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胥淮风仅问到了这里,从小巧的银盒中捻出一支烟来。

刘秘跟在胥淮风身边许多年,知道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事关别家过往的风流韵事。

毕竟那边刚揽了新的生意,那些人盯得虎视眈眈,若是换了任何一人已是自顾不暇。

直至行至分岔路口,胥淮风才道:“去趟周家吧。”

“周家?”

刘秘依稀记得,胥淮风和堂姐胥怜月的关系算不得多近,仅有节假时偶尔走动走动。

胥淮风只是点了点头:“嗯,听说老太太病了,我们过去瞧瞧。”

这件事总不能只有自己知道。

车子在路口处掉头,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

窗子半降,玻璃实在太过干净,若不是有些风透进来,甚至看不出两样。

随着火轮擦动声,极淡的烟味出现,不过很快就在空气中散了个干净。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例外的。

无关利益,仅仅情分。

在出梅的那天,学生们正式迎来了暑假。

攸宁刚把文理分科表交上去,便被同桌拽到了一旁:“你怎么选了理科呀,你文科成绩这么好,我以为咱们还能在一个班呢。”

她抿嘴笑了笑,说自己对文科不感兴趣:“我东西还没收拾,就先回宿舍了。”

但其实并非如此,她只是听说学理更容易找工作,想要快些自立。

阿嬷在世时就一直叮嘱她把书读好,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走出这片穷乡僻壤,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攸宁的行李并不多,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一只包就能盛下,但生生拖到最后一个才离开。

可当她站在学校门口时,却发现这个让自己长到十六岁的地方,竟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归宿。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体仍被记忆牵引。

从镇上到村子十几里地,出发时还是白日,抵达时已是黑夜。

看见第二棵大槐树后向左拐,沿着斑驳的灰墙一直向前,老屋就这样从余光中闯了进来。

“阿嬷,我回来了!”

攸宁像往常一样喊着,好像这样就有人能拉开吱呀的木门,接过她的书包,说一句“我家宁宁辛苦了”。

但被锁链牢牢拴住的大门,仿佛在无情地告诉她痴心妄想。

屋里的所有物件早就被一抢而空,留下的仅有她的满腔思念。

夜半温度非降反升,周身好似坠满了水,将书包下的后背捂得汗津津的。

终于她坚持不住,蹲坐到一处逼仄角落。

……

攸宁不确定自己呆了多久,一宿、一日或者是两日,只知道是被一声低沉的鸣笛声叫醒的。

一辆黑色轿车赫然出现在巷口,走下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颀长的身体被破晓的晨曦笼罩,肩胛向前微倾,朝阳便顺着肩滑落,在地面投下一道窄长的影儿。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人,浑身上下似被空气隔绝,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剪影,被风一吹就会散去。

最终,男人停在了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攸宁先是嗅到一阵极沁润的凉风,大概是他带来的,亮晶晶的晨露附在衣服下摆、袖口再到肩头,脖颈处凸起的骨头似块玉石。

她迎着霞光缓缓仰头,先是看到骨节分明的手腕,指尖拨弄把玩的钯金打火机咔嚓一响,火苗忽明忽灭,宛若一颗跳动的心脏。

随即撞上的是一双深眸,如同水下窥不见底的漩涡,能瞬间将人吞没。

视线在慌乱间闪躲,最后落在了做工精致的男士皮鞋上,连裤脚都是不染纤尘的模样。

攸宁穿的是塑料凉鞋,露在外面的脚趾不自觉动了动,但已经没了知觉。

男人垂眸瞧见瑟缩成团的人儿,像是在襁褓之中,仿佛一只手就能托起。

他徐徐张口,吐出似是寒气的烟雾,朝她招了招手。

攸宁顿了一下,再抬头见他眉梢略抬,凉风自身后袭来,带着些悠长的香气。

“宁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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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出现地名均虚构,勿要代入)

下面是同世界观的预收,男女主会在本文中出现:

【上位者&金丝雀→追随者&野心家】

谢鸢记得初次见面时,男人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众人推杯换盏,惟他滴酒不沾。

经纪人卑躬屈膝,却是要把她的角色让给老板的情人。

有的人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能变动别人的命运。

后来谢鸢捏着沾在身上的单薄布料,拉开了那辆蓝银林肯的门。

贺亭午声色极淡:“谢小姐坐错车了。”

她低头看他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这样贵的车,我应当没坐错。”

殊不知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此时心想的却是没有衣服配得上她的丰腴。

无数旖旎夜,顶楼的灯亮到天明。

情意氤氲中,他掐住她发丝:“鸳鸯的鸳,倒是更适合你。”

谢鸢知晓这不过是圈内最常见的交易,故而从不贪婪。

但她渐渐发现他占有欲极强,会掐掉她每一部剧里的吻戏。

直到帮贺亭午摆平家里事,她如愿站上了梦寐以求的领奖台。

谢鸢连夜收拾行李,欲要离开令人窒息的温室。

转身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站在唯一的退路。

他奉上华贵的礼盒,里面躺着精心挑选的项圈:“一个破奖而已,就能满足你吗?”

“何必呢,想攀附你的鸟儿又不止我一个。”

是她被皮囊迷惑,忘记商人最是无赖。

那一夜他掐住她脖颈,数次也不能满足。

非洲的大裂谷里有一种鹰,名叫剪尾鸢。

白额红目,会翱翔,善捕猎。

许久以后贺亭午才明白,原来她为刀俎,他为鱼肉。

他收到远隔重洋发来的剧照,她与人缠绵悱恻,眉眼似在挑衅,料定他不会来这恶劣的不毛之地。

飞机着陆,越野车行了几千公里。

谢鸢从未想过,一向养尊处优的贺老板,会踏上这贫瘠的土地。

他近似渴求:“阿鸢,吻谁由你,真做不行。”

//追随是我征途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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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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