑身散发着葡萄味的时候,它都会觉得鸟生充满光明与希望。

其他鸟类对葡萄的追求可能还没那么痴狂,比如白鸽一般就更喜欢花生或者谷物的气味。

“很香吧?”白一拎起黑二的脖子嗅了嗅,有些开心地眯起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

白一不是很喜欢花生味,他总感觉这个味道有点太干巴了,虽然动物本能告诉他花生很好吃,但是就是无法引起他对这个味道的喜欢。

“是的。”黑二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被白一用更大的力道抱在了怀里,原本白皙的耳垂慢慢地红了起来:“您能不能……先松一松手?”

太近了,白一呼出来的热气全都扑在了他的颈窝处,带来了丝丝痒意。

“嗯哼?”白一疑惑地眨了眨眼,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抱着多暖和呢,为什么要松手?”

白一知道黑二很不自在,所以他装作不知道,无知者无罪嘛。

黑二咬了咬唇似乎是想要挣脱,半晌后又似想通了般放松了下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相反,白一说的很对,抱在一起的时候要比一个人暖和得多。

就是这么毫无顾忌地将后背贴在别人的身体上,把脆弱的脖颈展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身后的人想就可以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这种感觉可真是太刺激了。

可是在他身后的不是什么陌生人,是白一。

没那么糟糕,或许他隐约记起的那个徒手捏断丧尸脖子的白鸽,根本就不是眼前的白一呢?

开什么玩笑啊,怎么能因为一个事物的两面性,就固执地认为这个事物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根本就说不通。

白一看黑二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突然起了玩心,有些顽劣的笑道:“殆灾,你叫我一声。”

“啊……好的。”黑二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声音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波澜:“白一。”

“不好听。”白一不高兴地蹭了蹭黑二,任性地提出了他的要求:“这么叫我一点都不好听,换一个吧。”

白一只是他的代号,又不是名字,不好听。

白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或者说所有人形兵器都不会有名字。

没关系,不叫名字可以的。

白一有些开始期待黑二的回答了。

“一哥?”黑二犹豫着唤出了这个称呼,他隐约记得有人这么叫过白一。

白一失望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黑二的脑袋,问道:“你叫我一哥的话,那你应该叫黑一什么呢?”

黑二微微一愣,问道:“谁是黑一?”

哦对,黑二不记得了。

但是只要是一类人形兵器里的一号,按照常理来说其他号码的人都可以叫一哥。

“一哥”这个略显亲切的称呼,黑二只能用来叫黑一,剩下的人不能用。

就像是白二那天也叫他为“一哥”,但其实只是不想叫他哥哥而已。

“这个不重要,再换一个。”白一草草将这个名字揭了过去,有些执拗地在乎黑二对他的一个称呼。

黑二想了很久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他不太清楚为什么白一会对这方面这么执着,但他很听话的去想了。

感觉什么称呼都不太合适啊。

黑二的潜意识好像并不相信他身后的白鸽就是白一,于是想用比较亲昵的称呼来唤他。

可记忆力的那只白鸽分明和白一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下意识想要用“您”来做一个恭敬的开始,根本没有想过要换一种称呼。

那只白鸽有名字的,他叫……

“安杏。”

“哇哦,挺好听的。”白一来了些兴致,贴到黑二的耳边问道:“是哪两个字?”

黑二伸手在白一的手心里比划着,轻声回答:“平安的安,银杏的杏。”

安杏,会是白一吗?

安杏和白一都不是会忘记自己名字的白鸽。

“有点耳熟。”白一微微眯眼作思考状,他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的:“让我想想。”

好矛盾。

就像是被刻意遗忘的重要记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白一琢磨着自己也就活了二三十年而已,不出意外的话记忆力应该没差到,连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连一张模糊的脸都没想出来吗?不对,应该还是有的。

黑色头发,血红色的眼睛,是只看不清面容的黑鸦。

但这只黑鸦很明显不是那个叫“安杏”的人。

“安杏,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那只黑鸦转过头看着他,似乎是在笑:“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

真奇怪,这个语气就像是……

“我是安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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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家也有黑鸦啊
连载中修崽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