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饿了没?去吃个饭?”
有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生。
“嗯?不用了。”我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
“那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我爬起身来,离开画室回宿舍。
原来已经天黑。惨白的路灯已经亮了。
路灯下的影子伸又缩。
突然想起,和叶德意一起自习,一起回宿舍,也曾走在路灯下。只是当时,我和他又怎会注意脚下的影子呢。
有个影子挨了过来,附在我的影子旁边。
侧头看去,还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生。
“正好我顺路回宿舍。干脆一起。”戴眼镜的男生并不看我。
很希望是叶德意。可惜,不是。
“我到了,谢谢。”回到宿舍楼下,我向戴眼镜的男生道谢。
眼镜男生说,“有事可以找我。”
“嗯。谢谢。”我再次道谢。
叶德意早已在宿舍门口等着我。
“你去哪了?”
我并不出声,也不看他。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对不起。”
“我错了,好不好?”
“你说话啊?”
“说句话,好不?”
我看着他模样,我想到一个词——表演。
我就这样看着他表演。
我无动于衷,他开始变得急躁。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要演不下去了吧?
叶德意像以前那样向我扑过来,他还伸手去挠我痒痒。
“别碰我。”
“老婆?”
“不是。”
“宝宝?”
“不是。”
“对不起。”
他还想继续。
“别碰我。”我提高音量。
“念哥?”
“我不配。”
“念哥,听我说。”叶德意焦急的辩解。
“你走。”我并不想听。
“听我说。”
“你走。”我歇斯底里。
叶德意的手僵住,他无奈地看着我。终于,他走了。
关上宿舍的门。窝在床上。
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略显暑意,我却只觉得冷。
昏昏沉沉中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会问自己,是我不够好吗?他就是玩玩而已吗?
我会噩梦,我梦见自己再次被孤立,只是这次孤立,有雷磊,也有叶德意……然后惊醒,整夜睡不着。
连续的几天,叶德意和雷磊都有来找过我。
我谁也不想见,想躲着他们。
突然感觉我无处可去。
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了画室。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在那里。他好像预估到我会来。
他在画室里画画,而我就在画室的角落里发呆,一呆便是一整天。
离开画室,我会和眼镜男生说谢谢。眼睛男生会照样说顺路回宿舍。
数日之后,我开始疑心,怀疑他是叶德意派来的。
离开画室的时候,我问他:“你准备好的?”
“准备什么?”眼睛男生有点奇怪。
“你知道我要来?”
“你应该没有地方去。”
是的。我能去哪里。觉得好茫然。
“你的样子,很明显。多半是失恋了。”眼镜男生说,“失恋,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再找一个好了。”
“哪有这么容易。”我脱口而出。
“有些事情,你都没有做,怎么知道容易不容易?”眼睛男生循循善诱。
我为之语结。
回宿舍的路上,惨白的路灯下,我看着自己的影子或长或缩。同样顺路的眼睛男生。
我问他:“如果你喜欢了一个,你不敢公开的人。这种人很难才找到呢?”
“肯定能找到的。”他回答的很轻松。
我觉得很像讽刺。
我是个通讯录。我直接告诉他。没有想象里的吃惊和害怕。
眼镜男生轻描淡写:“我也可以是。”
我有些震惊。
“我猜到你忘记我了。”眼镜男生站到我面前,“向你介绍一下,我叫李瑞奇。有次上课坐你后面提醒你那个。”
我一下想起来。
“原来是你。”
“我知道你叫刘念念。我认识你。”李瑞奇说。
“你怎么会认识我?”我有些奇怪。
“你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对。”
“什么地方?”我有点好奇。
“现在不适合和你说这些。等合适的时候再和你说。”李瑞奇并未满足我的好奇,而是埋下一个坑。
“你不怕我是通讯录?”我问。
“我也可以是。”
“怎么可能?”我觉得真扯。哪有通讯录还可以是的说法。
“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李瑞奇又埋下一个坑。
我暗忖,不想说就不说,还故意装模装样,有意思吗?
我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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